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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眼界高明的人才能看出,其實這老者每次的腳尖點擊,都不同尋常。就在那腳尖落地前的一剎那,似乎一股強大的氣勁爆發,硬生生催動了周圍的空氣。腳尖尚未落地,下面方圓數厘米的區域內,那些雨水就已經自動擴散開來,仿佛被一股細微但強悍的風勢吹散。而當腳尖離去,雨水便又再度合攏覆蓋上了青石。
大雨滂沱,腳踩雨地,鞋未濕。
所有的一切,都只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常人哪怕定睛直視,卻也未必能察覺到這詭異到近乎恐怖境界的現象。
但是,威猛又並非是這刀術唯一的特徵。有時候靈光乍現般的一刺、一挑,卻又顯示出了出奇的靈動輕盈,仿佛有些遠古刺客的感覺。甚至,已經有了些「狼牙」的味道!
詭異的刀法,恐怖的老者。
這刀法便是名震島倭國地下世界的「東京一本道刀術流」!這些年來,這個流派風靡島倭國地下世界。但是,真正能將這種刀術施展到如此高深莫測境界的,也只能是一個人——龜首正雄!
大雨依舊持續,龜首正雄似乎已經將心中的一股戾氣宣洩完畢。自從潛心修煉這一本道以來,龜首正雄的實力和境界已經高深到了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步。但在外人的崇敬和敬仰目光中,龜首正雄卻似乎越來越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類似於達到頂點的空虛感,又仿佛是超越了生命極限之後,反過來對生命本身的畏懼。這柄刀陪了他幾十年,沾染過無數人的血,可謂刀下幽魂難計數。如今,龜首正雄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已經近乎難以控制這把刀。當然他也知道,這只是一種表象,真正難以控制的,是自己心底潛藏的那一股殺戮戾氣。
唯有不時瘋狂揮舞這把近乎入了魔的刀,將那股戾氣宣洩出去,他才能重歸平靜。
倏地一下,龜首正雄的身影如幽靈般沖回木屋廊檐下。長刀最後一抹,劃出一道悽厲的圓弧狀刀芒,便倏然入鞘。
而刀芒閃爍之處,是一個身穿和服靜靜垂首站立的女子。烏黑順滑的長髮向後鬆散地束起,讓那張清秀的臉毫無遮掩地表露出來。而隨著刀芒閃過,那寬鬆和服的衣帶被精準地斬斷,繼而滑落在地。
甚至於,這刀尖並未觸及和服,因為它距離衣帶尚有半寸。但是那刀刃爆發出的凌厲氣勁,竟然能將這上好質地的衣帶輕輕劃開,卻沒有傷及那女子柔嫩的肌膚,簡直精準到了巔峰、妙到了毫末。
離開了刀體,隔空半寸可傷人!雖然只是區區半寸,但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夠做到?!
衣帶滑落,那件輕盈寬鬆的和服便披散開來,如同一件寬大的披風。而這女子的和服裡面,竟然沒有任何衣物。頓時,一具光滑潔淨的軀體,正面展現在龜首正雄面前。
龜首正雄輕輕扯下蒙著眼睛的黑色布條,猛然將她的身體反轉,使她雙手按在齊腰高的木欄杆上,身體屈伏弓起近乎九十度直角。於是她的頭部探到到了廊檐外,滂沱的雨水將秀髮打濕,筆直地垂落。而肩部以下的身體,卻停留在廊檐下。
一副被蹂躪的淒艷美感。
龜首正雄將她那已經敞開的和服暴戾地向上撩起,裙角已經遮住了頭部。而腰際以下,已無任何遮攔。他猛然衝上去,瘋狂聳動的同時,雙目近乎充血般的赤紅,如同一頭髮了瘋的豹子。而且,越來越紅,仿佛心底那股暴戾氣息的表露。
終於,隨著一陣抖動,龜首正雄仰天發出一聲濃重的鼻音。而此時,他的雙目也已經恢復了清澈。這雙眸子已經不再嚇人,反而有種懵懂嬰兒般純淨無暇的感覺。
眼神是心境的反映。這時龜首正雄的心情,也從那暴戾狀態中脫身而出。
「你是唯一一個侍寢三次的女人。」龜首正雄說,「知道為什麼嗎?」
那個女子站直了身體迴轉,甚至沒有擦拭淋濕的頭髮,依舊垂首不語。
龜首正雄嘆道:「因為,你是在我一刀劃落之際,唯一不曾心悸恐懼的女人。你告訴剛坂君,有你在,我不再需要其他『女貢』。」
所謂「女貢」,正式玄洋社供奉過來任他使用的少女。
這女子輕輕退下,走進了木屋內。
近年來,龜首正雄每次以刀宣洩之後,都要用一名未經人事的少女的身體,徹底消除那種瘋狂積累出的戾氣。否則的話,他或許可能入魔癲狂。
青壯年時期的他,並沒有這種少女情結。而現在之所以選擇這樣的宣洩對象,是因為他感覺自己「另一柄長刀」刺入之後,滴落的血跡能夠讓他有種成功斬殺的錯覺。一片片殷紅的血跡,似乎能夠一次次洗滌他的心情。
但是遇到了眼前這個少女,他似乎有了一種另類的觸動。似乎沒有那刺目的紅色,一樣也能夠淨化他的心境。甚至,效果更加明顯。這,是否是另一個途徑呢?
第269章 有情況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一星期,毫無動靜。就連李清芳都覺得,是不是公安部的消息有誤,搞得大家緊張兮兮的。
「壞犢子,你說咱們是不是過於緊張了?」在啟御家裡,李清芳托著下巴問周東飛。如今形勢很緊,李清芳也只有在啟御家中才有和周東飛更多的接觸機會。至於平時,可以說只要出了啟御的家門,李清芳的行動就要歸公安部專案組統一調度,毫無自由。唯一的一次「請假」機會,還是她回了一次楊家接受周東飛的正式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