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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從表面上看,惠比壽和咕噠子是兩個可以輕易被踢出商議人選的小孩子,而雪音則是因為進門時的表現喪失了參與話題的能力。
雖然跡部景吾沒有歧視窮人的愛好,但雪音之前的表現多少有些沒見過世面的嫌疑,相比之下,身價矜貴的大少爺自然會希望交流對象是一個言行舉止更為從容富有儀態的女士。
一歧日和在這方面就表現不錯,也和她自己的出身有關,富裕的家庭培養出她一身大小姐的氣質,具體真相如何暫且不表,僅從視覺觀感上,跡部景吾是暫定她為交流對象的。
只是沒想到咕噠子這個意外,更沒把衣著樸素,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像是在表現自己的不靠譜的夜斗劃入交談範圍。
但是他們就像是某個青學的新人,以強大的實力直接闖入冰帝帝王的王者領域,瞬間引來他的警覺。
小臂肌肉無意識的微微繃起,注意到的時候肌肉已經感覺到酸澀,但跡部景吾不以為然,裝作不經意的調整好姿勢,讓自己看起來越發高傲。
以跡部景吾縝密的心思,當然判斷的出眼下最需要做出的發言,而不管有意無意,夜斗似有若無的存在都在他打招呼之後改變了局面走勢。
不可否認,跡部開始對這些生出興趣了。
修長的手指捧住線條英俊的臉側,在眼下淚痣上輕輕磨蹭了兩下。
一看跡部景吾的這副作態,咕噠子眉梢幾不可察的一跳。
下一刻,跡部景吾磁性的嗓音華麗的響起,勾出矜持的貴族尾音,尾椎上一股酥麻貫穿脊背,聽得人沉迷不已。
「好了,能別浪費時間了嗎?本大爺的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
咕噠子抽抽嘴角,有種被人用自己的話糊了一臉的感覺,但他說的沒錯,繼續僵持確實沒什麼意思。
她看向夜斗,這個不靠譜的傢伙居然還衝自己擠眼睛。
夜斗:求您啦!別任性了好嗎?
咕噠子目無表情,人家才不是任性呢!
然後看看跡部景吾傲慢的表情,她埋下頭撇嘴。
好吧,也許是有點兒看不順眼他,但不到不顧正事的地步。
「聽說你參加過的海外拍賣會上出現過這個東西?」
咕噠子專業的從衣服里掏出一張照片,上面是繡上安倍家家紋的金褐色捲軸,利用咒術保存完好的絹布難掩古老陳舊的氣息,跡部景吾一見,就和記憶中的某樣「東西」對上號。
「你們想要知道這東西的去處?」跡部景吾揚起眉頭,語氣微妙的打了個翹。
一歧日和見狀謹慎的發問:「有什麼問題嗎?」
跡部景吾沒有回答他,而是用別有深意的目光審視著他們的來意。
「游野浩二可是沒和本大爺說清你們的來歷。」
咕噠子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再虛偽不過的假笑。
「不清楚來歷居然就放我們入門,跡部公子也是大氣。」
跡部景吾瞪眼,但他沒有選擇和咕噠子置氣那不過是陷入死循環,冷靜的他將照片拿到手裡,仔仔細細確認過一遍,發現確實就是那個東西後,他將照片丟回原位。
「本大爺可以明白的表示,這玩意兒我確實在拍賣會上碰到過,但因為來歷不明,幾乎大多數人都對它不感興趣,最後落到誰手裡……拿是個保密性質的拍賣會,裡頭有些東西是不能見光的,這樣說,你們明白吧?」
不同於不明所以的日和與雪音,夜斗老練的問道:「所有人的身份都需要進行偽裝是嗎?」
跡部景吾突然笑了。
「沒錯,不過你們如果告訴本大爺你們的真正目的,說不定本大爺會發揮權利幫你們打聽一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做這個交易?」
然而想像中的拒絕沒有出現,人家小姑娘頭一歪,比他以為的還要淡然平靜。
咕噠子:「知道太多不是好事,但我從不阻止那些樂於作死的人作死。」
跡部景吾:「……」
咕噠子:「這個東西叫晴公案,晴明卷,反正你只要知道這是晴明晚年留下來的東西,記載了一些用不著的破事和他胡編亂造的緋聞。」
介於她的口氣過於怨念和篤定,跡部景吾對此事持有保留意見。
「聽你這麼說,這玩意兒沒什麼用?不值得你們特意上門來打聽消息嗎?」
「聽我說完,」咕噠子搖搖頭,「晴明卷重要的不是它寫了什麼,而是它封印了什麼。一個不好的消息,晴明晚年收集當年冥府崩壞後的碎片將之封印到晴公案中,一個糟糕的消息,時隔千年,這玩意兒的封印快堅持不住,裡頭的黃泉碎片要跑出來吞噬人間。」
「然後我這樣說你可以理解了嗎?跡部大少爺?」
跡部景吾的表情已經徹徹底底的嚴肅起來,他環顧每個人的表情,確定他們沒有哄騙自己,他的心中終於出現驚駭的情緒。
而咕噠子好像看穿他平靜之下隱藏的驚濤駭浪,譏誚的嘲笑道:「都和你說了,知道太多又沒有實力改變現實的人,一定是所有人中最苦逼的那個。」
夜斗:「你就這樣說了?不保密的嗎?」
咕噠子正色:「我可是提醒過了,作死的人想死,這誰也管不了。」
跡部景吾無視她嘲諷自己的語氣,認認真真的確認道:「既然如此,你們又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