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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一個希望放在他們手中——把握住這個小小的希望,讓他們抱有一定要堅持下去的想法。
這才是他,最初的想法吧。沢田綱吉代入了自己的心情,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
可是這樣一個僅僅是為了安慰他們的計劃,卻被小小的雲雀前輩抓在了手中,並且實施了下來。
雲雀前輩並不愚蠢,「沢田綱吉」留下的筆札和情報中,其實已經透露出計劃失敗的可能性很大,也同樣表露過他的本意。
只是隼人會閉上眼睛,只當做看不見這一點。而藍波,大致只會抱著這些他看不懂的情報,聽從他人的指揮,再獨自的,慢慢成長。
雲雀前輩將所有的相關情報全都看遍了,吃透了。明明理解了沢田綱吉的意思,卻依舊施行了這個計劃。
為什麼雲雀前輩會這麼做?他就這麼自信嗎?相信這個計劃會成功,相信自己能做到?
還是說……他曾見過相似的情況,明確的知道其中的問題,查漏補缺將所有的漏洞填補完整?
沢田綱吉比誰都清楚,雲雀前輩從不會小看任何人,任何事物。雲雀前輩曾說過,就算是小動物,也是有著自己的生存方式,否則早就已經滅亡了。
不會小看任何人相對的,就是不會高看自己的能力。
所以沢田綱吉認為是後者的原因。或許正是雲雀前輩曾經經歷過類似的事情,所以知道該怎麼做。
最終計劃成功了。而付出的代價也並不算什麼。不過是他們的世界不會再產生新的平行世界而已,成為了最特殊的、獨立的世界。
這麼解釋,是不是覺得有些既視感?
就像是那位特殊的、小小的雲雀前輩一樣。將時間回溯,回到過去而什麼都沒有改變,除了他自己。
他失去了實體的身體,失去了過去,穿梭在無盡的縱橫時間軸中。他不再擁有未來的可能性。
明明……在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剛踏上這個還未回溯,被毀滅的世界的時候,小小的雲雀前輩滿身的少年傲氣,強大自我,命令藍波帶他來到最重要的並盛。
直到計劃相關的事宜拜訪在他的眼前,雲雀前輩明亮的灰藍色雙瞳慢慢沉靜下來,他翻看著所有的情報,輕鬆的表情不再。
雲雀前輩到底在看什麼?他透過這個已經被毀滅的世界,看到了什麼?
脫口而出的長大後才會使用的親密稱呼,對時間緊迫的著急,逐漸恢復的記憶和開始透明起來的身軀。他在最後拋卻一切,強大的火炎將一切泯滅。
沢田綱吉突然就明白了。
雲雀前輩看到了自己。
他所在的這個世界,或許與雲雀前輩的那個世界非常相似,近似到雲雀前輩願意付出一切將其回溯。
只是在一切結束之後,無意中前往了另一個世界後,再次回到這個被成功回溯的世界時。
心系並盛的少年忽得意識到了。
屬於他的並盛早已經被毀滅,浮雲再無可以漂浮的天空。無論他在做什麼,都是無用之功。
尤尼說過,只要通過瑪雷指環打敗白蘭,那麼八兆個世界中,因白蘭而毀滅的一切都將從開始就不存在。
然而,他們這個「已經被回溯過」的世界沒有任何的改變。
如果真的如沢田綱吉所想。在此之前,這個「回溯世界」的計劃,雲雀前輩曾經嘗試過,在屬於雲雀前輩自己的世界嘗試過——但是因為細節的問題在最後失敗。隨後,他才拿著失敗的經驗,成功將這個世界回溯。
好不容易抓到了可以成功的辦法,可是少年卻意識到,他早已經回不去了。
因此,在這個世界中,脫口而出要去並盛的話語會被自己截斷。對領地意識極強的野獸來說。就算再像,不是自己的,他們就不會多看一眼。
而打敗白蘭後,被毀滅的世界都會恢復——可是因為雲雀前輩曾經嘗試過類似的行動,就同這個「被回溯過的世界」一樣,不會再受其他平行世界的印象。
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也不會恢復成曾經的美好。
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代表著……雲雀前輩,親手將最終的希望毀滅了。
雲雀前輩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穿梭在時間軸中,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拯救了他所在的這個世界?
沢田綱吉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如果是雲雀前輩的話……大概,什麼都沒想吧。」
只是他想要這麼做而已。畢竟是雲雀前輩嘛!
雖然話是這麼說……
沢田綱吉拉開房間裡的窗簾,外面溫暖的陽光剎那間照射在了他的身上,過於明亮的陽光讓他的雙眼被刺了一下。
棕發的青年稍微眯了眯眼睛,趴在被打開的陽台圍欄上,沐浴在橙色的光芒之下。
「正一好像還是很自責的樣子。」沢田綱吉撐著下巴,就好像身旁站著什麼人一樣,喉間帶著些許笑意,「他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就同意實驗,就不會導致您的死亡。」
彭格列的十代目慵懶地半闔上眼睛,柔軟的頭髮在風的吹拂之下輕輕晃動著:「不過,如果是雲雀前輩的話……」
「根本沒有人能掌控雲雀前輩。不管是生命,還是任何一種選擇。」他輕笑了一下,棕色的瞳孔裡帶著能讓人陷進去的暖意,「之後還要把尤尼的解釋,和正一說清楚。畢竟一直肚子痛的話,看起來真得很可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