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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他生命的終結,卻是一把打開時空之旅的鑰匙。
而他卻沒有使用這把鑰匙的資格。
雷歐·弗爾森的耳朵里不斷迴響著寧昭昭的話——我沒有辦法帶你一起離開。
絕望的感覺無情地撕咬起他的心臟。
地下室入口的擋板被拉開,一隻穿著皮靴的黑漆漆的腳踏下第一個台階,一道刺眼的光從入口的位置灑下來,幾乎照亮了大半個地下室。
來人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被偷襲,腳步只停了那麼一瞬,又繼續朝著下面走來。
雷歐·弗爾森本來想拼一把,可他的視線下沉,看到了來人手裡提著的電鋸,另外一隻手還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剔骨刀。
無論是哪一樣,都可以直接送他去地獄。
「昭昭,找到機會你就往上跑,去叫人,我拖……拖住他。」雷歐·弗爾擋在前面,特別小聲地叮囑。
儘管那雙碧藍色的眼眸里有著不可抑制的恐懼,他還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在前面。
「明明已經走了,還跑回來送死?」神秘人一眼就看見寧昭昭,開口是和雷歐·弗爾森音色相似的音調,聲音陰冷低沉,口罩遮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和之前雷歐·弗爾森用的美瞳顏色一模一樣。
「嚯,你口氣很大吶,」寧昭昭一點都不怕的樣子,將站在前面的雷歐·弗爾森撥開,「誰死還不一定呢,你這人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神秘男人:「……?」
當著他手中的武器,還能這麼淡定囂張,呵呵,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昭昭!」雷歐·弗爾森緊張地抓了她兩下,趕緊把她從危險範圍給拖回來。
男人撿起地上的繩子,在手裡掂了掂:「你如果把他綁起來,我可以放你一馬。」
那雙冰冷的視線看著寧昭昭,頓了幾秒又看向雷歐·弗爾森,似乎在暗示他們其中一個把對方綁起來,都能為賺到一條活路。
「我才不相信你的話!」雷歐·弗爾森還不傻,這個男人的身上飄著的氣息充滿危險,一旦他這麼做,恐怕他和寧昭昭兩個人都完了。
「呵呵,那就是你們自找的。」神秘男人沒有選擇用電鋸,舉起了另一隻手的剔骨刀,把電鋸隨手放到了台階上。
現在入了夜,如果聲音太大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男人身形微蹲,腳下突然借力,快狠准地朝著他們撲過來。
他的目標很明確,主要攻擊寧昭昭,削弱他們的力量後就立刻抓住雷歐·弗爾森。
看樣子雷歐·弗爾森還有不得不活著的理由,男人並沒有第一時間朝他下狠手。
地下室很暗,寧昭昭的眼睛在適應了一會微弱的光線後,很快就能看清周圍的情況。
那個男人動手之前,明明眼神充滿顧忌,似短暫地猶豫了會才豁出去般朝著她攻過來。
他顧忌她?
她在這個身材健壯的男人面前,就像一顆脆弱的葡萄,只需要用兩根手指都能把她捏死。
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這樣的。
可那個男人為什麼會對她產生對待勢均力敵的敵人的那種顧忌?
好像有點怪怪的。
怕得要命的雷歐·弗爾森硬著脖子擋在前面,作勢要和那個兇手拼命。
平日生活在陽光里、連脾氣都不怎麼有的雷歐·弗爾森哪裡是他的對手,那迅猛的攻勢一到跟前,他連看都看不見,差點就被刀割破手臂。
男人輕鬆閃避開雷歐·弗爾森的攻擊,抬手將他掀翻在地。
面對一個訓練有素、身手矯捷的殺人狂,雷歐·弗爾森就像一條被拽出水面的魚,連掙扎都顯得毫無意義。
雷歐·弗爾森被毫不留情摔躺在地,身後的寧昭昭像個沒了掩護的小兔子,弱弱可憐地站在那裡沒動。
「呵。」男人冷笑了聲,腦袋偏了偏,似乎在醞釀什麼邪惡的打算。
不過,他似又在猶豫什麼,頓了兩秒才慢慢朝著她走去。
眼神謹慎小心,身上散發著繃緊到極致的小心氣息。
寧昭昭一點也不緊張,如果不是看見她平靜的眼神,雷歐·弗爾森會以為她嚇傻到不能動彈了。
似乎確定了她沒展開攻擊的打算,男人竟然把刀一收,提著繩索走上前,抓住了寧昭昭的手腕。
蓄勢待發的尾巴已經在裙擺下做好了準備,寧昭昭打算來一個猛甩,先將面前的男人綁住,再摁在地上踹他個七葷八素,最後吊起來拷打他到底想做什麼。
誰知道她的情緒正積累到最激動的地方,尾巴也蠢蠢欲動準備放出的時候,眼前瞬間黑了下來。
黑暗只持續不到一秒,視線所見的畫面仿佛被剪切的電影鏡頭,瞬間變了樣。
她突然間就回到了主臥里,旁邊的大床上什麼都沒鋪,空空的只有一個床架子,眼前站著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手正掐住她的手腕,一旁的地上還躺著好幾個人。
薄微似乎受了傷,他拼命拖著受傷的身軀要來救她。
寧昭昭的視線下落在手腕處,突然抬手一抽,竟然從驚愕的神秘男人手中掙脫。
怎麼會突然回來了?她明明沒有回去躺椅!
看向男人的手腕,寧昭昭的心裡有個猜測一閃而過。
難道這個男人就是地下室攻擊她的男人?被同一個人在不同時空接觸後,把她送回到了正確的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