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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這位是薩摩,傳說中的微笑小天使:),以前被我姐姐抱回家養了一段日子,跟我算是老相識了。」
花顏說完,十分感慨地摁住了大白狗濕漉漉的鼻頭,抑揚頓挫地說道:「薩摩啊!你怎麼改名叫做犬大將還是斗牙王的了?!你不喜歡小天使這個名字嗎?」
大白狗張口就是一口狗的吐息,然而這並沒有什麼鳥用,反而被皮皮花掄起鐵錘來了一頓hiphop。
大白狗重新變回人形,提刀砍掉四周圍困自己的荊棘,戰鬥揚起的煙塵散去之後,從中走出來的居然是一位披著雪白皮裘,容貌俊朗,氣質高雅的青年男子。
男子滿臉不爽地看著花顏,惡狠狠地齜牙,說道:「我是銀狐犬,不是薩摩耶,不要叫我那麼噁心的名字!」
「有什麼關係?!現在薩摩耶還比銀狐貴呢!」認錯別人的品種,花顏不僅良心不痛甚至還理直氣壯,「你當初不也把我認成了月季花?!」
男子咆哮回去:「月季怎麼了?!月季花中皇后又美又溫柔,哪像你這朵暴力花?!」
花顏怒而掀狗:「薩摩怎麼了?!薩摩微笑天使又甜又蠢萌,哪像你這隻傻逼狗?!」
二言不和,再次撕逼。
等到兩人兩敗俱傷徹底冷靜下來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了,男子頂著一身花刺忍氣吞聲地坐在一邊,花顏拎著自己的殘枝敗葉哭唧唧地埋進了宗三懷裡。
宗三面無表情地給皮皮花拍拍摸摸,看著對面左禿一塊右禿一塊要不是毛髮夠茂密眼下估計維持不住美男子形象的犬大將,忍不住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等到雙方冷靜下來好好交流後,本丸里的刀子精們才知道自家主君跟這位西國大將居然是幼年相識。
說是幼年也不太對頭,應該說是一隻還沒成年就被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爹媽趕出族地身受重傷的犬妖和一朵剛剛詐死逃生丟了神基萎了很久的玫瑰花。
青梅竹馬,不是對頭就是冤家,那個時候作為同樣被御神櫻撿回去養著的兩個病號,花顏和犬大將是相看兩厭,撕逼多年。
同樣都是寄人籬下,那時候的犬大將還是很軟很萌的小奶狗一隻,花顏也還是一朵很高很冷的玫瑰花,而他們共同的飼主就是御神櫻了。
御神櫻性情恬淡,順應天道,既溫柔又冷清,對規則和制度有著極端的偏執,但是在不違反規則的情況下她很樂意伸出援手,施救一些還未死去的生命。
花顏是植物一族的妖,得到特殊待遇自然別提,而犬大將雖然是被撿回來的小奶狗,但是領域意識也已經成型了,對於這隻突然出現在自己地盤上還搶走飼主大部分寵愛的花妖自然沒什麼好感。巧的是那個時候的花顏因為沒有凝聚成自然神格而心灰意冷,正處於極端暴躁的狀態中,撕逼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了。
兩人為了爭奪飼主的寵愛簡直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幹了,結果最後鬧騰得太過,被御神櫻發現他們的傷勢已經好了。
前頭也說了,御神櫻是個非常順應天道的花,所以她在發現自家的兩個病號已經好全了,傷重都是撕逼撕出來的,就特別冷酷無情地將一花一狗給丟出門了。
小奶狗自然是順應天道地丟回森林,花顏則被丟回了植物一族,讓老松爺爺接手教育了。
一個直男被迫離開了自己心頭白月光一樣溫柔的女神。
一個顏控則被迫離開了美麗的軟妹子而去面對老松樹那張皺紋臉。
——簡直不共戴天之仇。
「聽說你娶了西國的公主冷月夜?」前往全族駐地的路上,花顏手持百蝶扇走得儀態萬方,「老婆長得怎麼樣?跟我說說?美不美?靚不靚?」
犬大將顯然很懂花顏的尿性,當即一聲冷嗤,輕諷道:「美也不是你的。」
花顏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只聽自己想聽的,立刻歪著頭道:「那就是很美咯?愛情結合還是政治聯姻?」
這回犬大將不吭聲了,整隻狗都沉默了。
同樣深知這貨尿性的花顏秒懂,嘖嘖有聲地說道:「看樣子是強強聯手咯?」
犬大將是標準的日本平安京時代的大男子,他勇敢果決、驍勇善戰、有責任有擔當,誰來都不得不贊他一句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是很可惜,男人該有的優點他有,男人該有的缺點他也都有,比如說溫柔多情、憐香惜玉,一不小心就容易感情泛濫,而且也喜歡那種溫柔如水宜室宜家又蘭心蕙質的大和撫子式賢妻。
——女強人、女霸王、女漢子絕對是他敬而遠之的存在。
這也是花顏跟他打打鬧鬧這麼多年,彼此顏值都爆表卻偏偏沒能看上眼成為歡喜冤家的主要原因了。
沒有辦法,彼此都不是彼此的菜,更別提當時候兩人身邊有一個溫柔又清冷的孤高美人御神櫻,兩人對彼此真的只有嫌棄沒有動心了。
但是不喜歡也沒辦法,妖怪世界強者為尊,犬大將如果在最初崛起的階段有野心卻還沒有橫掃一切的力量,那自然就需要一位同樣強大能與他比肩的妻子了。
花顏回想起來動漫里的情節,這回臉上簡直明晃晃的大寫的「嫌棄」,嘖嘖有聲,嘖到犬大將表情不好,她才施施然地扎回宗三的身邊。
一行人在犬大將的帶領下順順噹噹地來到了全族駐地,花顏這才知道,所謂的「西國」其實指的是日本關西地帶,而不是真的像人類一樣建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