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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峻:「如果不喜歡了?」
難道他們離婚是因為『她不喜歡他了』嗎?
秦薇薇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而後是無聲的靜寂,窸窸窣窣風吹打窗戶玻璃發出的輕響,透過窗簾的縫望出去,黑夜已籠罩上這個城市。
一天就這麼結束,睡在她身邊的人是她喜歡,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人,再也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
秦薇薇側身躺下,與杜峻睡在一個枕頭上,雙手放在臉下面笑道:「杜峻我覺得,我喜歡你能喜歡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對你的喜歡都不會減淡。」
杜峻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又有遠在天邊的不真實。他捧住秦薇薇的臉,輕柔地撫弄,在她無暇的臉上留下痕跡,觸及到她身上的溫度,真實感油然而至。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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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杜峻和平時一樣按時去公司,走前特別交待秦薇薇乖乖呆在家裡,別亂跑也別讓陌生人進家門。
交待著杜峻又覺不妥,問道:「要不要請幾個保鏢?」
秦薇薇笑道:「杜峻你這是在告訴別人我們家很有錢嗎?」
杜峻想想也是,收起了這個想法,走到小區門口看見守門的保安。保鏢就不請,小區裡面的保安可以多請幾個。聯繫了物業,自己掏錢僱傭了三個專業保鏢,扮成小區保安,暗地裡在自家門口保護。
秦薇薇自然是不知道,就覺得小區裡的保安多起來,還特別勤快。
平靜地過了兩天,秦薇薇和平常一樣送走杜峻沒多久,曲靜來找她。
自從警局回來,秦薇薇沒問過杜峻,張樂成還有曲靜的事情。當張婉芬的貓抓花她的臉時,秦薇薇覺得這事算是了結。
曲靜來找她,一臉的憔悴。秦薇薇有些意外,想到張婉芬當日的行為,她不敢放曲靜進門,隔著鐵門問:「什麼事?」
曲靜往前一步,去握秦薇薇的手。
秦薇薇快速地往後躲,曲靜抓了個空,她一臉落寂道:「薇薇,你看在我們四年大學同學的份上。讓杜峻放過張樂成,讓他別趕盡殺絕。」
秦薇薇
一頭霧水問道:「什麼趕盡殺絕?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曲靜苦笑道:「薇薇,若不是你和杜峻說了什麼,他怎麼會這樣步步緊逼?先是我婆婆被拘留十五天,再是樂成的公司倒閉。」
秦薇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神由驚詫到平靜輕聲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曲靜見她裝傻苦求道:「薇薇我求求你,是我的錯不該讓我婆婆來找你。都是我的錯,你讓杜峻給張樂成一個活路。」
秦薇薇往後退了一步道:「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曲靜見她拒絕,求她無望,不再偽裝恨聲道:「你為什麼如此狠毒?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怕遭報應嗎?為什麼要趕盡殺絕?你這麼惡毒的人,憑什麼比別人活得幸福,憑什麼?」
好像所有的不如意都是秦薇薇帶來的,對生活的怨都撒到秦薇薇身上。
秦薇薇靜靜地看著她問道:「杜峻是不是說過讓你別來找我?」
曲靜哭叫聲停住:「你怎麼知道?你還說不是你!」
秦薇薇悲憫地看著她道:「他是不是對你說過,讓你別來找我,若是來打擾我後果自負?你不想事態再惡化,現在就走,我全當你沒來過。」
曲靜抓住鐵柵欄,雙眼通紅,模樣猙獰可怖,雙手搖晃鐵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秦薇薇皺眉,不想再理會她。在她家巡邏的『保安』走上前拉住曲靜道:「請你離開這裡。」
曲靜甩手道:「放開我。」
保安另一手抓住曲靜,打算把人直接拖走,曲靜抓著鐵柵欄不鬆手,死盯著秦薇薇滿眼儘是不甘心。
秦薇薇對保安道:「你鬆手。」
保安立刻鬆手,規矩地站在一旁,緊盯曲靜的一舉一動。
秦薇薇道:「我跟你無冤無仇,又是四年同學,你丈夫來找我,我已經拒絕。我跟他沒有瓜葛,你為什麼要慫恿你婆婆來找我?侮辱我?」
曲靜冷聲道:「為什麼?因為要不是你,樂成不會對我越來越冷淡。要不是因為你,我的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為什麼你比別人都要幸福,為什麼你選了愛情,最後什麼都有?為什麼我過的事事都不如意?」
秦薇薇終於明白她不走的原因,有些人總把自己的不如意,歸類於別人的錯。
秦薇薇悲憫道:「求仁得仁,我只求和杜峻在一起,我得到了,所以我幸福事事都如意。你求什麼?想求的又是什麼?得到沒有?得到了怎麼會不如意?人不能太貪心,你說對不對?」
曲靜雙眼睜大,隨後慢慢鬆弛,抓著柵欄的手鬆開,微紅的雙眼毫無神采,喃喃道:「求仁得仁,何怨乎?」
她雙手垂下像具遊魂似的,慢悠悠地向小區門口走去。
秦薇薇見她漸遠的背影嘆了口氣,側身向站在門外的保安道:「這事別跟杜峻說。」
保安神情一緊應道:「是。」
秦薇薇怕他不聽,又加了句:「你要是跟他說,明天你就不用來了。」
小區里多了幾個『保安』每天還喜歡在他家附近巡邏。曲靜在大門口,沒過多久人就過來,秦薇薇再傻也猜出保安是杜峻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