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6頁
「總不能讓我一輩子看得著吃不著吧,那你就是謀殺親夫!」
柳洺翻了一個白眼:「胡說。」
張蔚恆抱著她哼唧:「真的會憋壞的,你給個的準話,下次再這樣我真的會憋壞的。」
柳洺心想我也沒讓你停下啊,但是她才不會說出來讓他得瑟。雖然兩人這輩子可能都會是地下「斷袖」了,但是張蔚恆想要有個儀式她也不反對。
「成親肯定不行,」她絕不會做這種自露馬腳的蠢事,「魯恆他們都快進京了,到時候我們聚一聚,吃餐飯就當是個儀式吧。」
張蔚恆眼前一亮:「你要告訴他們?」
柳洺看過來,眼神古怪:「你想讓你弟弟知道,你這個大哥和他的好友成了一對?他們可都是一根筋的讀書人。」
張蔚恆想想也覺得不現實,要是害得柳洺失去這幾個好友,甚至把事情鬧大,那就更糟了。他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說請幾人吃飯,但真正的理由只他們二人知道,也算是一個儀式了。
張蔚恆早就做好了不見光的準備,能獲得她的點頭就心滿意足了:「我去挑個好日子!」
說著,迫不及待地跳下床。
「你又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到京城。」柳洺看著他的背影無語。
「進京述職就那段時間,我把所有宜嫁娶的日子都挑出來!」
柳洺失笑,不能成親不能公開已經委屈他了,張蔚恆急切辦「儀式」就隨他去吧。她這輩子想法挺光棍的,為天下做更多的事是重點,和張蔚恆之間既然互相商量定了,就不在意世俗的婚俗規矩,做一對超越時代的「無證夫妻」。
現代這樣的夫妻都不多,古代估計只有她和張蔚恆這兩個離經叛道的人才幹得出來的。這麼想想,他們兩人還挺配。
張蔚恆日盼夜盼張魯恆和蔣晉回京,柳洺不動聲色地削減侍郎府下人,將整個府邸打成鐵桶一樣,尤其是她的院子,人數精而少,都是忠心耿耿之人。
張魯恆進京時被他大哥的熱情驚呆了,這麼摳門的人竟然對他這個上門蹭吃蹭喝的人不表示嫌棄還一臉等候多時的模樣?
當他被馬車帶入侍郎府,得知在京期間可以住在這時,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哥眉開眼笑的,合著是知道他吃喝住都在柳弟家,不花錢所以不心疼!
張魯恆大公無私:「哥,咱們家宅子沒了,我住在這情有可原,但是咱們不能真的吃柳弟的用柳弟的吧?我們的生活費你給了嗎?」他就是看不慣他哥一分錢都摳,故意讓他負擔自己的生活費。
誰知張蔚恆斜了他一眼,毫無兄弟之愛:「我那份當然給了,你都已經成家立業了,還讓我出錢?我早就不是張家的人了。」
張魯恆氣得臉通紅:「你還說!爹娘都被你氣死了!你到底看上什麼人了!讓你連爹娘弟弟都不要了!」
張蔚恆老神在在一幅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反正是比你好的人。」
比我好?重色輕弟!
蔣晉後腳到,他沒來侍郎府,到底柳洺現在是戶部侍郎,還是和他們這些外地官員保持距離更好。
張魯恆回過味來,想了想,行禮留著,人陪蔣晉去了。
「蔣兄張兄此次應該能升一升,蔣兄還想留在西北嗎?」侍郎府後院,張家兄弟、蔣晉、趙焱、李仁、柳洺相聚一桌,一邊賞菊一邊吃螃蟹。
蔣晉擦著指尖的蟹膏,這幾年在西北,他面龐滄桑了許多,身上的書生氣少了,穩重多了:「經營了這麼多年,最好可以留在西北,雖然那邊環境艱苦,但是你那次整頓後,吏治一清,西府上上下下我也都熟悉。」
柳洺點頭:「我記得西府下邊有個府尹的缺,西府總督最多再三年也該退了。」
趙焱有些羨慕:「還是去地方好,能幹實事,晉升也快,等到下次回京,說不定蔣兄就是一方大員了。」
蔣晉笑了:「哪有那麼容易,基層最難做,我們這些七品縣令都是一步一步往上爬。」
李仁也說:「蔣兄這些年變化很大,西北不容易。」
趙焱看了看蔣晉的白髮,嘆息一聲:「地方官、京官都難,有時候晉升了還不如當初是個小人物。」
趙焱自從西北戰事立功晉升後再也沒挪位子,在工部不上不下每日遇到的麻煩並不少。
所有人中柳洺是最順利的,但是她也是折騰得最厲害的,大家羨慕不來。她問張魯恆:「張兄呢?江南一切可好?」
張魯恆大大咧咧:「那些鹽商鹽政被抄家後那真是出了一口惡氣,我手頭的案子都少了一半,我也沒什麼追求,能升就升,不升繼續當我的小官也挺好的。」
張蔚恆:「出息。」
張魯恆不理他哥。
柳洺緩解兄弟倆一見面就爭鋒相對的氣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背後互相關心,偏偏一見面就互相揭短:「張兄這次考評不會差,肯定能升,其實趙焱的話沒錯,你們地方官從最基層做起,如果能一路晉升至一方大員,我們這些京官反而不如你們。」
她嘆氣:「脫離了百姓,就容易好心辦壞事。」
這話讓張魯恆多了幾分躊躇志向,如果能一路往上走,重新回到京城,和柳洺一起並肩作戰,想想就美!
他下意識問柳洺:「柳弟,你覺得我這次要是去爭取,哪個官位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