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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的,野牛雙手緊緊抱住了面門。自然而然的,揚起的單肘也收回了,所有的動作都已經變形。而黑豹再度用力的一轉,勉勉強強的挪動了一下。頓時,一聲巨大的「噗通」聲在黑豹身邊響起——野牛一下子跌倒在了那拳台上,真像是一頭野牛倒了地!
難道野牛這一下子打偏了?底下的觀眾沒有眼力,只能這麼認為。
但是,黑豹卻知道野牛發生了不正常。而且,野牛正捂著自己的雙眼,仿佛出現了巨大的變故。
此時,黑豹和野牛都倒在地上,兩人的距離不足半米,幾乎是臉對著臉。
不管了!黑豹勉強揚起單掌,手指如刀,疾速向身邊的野牛出擊。堅硬的指尖猛然刺出,竟然將野牛的另一隻眼睛也戳瞎了!現在的黑豹身體乏力,除了擊打眼睛這種柔弱部位,還能做什麼?
嗷……野牛終於慘號起來。兩隻眼睛都瞎了,一下子陷入了一個疼痛和黑暗交織的世界。這樣的一個變化,常人根本無法忍受。於是,這個體型龐大的傢伙驚恐欲絕,慘叫的聲音也極其難聽,把所有觀眾都嚇了個半死。
砰……砰……砰……痛苦之中,野牛甚至發狂的拿著雙拳砸擊地面,以宣洩自己的痛苦、恐懼和悲憤。
而這時候,大家也終於看到,野牛的眼睛不行了!兩隻眼睛都在流血,顯然是瞎了。大家不是練家子,不知道黑豹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是五指分開戳瞎的?鬼知道呢。
但是,黑豹卻知道自己只弄瞎了野牛一隻眼。那麼,究竟是誰在關鍵時刻幫了自己一把,救了自己一命?在這裡,自己可沒有別的朋友的。哪怕腦袋還昏昏沉沉,但黑豹一下子也想到了一個人——剛才給了自己半包紅塔山的男人,那個姓周的華夏男人!
沒錯,肯定是他了!
來不及感激,因為發了狂的野牛已經在四處尋找黑豹了。受了這樣的傷,一輩子的殘疾,野牛恨不能當場將黑豹活活撕碎。黑豹則勉強爬起來,躲在了拳台的角落。雖然野牛受傷了,但是那恐怖的蠻勁配合著強大的衝擊力,依舊不是他能抗衡的。
但是,別人卻不管這些。特別是四號包廂里的傢伙已經癲狂了,眼看著自己要賭贏了,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煮熟的鴨子都要飛了。現在看到野牛沒倒下,還在追擊黑豹,於是四號包廂這個二逼竟然充當起了「導盲犬」,聲嘶力竭的呼喊:「左前方,他在你左前方!」
野牛一開始沒聽到,但是有別的好事的傢伙,也開始跟著喊。頓時,野牛等於有了一大群的「導盲犬」。於是,在震耳欲聾的「左前方」聲浪中,野牛跌跌撞撞的向那個方法衝過去,聲勢驚人。
黑豹這下只能苦笑了。他沒有得罪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但這些賭徒都被沖昏頭腦了,沒辦法的事情。
只不過,黑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雖然腦袋昏昏沉沉,雖然身體四肢乏力,但他還是強撐著挪動地方。於是,拳台上出現了詭異的畫面——黑豹勉強挪動,野牛則在一群「導盲犬」的指引下跌跌撞撞的追擊。雖然一直沒追上,但卻險象環生。
……
二樓那間辦公室里,菲亞梅也愣了。對於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變化,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怎麼回事?自己把一切都盤算的好好的,現在怎麼出現了這樣的形勢?
而且按照規矩,格鬥雙方都慘烈到了這樣的地步,主辦方應該喊停了。但是,菲亞梅卻不讓下面人去制止這場比賽。因為,她要等著最終的結果。假如野牛能憑著最後的蠻勁衝到了黑豹,她心中的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
身後,那金絲眼鏡男緊張的問:「小姐,這場面再持續下去,恐怕就沒法收拾了……」
「你懂什麼?」菲亞梅的眉毛一揚,「哪怕是警察來了,又能拿我怎麼樣?」
「是!是!」金絲眼鏡男當即小心的說。
……
賽場上,野牛依舊在瘋狂地追擊著黑豹,形勢反倒比兩人都沒受傷的時候更加緊張。因為兩人現在都渾身是血,凶氣四溢,將一股兇殘的氣息推向了巔峰。
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別是隨著汗水的流淌,那股藥性似乎又揮散了一些。雖然還是腦袋昏沉,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厲害。雖然野牛一直在兇悍的撲騰,甚至好幾次都險些撲中了他。但是還好,都被他躲了過去。
「後面,在你後面!」
一群「導盲犬」在咋咋呼呼,整個現場亂成一團。
野牛猛然轉身,卻不料被黑豹抓住機會一個掃堂腿。這是黑豹僅有的力氣了,而且準確抓住了野牛的平衡點。
噗通!野牛那二百多斤的身體又砸到了地面上,轟然作響。
現在,野牛也已經快要到了極限。極度的疼痛和流血的過多,讓他已經無法承受。如今又重重摔了一下,更是痛不可忍。當然,這也激起了他最後的殘暴、最後的瘋狂!
周東飛見狀,已經提前跑下了二樓。關鍵時候,他要出手救一把。但是,時間或許有點來不及。
而就在此時,野牛已經勉強提起了最後的力氣,渾身滴血蹣跚的走向了黑豹。在「導盲犬」們的指引下,他距離黑豹越來越近了。
黑豹則在拳台上艱難的爬行,他有自己的想法。漸漸的,他爬向了拳台的邊緣。
「前面、在你前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