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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和左靜幽私下第一次接觸,在那樣尷尬的境遇下,左靜幽卻表現得十分寬容和淡定。
尹白想起了左靜幽遞過來的那條手帕,有那麼一瞬間,對左靜幽升起了一絲同情之心。
所以那個時候,左靜幽知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已經出軌了?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
如果左靜幽知道的話,看到她被蕭念甩,是不是抱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態向她施以援手呢?
這個念頭一起來,似乎讓尹白心中因為兩次被左靜幽撞破狼狽事而尷尬的心,稍微舒服了一點。
她握著滑鼠下滑了頁面,恰好看到營銷號在拿路清蕭念和賀志文左靜幽求婚的事情做對比。
最後還搬出賀志文疑似婚內出軌的事情,陰陽怪氣地說希望路清和蕭念的同性婚姻是真愛,能一直走到最後。
尹白看到「同性婚姻」這四個字的時候,險些要氣死了!
什麼鬼的「同性婚姻」!蕭念和路清都還沒有結婚呢,說不定還會分手呢,哪裡來的「同性婚姻」!
尹白心裡堵得不行,吃瓜的心思也全沒了。索性關掉微博界面,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個劇本上。
或許人就是這樣的,一旦一個你稍微牴觸的人有了和你差不多的悲慘經歷,由於共情,你對她的負面情緒就會減弱不少。
此時此刻,尹白看著左靜幽的名字,心想估計她已經知道自己丈夫出軌的事情,不然也不會來找她投資了。
想到這裡,尹白不禁有些唏噓。
因為常年關注蕭念的各方面數據,尹白對於她的老對手左靜幽還是有一點了解。如果說蕭念因為那張過於明艷的臉,被人譽為人間富貴花,那麼左靜幽在各大影迷的心裡,就是白月光,是水仙,是精靈,是人間絕色也是無暇天使。
你看看,像左靜幽這種身上有那麼多美譽的人,丈夫都會出軌。可見並不是你足夠好,就能擁有一份真愛的。
尹白一邊感慨,一邊覺得左靜幽可能也算是她失戀陣線聯盟軍的一員了。
她想到左靜幽的手帕,還有那兩句讓她很在意的「我什麼也沒看見」,放在此時來看卻覺得有種被理解的釋然。
尹白想了想,回復了這封郵件。她決定投資這部電影,但具體投資多少,就只有等金鑲玉走流程,給個評估方案後,才能決定了。
處理完所有的郵件之後,金鑲玉給她預約的私人醫生也到別墅了。
女醫生給尹白檢查了眼睛,又給她開了眼藥水,叮囑她多休息之後,就離開了。在醫生離開後,尹白鑽進了被窩裡,爆睡了一夜。
等她再次醒來,清晨的光已經透過窗簾照了進來。
尹白窩在被窩裡,眯著眼看滲透進來的陽光,只覺得自己剛休息好的眼睛,更加疼了。
心裡有事壓著,她這一夜其實睡得並不□□穩。身體仍舊睏倦,尹白翻了個身,扯上空調被蓋在頭上想要繼續睡個回籠覺。
可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尹白總覺得背後的陽光如影隨形,亮得讓人心神不寧。她忍了又忍,實在是沒忍住,掀開被子起身跳下床,最終還是去了浴室洗漱。
喊人送了早餐後,尹白無所事事地泡了壺紅茶,拎著小蛋糕和書到後花園的紫藤花架下看書。
已是四月末,花園裡修剪得很好的各色玫瑰開得奼紫嫣紅。尹白坐在紫藤花架上,翻著手裡的詩集,儘量讓自己不去想蕭念的事,難得獲得了一絲平靜。
但這樣的平靜並沒有持續很久,沒一會就被隔壁小孩的嬉鬧聲給打破了。
今天是周末,天氣好得不行。隔壁老教授家的外孫和孫女,似乎來看望老人家了。大周末的,兩個小孩在後院裡玩球,開心得不行。
一牆之隔,小孩子們歡快的聲音傳了過來:「給我給我,球拋高點。」
「啊,我能接到的!」
尹白聽著孩子們稚嫩的聲音,只覺得耳邊有一群鴨子在耳邊嘎嘎地叫,頭疼得不行。在她心裡,小孩子是最讓人頭疼的生物,沒有之一。
她低頭,看了眼詩集上面的那行字:「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餵馬,劈柴,週遊世界。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好的,她決定明天就飛去自己在國外的小島,度過一個沒有小孩的周末。
尹白深吸一口氣,合上了自己書,柱起拐杖拎著書就一瘸一拐地往別墅走去。
結果她剛走出紫藤花沒多遠,忽然一隻白色的羽毛球越過兩米高的牆頭,朝著她的方向直直地飛了過來。
耳尖的尹白聽到身後傳來的風聲,下意識地側身一躲,結果恰好就用自己的後腦勺接到了那顆羽毛球。
羽毛球被擋了一下,瞬間彈了回來,落在了尹白身後不遠處。
尹白受了一擊,只覺得後腦勺有些疼。她拄著拐杖轉身,看向地上躺著的羽毛球,微眯起了眼。
這什麼東西,殺人羽毛球?
她拄著拐杖走了過去,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羽毛球。就在這時,兩道稚嫩的交談聲透過牆傳到了尹白的耳朵:「哎呀童童,球飛過去了,怎麼辦啊?」
一個小女孩十分焦急地說:「隔壁的阿姨很怪的,我的小飛機上次飄過去後,過去找她要,她一直很兇地看著我。」
尹白握著羽毛球的手就是一僵。阿姨?很怪?什麼鬼的怪阿姨,她明明是個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