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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周東飛大樂,「看樣子長春長老也不是個自在人,請。」
三人一同回了屋內,周東飛和郭大小姐覺得,這個長春居士倒是一個不錯的傢伙,至少敢說敢做。
話越說越多,周東飛和郭大小姐也知道了居士林更多的事情。原來,居士林以前的地位還不至於這麼低,主要是無塵道長接管居士林之後,性格乖僻和六大殿不和。慢慢的,導致了關係越來越差。而且當初寶相大師也不太喜歡無塵這個人,使得居士林的地位更加的低。
偏偏無塵又是個有大來頭的,至少「李健吾弟子」這個招牌,就能讓眾人多少給幾分面子。於是,整個居士林中也就他自己風光一點,其餘的人都成了受氣筒。
「這是唯一的一個好消息。」周東飛說,「如此一來,無塵道士知道龍吟寺的隱秘肯定少了很多。要不然的話,恐怕對龍吟寺的危害更大。」
「現在已經夠大了。」長春居士嘆了口氣,「居士林負責溝通內宗和外宗,所以無塵對外宗的情況比較了解。對付內宗,他是不敢的,因為沒辦法湊齊那麼多的人手力量。但是對付單獨某一家外宗,他卻能秘密下手。據妙祥大師說,無塵這貨這些年來暗中害了不少的外宗弟子,甚至妙祥大師在大悲寺的弟子高足在外行腳雲遊時,都被他害了好幾個。要不然,以妙祥大師那樣心性慈和如觀音大士的人物,怎會動了獅子怒。」
「這個我聽妙祥大師說了。擒拿無塵的時候,妙祥大師就說這惡人殘害了不少外宗弟子。」周東飛說,「不過,即便是外宗弟子被害,終究是龍吟寺的損失喲,也不見內宗有什麼行動。」
本來,外宗只是龍吟寺的枝葉,是輔弼。而內宗才是骨幹,應該給外宗提供更多的庇護。這倒好,外宗接二連三出事了,內宗壓根兒就不聞不問。難怪當初的南北少林等外宗支派相繼離去,人家是寒了心了。
「幾年前外宗弟子第一次遇害的時候,我就說要派人去調查一下。」長春居士說,「結果,人家(內宗六殿)根本不聞不問。老子一看,乾脆自己帶著居士林的幾個好手去得了,免得人家外宗寒心。這倒好,捅了馬蜂窩。不但無塵反對,連內宗也制止。老子一怒之下就滾出了居士林,在竹海中自己搭了個竹屋,眼不見心不煩。」
周東飛點了點頭,「能理解長春副長老的苦楚。不過,這內宗要是改造一下,還望長老以大局為重,繼續回這居士林住持大事。我有一個小小的規劃,少不得長老這樣的明白人幫忙。」
「周首席直管說。別人我是信不過,周首席的話我信。當初整個龍吟寺中,在下最佩服的就是鏡湖公。你是他的弟子,做事也肯定光明磊落。」
「過獎了。」周東飛笑道,「我的意思是,好好教訓一下內宗的傲氣,然後重新歸攏整個龍吟寺——大龍吟寺……」
……
又是一天,天晴,雪消。青石地面和琉璃瓦上的水跡已經蒸騰乾淨,只有牆角旮旯還有些積雪。
天氣不錯,這也正是慧覺大師正式接任龍吟寺住持的日子。
慧覺大師獨坐龍吟閣高台,高台下六個殿主相繼站立。慧覺大師倒是不在乎,而六大殿主卻一個個心懷不忿。他們抵制慧覺大師入主龍吟寺的情緒,溢於言表,除了那位龍雲大師。
龍象和龍泉,周東飛和郭大小姐是見過的。至於彌陀殿的龍空和和古佛殿的龍藏,也都是六十多歲的老傢伙。龍空是個高瘦和尚,白眉白須;龍藏是個高胖老者,下巴潔淨沒有一絲鬍鬚,而且笑容可掬的仿佛一個富態的公公。但是鏡湖公和慧覺大師都說,這個龍藏才是最苛刻挑剔的傢伙。
而周東飛和郭大小姐最關注的,則是龍音。知道了這老和尚已經踏入半步天元之境,周東飛等人都相當留意小心。慧覺大師得到這消息也感到詫異,心道這老傢伙隱藏的倒嚴實,恐怕是準備在最後時刻給慧覺大師一個「驚喜」。
作為六大殿的第一人,龍音最後到了那寬闊的場地中。步子不緊不慢,也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直接坐在了左手邊第一張椅子上。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看台上的慧覺大師,又看了看高台正對面居中而坐的周東飛,就回正腦袋閉上了眼睛。
目中無人。
似乎除了暫理住持和首席護法,其餘的人根本不值得他關注。
「老棺材瓤子!」坐在右手邊第一位的郭大小姐咕噥了一句,好在沒人聽見。
郭大小姐之所以坐在高台右側那排座位的首席,是因為她現在是外宗第一長老。按照規矩,高台左邊是內宗六殿和居士林的長老,高台右邊則是外宗各支派的長老。貌似對等,其實並不對等。
高台的對面,是護法席。能和住持正面對坐,也顯示出了護法團的不一般。這護法團的席位也是六個,中間偏左的是最尊貴的位置,為首席護法之座;中間偏右的,是次席護法之座。然後,繼續以左、右、左、右的順序依次排列,等級森嚴。
其實,當初的鏡湖公就不喜歡這種官階式的排序。太嚴格了,搞得跟舊時期朝廷上朝一樣。而且這樣的森嚴等級,極其讓人養成一種錯誤的權力觀念。
此時,周東飛身邊的五個座位都是空的。
郭大小姐依次往下的幾個座位,也只有緊挨著她的座位上有人——妙祥大師。至於其他的幾個,壓根兒都沒有到場。柯淨宗和厲道人在美國根本沒回來,另有兩個支派武當太和宮道長、九華山圓通寺住持,人家壓根兒就沒來。用這兩位的話說,你們自己選就選了,到時候告訴一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