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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你乖啊,白毛很溫順的,坐穩了。」
一臉懵逼的花顏被一期一振卡著胳膊放到了小白馬的馬背上,看著自己足足比幾位戰友低三個層次的水平線,心裡充滿了奔騰的草泥馬。
「我不騎馬了!你們行你們上啊!老司機帶帶我!我擦別讓我騎著這麼個丟人的玩意兒跟著你們出去,我不要臉的啊?!」
於是尋死覓活反正不肯騎白毛的花顏十分臭不要臉地扒著青海波的馬腿爬上了宗三的懷裡,她氣定神閒的一揮手,頗有大軍風範地道:「小的們!咱們出發!目標星辰大海!」
一起出陣的付喪神就是一期一振、粟田口脅差雙子、一隻搞事鶴,小夜左文字,以及宗三左文字。
除了鶴丸國永、鲶尾藤四郎以及一期一振很給面子地笑出了聲,其他三隻都面癱著臉沉默不語。
這麼一個柔柔弱弱只能窩在宗三懷裡,看上去比宗三左文字還要單薄瘦削的女孩,自然不能被記入戰力一員。
甚至等到一行人確認了暗墮之氣出現的時間坐標並溯回了時空之後,小夜左文字還很老實地湊到了審神者的身邊,拿著本體刀一臉戒備地守在她身邊。
在族裡戰鬥力爆表從來都是被哥哥姐姐們當做子彈裝在炮筒里射/出去的花顏覺得這種被守護的經歷很新奇,她忍不住手賤地捏了捏這個眼神很兇很犀利的男孩的臉蛋,被那手感深深的震驚了。
全身上下都瘦如排骨,只有臉蛋又綿又軟!這種身體構造真的科學嗎?
小夜左文字作為整個本丸里身高最矮甚至比大太刀螢丸還要矮上那麼一丟丟的短刀,此時站在花顏面前都愣是只到花顏的胸口。
花顏一直覺得比自己矮的都是好人,哪怕被自己又捏又摸,小夜還是面無表情地擋在她面前,任摸任捏任麼麼噠。
就在花顏抱住小夜將他半抱起來時,敵方五花槍爹帶著一身四溢的荷爾蒙與突破千軍萬馬直取審神者項上狗頭的氣勢,拿著自己的大寶貝就朝著審神者的方向戳了過來。
小夜瞳孔驟縮,五花槍爹的速度無人可擋,哪怕是短刀都難免要被戳一戳,眼看著是躲不開了,小夜立刻迎頭而上,打算為審神者擋下這麼一擊。
「窩草寶寶你不要那麼拼命啊!!!」花顏淚流滿面地伸出了爾康手,將跑出去半米的小短刀往懷裡一按,另一隻手抬起來就力碎山河,「給我跪下叫爸爸啊!」
「砰」的一聲巨響,狂暴肆意的靈力粗魯地碾壓過這小片土地,槍爹連同槍爹腳下的土地都被砸成了爛泥,那一片土地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付喪神們雙目放空,神情呆滯。
只見鮮花嫩柳般精緻可愛的審神者手中拿著一柄精美的、花紋細膩的、纏繞著玫瑰荊棘的,鐵錘。
好罷,哪怕那玩意兒做得再好看,你也不能忽視它是一柄鐵錘的事實。
而且還是一柄足足有三個審神者那麼大的鐵錘!!!
何等鬼畜辣眼睛的搭配!!!
花顏可不管別人怎麼看的,族裡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沒少哭著喊著說「這麼漂亮的人兒應該用藤鞭嘛你用森麼鐵錘,故意幻滅人的咩」,但是花顏還是我行我素,力持做一隻力能碎山的金剛芭比。
當然鐵錘這玩意兒太耗費靈力了,花顏其實更喜歡省心一點的方法,除了面對千軍萬馬,不然她更喜歡採取委婉一點的方式。
比如在敵人的要害上催生一朵玫瑰花。
心臟、動脈、腦子、眼睛——因為這個,她沒少被人說變態。
但是上戰場就是上戰場,沒事搞什么娘娘唧唧的小玩意兒啊!=血=!
現在的年輕人沒個大寶貝好意思說自己是上過戰場的鐵血純爺們兒嗎?(大霧)
我的大寶貝可大可小可彎可直可攻可受(咿?)非常正直可靠呢!
話雖這麼說,但是花顏最後還是委屈巴巴地把大錘子給收了起來。
雖然本丸里的付喪神們都知道自家審神者的這個種族靈力多不要錢,甚至還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掉線地撐起那麼一個龐大的結界,但是慣性思維的他們看到審神者浪費靈力就覺得心絞痛。
審神者動一次手就相當於他們一隊六人出陣一天的消耗量!等價交換一下誰能不心絞痛?!又不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於是花顏哭唧唧的被小夜左文字扛了一路,只能說夜哥不愧是身高一米一氣場三米八的冰山大總攻,騎得了花柑子,扛得了審神者,簡直可靠得不得了。
而有幸被當做嬌花呵護了一路的審神者,終於知道為什麼鳶尾姐說要跟著宗三上一次戰場了。
花顏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不遠處衣衫落拓的付喪神,那個印象中靡麗哀怨如蝴蝶般若即若離態度輕慢的男子,在戰場上竟是截然不同的沉穩甚至是……慎重小心。
「報告給我,我可不想因為粗心大意而被圍剿。」
他面上輕柔帶笑,絕望和莫名的興奮卻透過皮囊,撲面而來,幾乎令人心弦顫動。
他暗粉色的袈/裟被風吹起,花顏看見他的背影,瘦得根骨嶙峋的身姿,脊梁骨卻挺拔筆直,勁如青竹。
花顏想,她應當是喜歡他的,喜歡他輕佻刻薄之下的疏離高潔,喜歡他絕望的眼裡深藏的不甘,也喜歡他看著她垂眸淺笑之時揉碎在眼底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