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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幾個當兵的之中,最小的也已經入伍三年,都算是老兵了。可是周東飛說出這句話,似乎理所當然。
而那個帶頭的軍人終於明白了,說:「原來是退役的軍中前輩高手,我們認栽了!」
有血性的軍人,永不服輸。不過面對周東飛這樣一個超級「老兵」,他們實在提不起反抗的心思。算了,只能當成一次老兵教訓新兵了,他們也只有這麼自己安慰自己。輸給外人確實丟人,但是輸給一個老兵,卻也不算辱沒了身份。只不過這次動靜太大,因為有上千雙眼睛齊刷刷看著呢,所以四個當兵的臉面很掛不住。那帶頭兒的捂著肚子站起來,死撐著門面說:「不過前輩既然曾是軍人,也該知道和軍人打鬥的結果!出了大亂子,地方上管不了。」
退役的軍人,終究不是軍人了。所以,這四個人覺得在身份上,還是很占優勢。
「曾經?這個詞兒很有意思啊。」周東飛笑了笑,道,「誰說老子『曾經』是軍人?」
什麼意思?幾個當兵的頓時愣了。
此時,周東飛掏出一個小紅本子一亮,笑道:「只要是軍人,哪怕傻逼也該知道這是什麼吧?」
軍官證!
日哦,四個當兵的傻眼了!眼前這貨不但是現役軍人,竟然……還是軍官?
周東飛吊兒郎當走過去,單手翻開那軍官證晃了晃,但手指刻意擋住了「部別」(所在部隊)等重要內容。當然,露出來的內容也很重要。因為那四個當兵的駭然發現,在軍官證的右下角「銜級」一欄,清清楚楚寫著周東飛這貨的軍銜——上校。
周東飛來這裡之前,心道既然有人明知道自己的實力、以及和市委書記的關係,還敢教訓韓復,那麼就證明對方的實力不一般。於是乎,這貨就將這個幾乎被扔到犄角旮旯的小本子帶上了。學校是相當敏感的公共場所,在這裡出了事,這東西是個不大不小的護身符。周東飛不怕惹事,但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煩。
上校?!日啊……四個當兵的幾乎要抓狂了。
怎麼可能,這麼年輕的一個傢伙,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軍銜!這是和平年代啊,混到上校需要多少年的打拼?就像眼前這個帶頭的軍人,正連級的待遇,也只有一個中尉的軍銜。而中尉和上校,差了十萬八千里。上校,至少是正團級別!
可通過周東飛那嫻熟到恐怖境界的軍體拳來看,這貨絕對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軍人,假不了。
可是……那是上校啊!就連海陽軍分區司令員嚴文輝,也只是大校軍銜,比周東飛只高了一級。
但是,不能只看嚴文輝軍銜高一級,就說他更牛。因為從周東飛的年齡來看,年紀輕輕就能混到上校軍銜,肯定不是地方部隊的人物。要麼來自極其特殊的兵種,要麼就是大軍區以上的總部人員。否則的話,在下面或普通連隊裡攀爬,絕不可能這麼離譜兒。就好像你在一個縣城裡,混到一個局長也只是正科級,已經算千難萬難了。但要是在省直機關,估計一個收發報紙的都是這個級別。
而無論是特殊軍種,還是大軍區以上的總部機關,那裡出來的人到了地方部隊,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別說是上校,就是大軍區總部里來一個少校,身為大校的嚴文輝也必須親自接待。
砰!周東飛輕輕一拳砸在那帶頭當兵的胸前,沒有用大力氣,只是讓那人身體晃了晃。不過,也已經足以讓他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周東飛罵道:「怎麼,連基本的紀律都忘了?要不然你們都是大校以上、甚至是將軍,那老子給你們敬禮!」
呃……確實。再怎麼說,周東飛是他們的上級。哪怕心裡再不情願、再窩囊,這四個當兵的還是忍著身上的劇痛,勉強站直了身體,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這,估計是他們軍人生涯中最難受的軍禮。
周東飛還了個軍禮,幾乎是惡作劇般的大聲喝道:「立正!」
四個當兵早就對這樣的聲音形成了條件反射,於是下意識「啪」的一聲站直了身體——很詭異的場面。隨即周東飛「命令」道:「向後轉!跑步上車,回你們連隊!」
四個當兵的有點發愣,這算是他媽的什麼事兒!不過既然已經「立正」了,那就乾脆接著「向後轉」吧。總之人家是上校軍官,自己招惹不起。眼下也只能回到軍分區,原原本本向嚴文輝匯報這件事。
於是,四個人整整齊齊的跑到車上,發動了那軍用吉普。而此時周東飛又走了過來,笑眯眯說道:「回去告訴嚴文輝,他要是願意找麻煩,或者乾脆上什麼軍事法庭,老子樂意奉陪到底。」
「呃……不敢……」那帶頭的說。
「狗屁『不敢』,這是命令,給我原話帶到!」周東飛罵了句,而後若有所思的嘆道,「軍事法庭喲!老子去過四次了,真他媽扯淡。不過,貌似老子在那裡是最不會吃虧的,嘿!」
後面這句聽得四個當兵的頭皮發麻。軍事法庭的名號雖然可怕,但真正當兵的,哪怕是當了一輩子的老兵,也基本上極少出現上軍事法庭的情況。就好像人民法院的名頭大家都知道,但這輩子真正當過原告或被告坐在審判庭上的,能有幾個?而在部隊裡、特別是和平年代,軍人上軍事法庭的機率,比普通人進地方法院的可能性更小。
可是,周東飛這貨上軍事法庭似乎是家常便飯。要說老兵痞子,估計這貨才最像是老兵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