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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很美, 即便是植物一族專出美人, 她也是族裡數一數二甚至還能靠臉封神的美人。
她這樣的美人讓人覺得就應該絲綢錦緞金蓴玉粒地養在宮殿裡, 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應該放在她腳下讓她踩得開心。
而這麼一個容貌美的女孩爆了一句粗口, 這殺傷力自然也是翻了好幾倍。
花顏雖然喜歡搞事,但是很多時候她都尊重別人的三觀和思想, 就比如說宇智波佐助, 雖然看不慣, 但是到底也沒有強扭, 而是推波助瀾讓他慢慢想開。
活得越久, 越能明白人世無黑白的道理, 很多時候,這個世界上沒有是非對錯,只有立場恩怨。
她雖然有自己的想法和三觀, 但是也不強求全世界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當然,如果有本事說服對方,那是她自己憑本事搞的事,誰也不能說她不是。
可是連說服這個步驟都不干,直接跳過上人身攻擊,這跟拉著小姑娘鑽小樹林有什麼區別?
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跟別人說話,那你又憑什麼怪別人不給你面子?
從一開始就奔著找茬來的,那你以為誰心裡沒點火氣了?打著提點或者建議的名號開嘲諷,被你挑刺還要好聲好氣地哄著你?你特麼別是腦子長蛆吧?
花顏當然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花,雖然說以她的年紀來看,很多事情已經能一笑而過,但是她一朵渾身是刺的玫瑰,啥時候輪得到別人來挑了?
猶記得,上次跟她說話那麼不「委婉」好像是獸人那邊的某個二傻,後來愣是被花顏笑著提著兩條腿踩著大腿上方腰部下方的某個部位使勁抻拉到尖聲慘叫口吐白沫,這事才算是揭了過去。花顏本質上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花,畢竟玫瑰這種花本來就美得恣意而傲慢,渾身帶刺,妖艷得理所當然。
這名出聲諷刺的武系審神者軍銜也不算高,是個三星曹長下士官,但是以對方的年紀來看,也實在是個不錯的成績了。
花顏能理解,畢竟軍銜高的都是人精,身經百戰歷經風雨,別說這點戀愛這點小破事了,八成生死都看開了,哪裡還有這個閒情逸緻來逼逼這個?
估計對方也是剛剛上任審神者不久,拿了不錯的成績,自以為自己和那些只知道戀愛的審神者不同,於是優越感一來,擋都擋不住了。
實話說,這些人頂著「軍官」的名頭秀自己的優越感,處處表現出高人一等,真的是「軍官」被黑得最慘的一次了。
「我說這個小姑娘,我愛給我家刀買什麼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老是對別人指手畫腳。」花顏笑眯眯地咬著糖,不太客氣地說道。
「哦,你大概想說我是審神者里的蛀蟲,每天除了吃喝玩樂談戀愛以外什麼都不懂,吃著你們的肉喝著你們的血像個臭不要臉的吸血蟲。」
花顏說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一雙酒紅色的眼眸明眸善睞美得明艷不可方物:「誰給你的優越感?誰給你的權利去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制裁別人,你配嗎?」
「你知道自己前線打戰每天要燒掉多少資源嗎?你知道運轉一個時之政府需要多少資金嗎?你知道為了維持你這個審神者的體面,上頭要給出多少補貼嗎?」
「你以為你的本丸每天派兩個人去打理一下稻田就能供你們整個本丸五六十把刀的吃吃喝喝了?你以為時之政府不事生產每天等著天上掉錢就夠啦?」
「沒有我們給時之政府砸錢,你還玩個球啊!」
花顏隨手將波板糖塞進嘴裡,眯眯眼地看著對方瞬間鐵青的面色,心裡一點下了小姑娘面子的羞愧感都沒有。
本來嘛,她又不是人類,保衛人類的歷史什麼的對她來說吸引力不大,充其量是不想讓人類死絕免得導致二次元毀滅讓她沒糧可吃,但是要說花顏又多高的覺悟,那是半點都沒有的。其次,付喪神雖然和花妖不太一樣,但是說到底都是非人物種,雖說付喪神以人類的信仰為基底,但是誰給這些當人類的一邊逼著付喪神為了保護人類的歷史而戰鬥,一邊又否認他們活著的權利的?人家青樓楚館賣身都好吃好喝的供著,這裡倒好,為你賣命連基本權利都不給了。
付喪神化形來到人間是為了保護你們人類的歷史欸!你以為付喪神化形就是為了追隨你任打任罵為你肝腦塗地的嗎?
這些刀忍著不能改變舊主悽苦命運的悲痛,為了守護人類的未來而戰,你作為現任的主人,卻把一群類人生物當做死物去用?操作這麼窒息的嗎?
別說什麼軍隊不講人情了!人家軍隊都知道「戰友」「戰友」,並肩作戰的好友,古代還有「哀兵之策」呢,你這裡反倒把人家的犧牲當做理所當然了?
雖然滿心都是媽賣批,但是花顏還真不打算把這些說出口,本來嘛這種事情各有各的看法,鬼知道她說出口會不會讓人家變本加厲更加惡劣,她沒興趣去撩火苗子。一個世界有光有影,有天真自然有殘忍,她不至於看不開這些,她能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這是觀念問題,無法根治。
但是她不打算插手,別人卻騎到她頭上來了,不打爆對方的腦袋,是覺得她良善好欺了?
花顏笑眯眯地咬碎了嘴裡的糖,恰好亂藤四郎抱著包裝好的小裙子跑到她身邊,花顏乾脆將人護在自己身後,開口道:「演練場打一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