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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奕君沒再說話,看向薄微,眼神帶著詢問。
幾乎沒怎麼猶豫,薄微蹲下找到一扇特別隱形的扣板,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示意他下去。
形勢越來越嚴峻了,要是放過任何一個線索,都可能面臨更大的危機。
薄微不想再靠別人,他必須更加無畏地往前沖。
輕輕將扣板上的鎖打開,提起來側撥到一旁放定,薄微掏出手機,沒急著下去,打開照明功能在高處照亮了下面的情況。
地下室沒有想像的可怕,只有一張椅子和一個大箱子。
除此之外,地上散亂地丟著一些繩索和衣服,沒有大樣的雜物。
只有那個箱子有藏身的可能。
薄微和藍奕君兩人一前一後往下走,寧昭昭也好奇下面有啥玩意,立刻啪嗒啪嗒跟下來,像去遊樂園玩似的,腳步輕盈愉快。
他們沒有停頓,來到大箱子旁,用一隻掃帚小心挑住蓋子,猛地掀開——
裡面是空的!
不,應該說箱子太大,但裝的東西很少,隔遠了看就像空的。
確定裡面沒有藏著神秘人後,他們走上前,仔細查看箱子裡的東西。
鋸子,刀,鉗子,手銬,鏈條……
每一樣東西都看得人身上發寒。
怕看得不夠清楚,藍奕君也拿手機照明,點亮了裡面的情況:「上面還有暗紅的痕跡,難道是血?」
她用指甲在工具的縫隙里扣了扣,放到鼻尖嗅嗅,朝一旁的薄微和寧昭昭點了下頭。
見他們專注在箱子裡的工具上,寧昭昭獨自繞到一旁的椅子邊,也將手機照明打開,仔細把每個角落看了一遍。
等到薄微和藍奕君檢查完箱子,她才開口道:「這張椅子也怪怪的。」
「你發現什麼了?」藍奕君湊過來看。
寧昭昭指了指椅子的邊緣:「椅子似乎被人清理過,但是這些死角都有很多褐色的東西,很像幹掉的血跡滲透在木頭裡了。而且,這裡有一根黑色的線!」
椅子的倒刺上,掛著一條細細的黑線,像一條伸向遠處的血管。
「這個線似乎不是很久以前的,應該是最近。」薄微仔細觀察後下了結論。
「顏色和材質,有點像……昨晚的黑衣人!」藍亦君給了更加不記得了的補充。
昨晚或者更早之前……黑衣神秘人來過這裡?
來這裡幹什麼?
椅子是木頭的,但構造非常結實,設計很奇怪,一看就讓人很不舒服,很像古代拷問犯人的器具。
藍奕君用手摸了一下,又拿著從箱子裡翻出來的榔頭小心敲打,驗證之後才放心笑了笑:「好像只是個普通的木頭椅子,還好沒有機關。」
「箱子裡不是有鏈條麼?」寧昭昭指了指,說,「它也不需要機關,只要用鏈條綁起來,被困的人也沒處可逃了。」
藍奕君一陣毛骨悚然,一想到被困在這裡逃無可逃的恐懼感,頓時後背一陣發寒,爬滿了雞皮疙瘩。
尤其,寧昭昭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居然還能那麼淡定,那種詭異的違和感更讓人渾身不適。
手又在椅子上摸了幾把,她收斂起心底差點要溢出的恐懼,很快冷靜下來,作勢要往椅子上坐:「所以這些椅子的目的是將目標困在這裡,被那些神秘人殺掉?那個神秘人下地下室,是為了拿這些工具?」
薄微剛才還移動過椅子,確定上面沒有任何機關,就是個普通的椅子,沒有阻止藍亦君大膽的行為。
可本來面帶淺笑的藍奕君坐上去後,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麻木,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像被人催眠了似的,眼睛連眨也不眨了。
「你們發現什麼了嗎?」夏詩汶也走了下來,一眼就看見表情呆滯坐在椅子上的藍奕君。
寧昭昭舉起手,在藍奕君的眼睛前晃了晃:「亦君?你睡著了嗎?」
「你見過睜這麼大眼睛睡覺的人嗎?!」薄微察覺到不對勁,抬手拽了拽,藍奕君居然紋絲不動,「不對勁,她好像出事了。」
「催眠?」夏詩汶雙眸緊張放大。
寧昭昭剛想試著把她拖起來,藍奕君搭在扶手上的手背突然多了一條新鮮撕裂的傷口。
傷口不深,但血流個不停,就像有人故意割了她一刀。
「怎麼回事!」夏詩汶趕緊脫下外套捂住她手背上的傷口,不斷拍著藍奕君的臉,「亦君,亦君!」
話落,藍奕君的手肘處突然湧出一片紅色,夏詩汶撩起她的袖子,又是一道新的傷口。
「必須要把她從椅子上拽起來。」薄微眼色一沉,抬手要去抱她,被寧昭昭制止。
眼前的情形有那麼點似曾相識,寧昭昭想到了什麼,道:「先別動她,給我一隻筆。」
「哈?」其餘兩個人全都愣住。
「快啊,你們等著她死呢?」寧昭昭斜過眼睛瞟著他們一動不動的樣子。
夏詩汶反應過來,立刻跑到上面找人拿來一隻筆,趕緊塞給寧昭昭。
只見她淡定地抬起藍奕君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背,寫下幾個字「回到椅子上,可返。」
「什麼意思?」夏詩汶緊張到滿頭是冷汗。
薄微盯著那一排字已經懂了:「你的意思是,這張椅子和主臥的躺椅一樣?」
「可能性很大。」寧昭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