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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覺得莫名其妙極了:「我這種戰鬥力當然是在戰場上啊,冷月夜那裡我已經設了守護結界, 還派了短刀鎮守一旁, 結界如果被打破我會第一時間知道的。」
花顏覺得自己解釋得有理有據, 但是陷入抓狂狀態的斗牙王就是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將我的妻子和兒子託付給你, 你來這裡湊什麼熱鬧啊?!」
「這裡是男人的戰場!」
不合時宜的大男子漢主義一冒頭, 花顏立刻撫掌而笑, 囂張的笑聲席捲全場, 霸道蠻狠地鑽進所有妖怪的耳中。
「甚好甚好!有你這種狗比坐鎮, 西國何愁不亡國?!!!」
犬大將:「……」
西國犬族:「……」
圍觀付喪神:「……」啊,不以為然甚至漸漸習慣.jpg。
就在場面千鈞一髮之際, 敵軍再次發動了攻勢, 花顏掄向狗頭的大錘子硬生生地在半道上轉向朝著一隻肥噠噠超級凶的狸貓妖怪砸了過去。
砰地一聲砸飛了好大一坨肉, 狸貓自由飛翔的同時發出了悽厲陰慘的尖叫。
犬大將一馬當先殺了出去, 花顏擋在他身後的空處狠狠地砸飛了幾隻會鑽地的小妖, 趁著犬大將變身的瞬間將這隻狗狠狠地掄了出去。
犬大將哀吠了一聲就飛進了敵軍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在震耳欲聾的咆哮中變成了一隻白色巨犬,在狂怒地橫掃千軍踹翻無數小怪之後,朝著身後下黑手的皮皮花投來了兇狠的一眼。
花顏吹了個口哨, 噼里啪啦地一同鼓掌,並揮揮手表示不用謝。
我方兩支部隊齊齊汗顏。
犬大將這邊拔刀出鞘橫掃千軍,鐵碎牙斬出一道風之傷就能砍死上百隻妖怪,還能抽冷空子給皮皮花來一道。
花顏這邊將鐵錘和鞭子使得虎虎生風,靈力儲備充足之後就對著妖怪最密集的地方轟一道法系禁咒,一旦空出手就反手往犬大將的狗毛里丟一把火。
你暗算我,我陷害你,打到最後受傷的都是圍攻他們的敵軍。
我方主君窩裡橫,一邊互相傷害一邊默契進攻,犬族族人和付喪神們相對而言就比較團結了。
依照日本舊時期的規定,主君靠不住的時候,主君的夫君/妻子有一定的指揮權,在一個不開設寢當番的良心本丸里,這個出頭的人選還是很好確定的。
宗三十分淡定,雖然自詡籠中鳥,但是作為天下人之劍,對行軍作戰排兵布陣之類的事情在耳熏目染之下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第一部 隊脅差備戰,第二部隊全打備戰,第一輪遠程戰結束後立刻上馬,第二部隊接上遠程。」
「大太上馬,備戰,第三第四部 隊,準備白刃戰,做好念力具現化準備。」
宗三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戰鬥部署,偏頭看著已經一馬當先沖入敵方部隊成為一枚移動炮台的毒瘤主君,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不管是犬大將還是花顏,其實都不需要追隨者和部隊,他們自己就能打出一場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巔峰戰役。
如此扎心。
雖然有宗三指揮戰局,但是這個世界的妖怪實在太多了,別說成百上千了,那是上萬上億的數量來論的,人心但凡生出些許的惡念,都可能轉瞬成妖。
各種蛇形、蜈蚣形、蚯蚓形狀的妖怪纏扭虬結而來,那造成的視覺衝擊力絕對不是「好噁心」這麼簡單就能形容得出來的。
那必須是「我草泥馬這場面真是看得我蛋疼菊緊三天吃不下飯」。
直到面對這群渾身冒著宛如鼻涕一樣的粘液身上甚至可能長著幾百個口器的妖怪時,諸位養尊處優的付喪神們終於了解到了老對頭溯行軍的好。
他們發誓,回去之後再也不嫌棄敵短滿身的骨架,敵脅一張註定孤獨一生的生無可戀臉,敵打渾身暴起的肌肉,敵太缺了一顆牙還有極具殺馬特風情的髮型……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就是看臉的,臉長得好,三觀不正都能是邪魅狂狷被粉絲上趕著洗地,而臉長得不好的……註定是墮落天堂被剪掉的那根奧爾良烤翅。
四十多把刀就這樣全軍壓上,紛紛翻出自己壓箱子的大招招呼這群牛鬼蛇神。
短刀守在冷月夜的身邊,出戰的基本都是成年人體型的刀劍,雖然年齡各異,但是對付喪神來說,化形軀體的年齡對思想還是會造成一定影響的。
大部分的成年刀都只想儘快結束戰鬥,然後回去喝杯茶,泡個溫泉,睡個好覺。
唯有一振刀是個另類。
——大齡巨嬰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身為皇家御物的名太刀,化形的模樣也是極為英俊清雅的美男子一名,一身白衣,衣袂翩然,乍一眼看過去簡直是雲端中徜徉遨遊的鶴。
但是……最怕的就是這個「但是」,曾經有千千萬萬的審神者因為鶴丸國永的這張不比天下最美之劍三日月宗近差多少,極具欺騙性的臉而跳了時之政府的火坑,多年之後回首往事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一位根本就是殘念系的美人。
大概是因為曾經有一段相當漫長的歲月是作為陪葬刀而被深埋地下的緣故,鶴丸國永對死水一樣平淡無趣的刃生充滿了畏懼。
前任主君老松樹是一位很沒有驚嚇樂趣的妖,雖然從不管鶴丸作死,但是本身不愛作死也不能被人作死,整天端著一副被嚇就會心肌梗塞而死的老年人姿態,讓熊孩子鶴丸束手束腳不敢動手驚嚇,唯恐一個不小心就犯下了弒君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