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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殺生面色一冷,顯然也知道花顏說的是斗牙王偏心眼的臭毛病,但是他還是很快地回答道:「那證明在父親的眼裡,我是足以與他比肩的強者。」
小殺生體內的殺生丸微微一怔,他透過花顏那雙如酒般微醺的眼眸,看見了月光之下傲然而立的白髮少年,那樣理所當然的強大。
「揮動鐵碎牙便可斬殺百妖,難道我殺生丸做不到?」
小殺生因為花顏的舉例而感到有些不悅,卻還是中肯地說道:「父親是個強者,他雖然甘願被情網所縛,但這般行事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如果他堅持認為我只能繼承天生牙,那就證明在父親的眼裡,我缺失的不是強者的力量,而是強者的仁心。」
「不過這也的確是——」小殺生騰空而起,將自家姑姑裹在毛茸茸的白色毛裘里,「我的確還不明了,何為因弱者而生的溫柔。」
少年的言辭在耳邊迴蕩,殺生丸只覺得心神巨震,有什麼堵塞在心口的事物瞬間破碎開來。
——是……這樣嗎?
「這還不簡單?」花顏矮小的個子被毛茸茸裹得只剩下一個腦袋,一邊欣慰一邊搞事地說道,「談個戀愛就好了啊。」
小殺生:「……」
殺生丸:「……」
#信你就有鬼了。#
#吃狗糧一百多年,都快吐了有沒有。#
#真.單身狗不想說話,並朝你丟了一噸的狗糧。#
其實花顏的話說得在理,像殺生丸這種天生的大佬想要對弱者產生憐惜之情簡直難如登天,但是談了戀愛就不一樣了。
畢竟情人眼裡出西施,而且談戀愛的過程中你對對方的呵護之情就會瞬間打通你的任督二脈,說白了殺生丸不懂的不是「愛」,而是「憐惜」這種感情。
殺生丸從小就是在強者堆里長大的,不管是銀月王還是花顏那都是頂天立地的女子漢,根本不需要別人來憐惜,殺生丸自然不懂弱者需要什麼,想要什麼。
小殺生沒將花顏的話放在心上,但是花顏卻很快暗戳戳地搞事了。
時隔兩百年,花顏只記得自家姐姐的情緣緣就是犬大將的狗兒子,但是卻早就忘了犬夜叉這部動漫里殺生丸的官配是誰了。
她唯一記得的是這娃貌似愛好光源式養成,是個蘿莉控。
於是,第二天殺生丸清早起來準備練練刀早餐吃個月華果時,就撞上了站在自己房門口外瑟瑟發抖的小蘿莉。
容貌清秀純美無比的小蘿莉渾身顫抖,手裡拿著一個毛茸茸的雪白大毛球,望著殺生丸的眼神又驚又俱,卻還哆嗦著說道:
「大、大人,我是……瑩草,城主讓我以後,跟著您……」
花顏的房門被一刀砍爛了。
再次被人從睡夢中驚醒的花顏十分暴躁,而恰好今天她又跟宗三換了身體,於是昨晚自然是不害躁地做了點羞羞的事情。
殺生丸進門的瞬間,花顏就果斷一記聖光爆爍砸了出去,飛快地抄起床頭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一披,確保宗三的身體木有走光後才將裹成一條毛毛蟲的自己的身體往床裡面一推,暴躁地怒吼道:「你個死孩子進門就不懂敲門嗎?!!!」
花顏動手的瞬間殺生丸就已經熟練萬分地抬袖遮眼,避開了這足以閃瞎狗眼的一擊聖光爆爍。
等到光芒散去之後,殺生丸才眼神冷冷地伸手,將低頭縮在自己身後的小蘿莉提留了起來,拎在手上問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小小的瑩草瑟瑟發抖地低著頭,也不敢朝房間裡面看,整個人都要縮成蒲公英大小的毛茸茸。
「你不是要打算挖掘一下自己對弱者的仁心嘛?!啊!讓瑩草跟著你這根棒槌,教教你這個大豬蹄子什麼叫憐惜,有錯嗎?!」
花顏抓著自己的粉毛,感覺自己自從養了殺生丸這個不省心的孩子之後簡直頭髮一捋一大把,全部都是愁掉的。
「輝夜城裡長得最可愛的就是瑩草了,還是你覺得你有本事管好山兔童女鯉魚?!你能管我也怕你吃了她們好嘛?!你要不喜歡我去給你抓只小福蝶!」
殺生丸冷冷地看著暴跳如雷的監護人,過了好一會兒,才憋了一口氣似地悶騷地道:「我記得,你說的是——弱者。」
#這個能單挑八岐大蛇的貨到底哪裡弱了?#
#你自己想想你挑的妖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殺生丸雖然不是花顏的直系後輩,但是花顏也早已對外宣布殺生丸是輝夜城的繼承人。在輝夜城裡生活了多年,殺生丸早就知道各種妖怪的天賦屬性。
他雖然認為輝夜城裡的妖怪都弱於自己,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許多妖怪的天賦都是各有特色,單單以「強弱」來判斷妖怪的等級,是有些不妥當的。
比如說瑩草這種生物,你說她弱吧是挺弱的,但是她的治療天賦太可怕了,她打你一下她回血,你打她一下她也回血,完事了回頭她一個大招,全體回血……你說你還玩不玩?就算殺生丸有這個實力,他也沒那個耐性,去證實一下什麼叫做「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好嗎?
花顏把殺生丸趕走之後,滿臉不耐地在床沿邊坐下,長吁短嘆地道:「這孩子,不開竅啊。」
花顏教了殺生丸這麼久,知道這個孩子其實有很多毛病,但是殺生丸明明已經知道了弱者也有其強大之處的道理,卻還是始終沒有一顆愛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