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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與等價,本就是不存在的。
道理我都懂,但是並沒有什麼卵用。
宗三面無表情地看著老松樹,他倒是說得輕巧,推卸責任也推卸得鬆快,問題是這種事情到底要怎麼引導?
老松樹和藹可親地捋著鬍鬚,道:「她的試煉已經開始了,而你是她第一個通靈的對象,你只需要跟隨她,確認她以後經手的祈願不捅出簍子就好。」
聽完老松樹的這樣一番話,宗三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遲疑地道:「你的意思是,交易還沒完成?」
「喲,別說得那麼無情啊。」老松樹抬頭望天,道,「你的心愿是什麼呢?」
宗三的心愿是什麼呢?
——變強,強到足以掌控命運,或者足夠他笑著面對自己的命運。
「你不會以為簡單地交換一下身體就算是完成心愿了吧?」
老松樹看著宗三如臨大敵的模樣,笑眯眯地揮了揮手。
「極惡之地給予她通陰陽的權利,念與願讓她的能力能直接作用於靈魂,聆聽萬物的心聲。而審神者這個職業則賜予她轉換時間與空間之能。」
——「不是神明卻勝似神明,小玫瑰的未來,我可是很期待的啊。」
樹影婆娑的庭院,小橋流水依舊,那跪坐在蒲團之上姿容絕艷的少女卻一點點淡化消失在天光里。
老松樹從蒲團的旁邊撈過還未動過的櫻餅,樂呵呵地享受著自己的點心。
「真是嘴硬心軟,說著審神者是籠子,那做什麼又要掛心籠子的安危呢?」
宗三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老松樹的庭院裡了,而是來到了一個布滿齒輪和鐘錶的地方。
這個地方對於刀劍男士和審神者來說都不算陌生,畢竟他們每一次回溯時間和溯行軍進行對抗的時候,都會通過這麼一個隧道。
逆轉時間是十分危險的事情,時間隧道就像是一個陣法,需要通過觀察來確認八門的轉換,如果錯走了死驚傷三門,很可能就會死於空間溯流。
宗三靜靜的等待著八門的轉動,直到生門開啟的剎那,他立刻閃身而入,直接離開了時間□□。
然後,看到了一個氣急敗壞上躥下跳的「自己」以及滿臉懵逼的同僚們。
「啊宗三!你居然也來了!」
宗三面不改色地穩住了頂著自己的殼子卻嬌兮兮撲進自己懷裡的傻花,轉頭看向自家沉默靠譜的兄長:「發生了什麼?」
今天本是本丸刀劍一月一次集體保養刀刃的日子,宗三因為頂著審神者的殼子不必參與活動,所以就趁著他們保養刀劍的空檔跑去找了老松樹。
江雪捻著佛珠低聲念了一句佛語,之後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
花顏在本丸里蹦躂了三個月,也跟大家打成了一片,差點就要被這群「廢材審神者製造機」給寵成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小公舉。
不過靈植家族向來都是自力更生的典範,花顏也沒有仰仗著自己爺爺是前任審神者這種事任性妄為將別人的好視為理所當然,應盡的義務都有完成。
這次帶付喪神們前往時之政府保養刀刃,花顏也很認真地學習手入的過程,結果在注入靈力的時候……
「靈力失控?」宗三聽完這話頓時斜晲了花顏一眼,看著她舉目遠眺當沒聽到的模樣,頓時輕嗤了一聲。
他們雖然互換了身體,但是花顏還是擁有比普通付喪神更強大的靈力,大概是因為靈力這種東西向來是從靈魂中修煉出來的。
就如同身心堅定的巫女靈力會更強大是一個道理,花顏的靈力很強,渾厚如山,但控制力……實在堪憂。
「靈力失控之後我們直接進進入了時間□□,等到出來之後,就出現在這個地方了。」
長谷部和一期一振在穩定秩序,好在這群刀子精都不是小孩子,倒也沒有搞成亂糟糟的一片。
「不是我們所知曉的正規歷史,也不是現世,但是阿魯金似乎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
聽到歌仙兼定的這一番話,宗三立刻扭頭去看花顏,就看到一張欲哭無淚辣眼睛的蠢臉。
「我能不眼熟嗎……」
「混二次元的,誰看到這個都覺得眼熟好嘛?」
花顏捂著臉假哭,一隻手指著遠處,宗三極目遠眺,就發現遠處似乎是一處山谷,而他們所面對的山壁上似乎刻著什麼東西。
仔細看看,似乎是七個巨大的人頭,但是因為是用黃土雕刻而成了,所以遠眺的時候模糊極了。
然後宗三就聽見花顏碎碎念念地數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居然是七個人頭?難道這裡的火影正劇已經結束了?」
火影?那是什麼?
宗三心情有些複雜,想到老松樹的那一番話,聯繫一下花顏如今的態度,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
「諸位,請安靜,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
花顏面對著在場六十多把刀子精,清了清喉嚨,道:
「咱們現在不是在歷史中,而是在二次元中,二次元是什麼?二次元就是我們現實世界虛擬出來的次元,由人類的想像而構建出來的世界。」
眾多刀子精面面相覷,安靜如雞。
花顏簡單地給他們科普了一下漫畫和火影的世界觀,一本正經地道:「簡而言之,這裡就是一個靠羈絆和嘴遁征服天下的忍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