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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澤傑笑開:「怎麼會呢!我當然知道林兄弟是玩笑之言了,又怎會為此小事生氣?對了,我昨晚聽說陸大俠與你們一同來了,今日不見他,可是——」
花滿樓點了點頭,道:「不錯,他和孟莊主帶著山莊的人把天石送到山神廟去了!」
「什麼!」孟澤傑突然直起了身子,大驚失色道,「大哥真的把天石送走了!不行!這絕不可以!大哥糊塗啊!」
「二莊主你這是幹什麼?」花滿樓和林秀趕緊站起身阻止他要下床的動作,事實上也不需要阻止,孟澤傑身上的餘毒未清,他才將被子掀開了一半,身體便軟了下來,徹底沒了力氣。
他抬頭著急地懇求花、林二人:「兩位兄弟,拜託幫我去阻止大哥!臥劍山莊的天石絕對不能落入他人手中!絕對不能啊!你們快去幫我攔住他們!快去!」
花滿樓握住他伸長著的手,勸慰道:「二莊主不要著急,這只是我們的計策之一,天石必然不會有事,你身體不好,千萬不要過於激動!」
孟澤傑的身體頓了頓,慘白的臉似乎也回了一絲血色,他緊緊地盯著花滿樓的臉,確認道:「天石不會有事?絕不會有意外?」
花滿樓堅定地點頭:「不錯,絕沒有意外,至少今日絕不會!」
孟澤傑的身子徹底軟在了床上,雙目失去焦距,喃喃道:「這就好!這就好……」
花滿樓見他冷靜下來,退回到林秀的身邊,屋內靜靜的,除了孟澤傑越來越小聲的低喃,沒有別的聲音。
半天,孟澤傑似乎終於回過神來,有些抱歉道:「花公子,林公子,在下失態了,實在是這天石過於重要……不是不信任兩位,不過,你們這麼自信,這其中可是有什麼緣故?」
林秀看了花滿樓一眼,後者依舊微笑似春風,手中的摺扇又開始搖啊搖的,只聽他道:「賊人太過奸猾,就算是陸小鳳也遇上了大難題,今日也不過是緩兵之計,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孟澤傑的臉暗了下來,半晌,才打起精神感激道:「不管如何,麻煩三位了,我相信三位必能救山莊於困境。」
花滿樓苦笑:「二莊主實在過譽了,陸小鳳能活到現在也不過是有幾分運氣。」
孟澤傑苦中作樂道:「那但願這份運氣也能讓我們臥劍山莊沾上幾分光。」
之後沒多久,林、花二人就從孟澤傑的房中出來了,孟澤傑的傷也讓他說不了多久的話,更何況還情緒激動過。
花滿樓走出院子後好笑地問:「林姑娘似乎對我們的話題十分不感興趣?」
林秀好奇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明明什麼都看不見。
花滿樓笑了笑:「林姑娘似乎不太喜歡二莊主?越到後頭便連話也都不願說了。」
林秀坦誠地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我就想到衣冠禽獸四字,所以不喜歡就不說話嘍!」
花滿樓驚訝了一下,又搖頭無奈而包容地笑。
幾人出去不久,便面色凝重地回來,可想而知,事情必然沒有成。
陸小鳳嘆了口氣道:「對方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廟裡除了一張紙條,沒有任何東西!」
大家看向那張紙條,上面的字跡潦草如同幼兒所書:「五日內不交出天石,後果自負!」
所有人都心中一驚,不知道這後果會是什麼。
林秀敲著摺扇道:「消息走漏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心中懷疑起來。
花滿樓安撫道:「一切未有定論,說不定這正是對方的離間計!」
林秀聳了聳肩,一副隨你們的模樣。
二管家孟謙章若有所思。
討論無果,眾人只好散去,陸小鳳與孟澤義商議,去看看黑衣人留下的暗器以及受傷之人的傷口,看能否有所線索。
花滿樓照顧林秀是個姑娘,讓她留下,林秀卻堅持要去。
於是幾人又一起去了義莊。
死者的傷口十分平淡無奇,都是一個個針眼,針眼周圍一大圈皮膚都發烏,顯然,針上有劇毒。針孔不致命,真正殺了人的是這看著便恐怖的劇毒。
而陸小鳳和花滿樓都看不出這是什麼毒。
花滿樓道:「我請了一位朋友,不日便到,也許可讓她一看。」
陸小鳳拍了拍花滿樓的肩,作為朋友,花滿樓實在是盡心盡力。
從陰森森的義莊出來,幾乎一無所獲,黑衣人的暗器都是遠程發射,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留下。
黑夜清冷,幾聲鳥叫聽得人心裡更悽慘。陸小鳳卻突然邀請她和花滿樓去賞月。
林秀神奇地看著他。
花滿樓笑著同意了。
林秀道:「花滿樓,你真是太慣著他了。」
陸小鳳道:「你不去?」
林秀道:「不去,這麼冷的夜,你發什麼瘋?」
花滿樓道:「陸小鳳說去賞月,那一定不是一般的賞月。」
林秀懷疑地看了他們好久,才堅定道:「那也不去。烏漆嘛黑的,哪裡有月亮。」
陸小鳳道:「你難得不要湊熱鬧。」
林秀道:「熱鬧也得看是什麼熱鬧,我看了半夜屍體,只想去好好休息。」
花滿樓道:「那我們先送你回去吧。」
林秀同意。
三人在客院分開,等林秀進屋後,陸小鳳拉著花滿樓開始滿山莊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