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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向文愛吃桃子,第一時間讓洗硯下車先買一些嘗嘗味道。
洗硯帶著一個小竹筐回來,上頭放了三隻洗淨的桃子:「那老農可真熱心,猜到您車上要吃桃子,特意幫忙洗了幾隻,小姐,你嘗嘗好不好吃,那老闆可是說了,不好吃回過頭找她退貨,不收錢!」
孟向文失笑,瞅了買機靈的她一眼:「得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一人一個,拿去吃吧。」
洗硯嘿嘿笑了,不客氣地挑了最小的一個,挪著屁股坐回了車外。
孟向文拿了一個遞給蕭平:「來,嘗嘗好不好吃。」
蕭平搖頭:「你吃吧。」
孟向文收回手:「不愛吃嗎……」
蕭平點點頭,靠著車壁閉上眼睛睡覺。
孟向文一邊看他一邊往嘴裡塞桃子,目露疑惑。
雖然是早桃,但是蓀河的水果名不虛傳,果真非常好吃,桃肉厚實,汁水又甜又多,無論果肉是硬一點的還是軟一點的,都無比好吃。
孟向文見蕭平一口都不吃,替他遺憾無比。
到了客棧,蕭平一臉疲倦,打了一聲招呼就進房間休息了。孟向文坐在屋裡想了想,一邊啃桃子一邊帶著洗硯出門逛街。
她走後不久,有人進了蕭平的房間。
「怎麼挑了這麼個地方。」蕭平聲音低沉,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下屬不知道這個地方有什麼問題,微微疑惑地抬頭:「蓀河臨近雙江縣,仙桃宴在南方很出名,屬下打聽了幾個地方,這兒最符合您說的要求,便……」
蕭平也知道不怪他,聽到這擺擺手不再追究:「最近有孫衛傳來的消息嗎?」
下屬低頭稟報:「他們已經到了范陽,如您所說,今年陳州等地澇旱嚴重,餓殍遍野,他們北上經過各地時,聽說了不少起義的消息,當地官府和城衛軍全副武裝,抓了不少人,只是官兵損失同樣很慘重,朝廷再不應對,各地府衙遲早會被攻破。」
衛國年年災害,災民無數,百姓的慘狀看過一回就再也忘不掉。
蕭平指尖敲著桌面,沉思了一會兒,又問起其他事務。
不知過了多久,他正問:「大慶邊境的軍隊動靜如何?衛國的邊民還在往大慶偷渡嗎?」
「大慶的女兵同以往一樣,駐守在我們衛國的江邊,她們對女子十分寬容,只要是衛國的女人想要叛逃,都被她們裝不知放過了,混亂時聽說還會安排小船送她們過江。」
蕭平皺眉:「豐陽……」正說著,外頭傳來孟向文和洗硯高興的說笑聲。
蕭平看了下屬一眼,地上的男人如同貓一般,無聲無息地躍出了內室的窗口。
下一刻,蕭平的房間門被敲響。
「蕭平,快到晚膳的時間了,你醒了嗎?」
蕭平坐在原地沒動:「進來。」
孟向文推門進來,臉上還掛著逛完街的愉快笑容。
「現在舒服一點了嗎?我點了好幾道蓀河的名菜,他們這裡的點心特別有特色,待會兒你可以好好嘗嘗。」臉上帶著真誠的關心。
蕭平神色微松,應好。
孟向文一笑,從袖中摸出兩樣東西放在他面前。
「剛剛我和洗硯出去逛街了,這是買給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蕭平挑眉,手伸向桌上的一長一圓兩個盒子,微微訝異:「給我的?」
孟向文點頭,期待地看著他。
這是蕭平第一次收到除了娘親以外的人送他的禮物,心底不自主地觸動了一下。
他先打開了那個圓盒子。這個盒子做得精緻,盒面上是蘭花圖,花中君子栩栩如生,盒子的鎖扣很是巧妙,他研究了一下才把蓋子打開。
一盒白膏?
他仔細看了幾眼,的確是一盒乳白色的膏狀物,不明所以:「這是什麼藥?」
孟向文接過如玉霜手指輕輕颳了一點抹在他的手背上:「這是如玉霜,護手用的,聽說南邊的小公子們最愛用這一款,你試試,是不是特別滋潤好用?」
蕭平那隻被抹了如玉霜的手僵硬了,緩緩低頭看向手背上的白色軟膏:「護手?」
孟向文見他不動,拉過他的手幫他抹開:「應該就是這麼弄吧,你感受一下,有沒有覺得手滋潤一點?」
蕭平抬眼,幽幽地盯著她:「你為什麼送我這個。」
孟向文後知後覺地鬆開他的手,想摸摸鼻子,發現手上還有殘留的如玉霜,頓時摸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謹慎地說:「你不是不開心嗎,我就想送你個禮物。」
蕭平不置可否,下巴點了點那個長方形的盒子,這次他一點期待都沒有,直接問:「這又是什麼?」孟向文連忙獻寶似的打開:「這個你一定喜歡!」將裡頭的東西呈到他眼前。
蕭平看過去,是一枝梅花簪。於他來說,這簪子款式太繁複,不像男人用的,更像是女子的髮簪。
「『梅花香自苦寒來』,梅是歲寒三友,迎風雪歷苦寒,迎寒獨自開,我覺得這個簪子特別適合你,所以就買下了。」
這一番話頗有彩虹屁的味道,蕭平原本嫌棄簪子太過精緻女氣,聽完默默伸手接過了。
孟向文又舉著如玉霜:「這個真的不喜歡嗎?我看你手上有不少傷疤,可惜那麼好看的手了,試試看這個玉膏,說不定能改善一些呢。」
蕭平:「我又不是女人,怕什麼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