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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莫名被自己庇護的身份,即使異物平安現界也逃不過被自己嚴懲的待遇,可是當他看清腿邊的人是誰時,他聰明的腦袋突然一空。
抱著大腿只以為是對方不濟,被召喚陣的魔力沖的腿軟,可等實際看見對方……
橘色頭髮,大大的金色眼睛,白色迦勒底制服和褲襪,最最關鍵的是,這貨叫咕噠子,根據本體記憶顯示,這位大小姐未來可是拯救世界的人物,並且深得「自己」喜愛。
然後問題就來了,誰能阻止一下這孩子拿自己衣服擦鼻子的舉動。
吉爾伽美什無言沉默了,他雖然是唯我獨尊的王,可也沒到拿小孩子發脾氣的程度。
所以被遷怒的人就是面前這兩個了。
一排排看起來像是雜物多過寶物的瓶子裡,裝著的是能實際使用的觸媒材料,而用來呼喚英雄王的則是大名鼎鼎的蛇皮化石。
傳說中,吉爾伽美什為了尋找不死的靈草跋山涉水,最終在魔女的指引下找到,卻在疲憊的促使下睡去,被蛇偷吃掉他手中靈藥功虧一簣。
遠坂時臣拿這種東西召喚王,也不知是不是腦子不清楚。
總之,吉爾伽美什發脾氣都不用找藉口。
「雜種,居然敢在這種地方迎接本王!」
驚人的魔力注入背後的虛空之中,一個個金色旋渦里突出成對,或單只的寶具,解放魔力後各個具備焚毀一城或破壞大地力量的神跡武器,穿過遠坂家設置的諸多魔術防禦。
「轟隆——」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冬木市屹立多年的御三家結界像是個泡泡一樣被從內里戳破,遠坂家的豪宅也毀滅大半。
但哪怕戰果如此驚人,吉爾伽美什還是非常不滿,對召喚自己的臣子怒目而視。
毀滅在神跡級寶具下的遠坂大宅滿地狼藉,危急時刻使出魔術躲過一劫的遠坂時臣已經絲毫沒有祖傳的優雅,灰頭土臉的從廢墟之中走出來。他背後還跟著面無表情,眼睛無神好像死人一樣的言峰綺禮。
這個像是神父一樣的男人確實在教堂里工作,自己的父親也是神父,他自己則是教會裡面以掃清異教徒為職責行動的一名代行者,但是本身卻奇異的具備了魔力以及令咒,本人也是這次聖杯戰爭的參與者之一。
剛剛吉爾伽美什毫無預兆的攻擊之中,正是被自己召喚來的從者救下,所以他看起來遠比自己使用魔術救急的師父,遠坂時臣看起來還要乾淨一點兒。
無神的漆黑雙瞳空洞的像是隨時可以吞沒掉一切美好的大洞,不存在人性這基本的構造,而更似一個非人的生物。
這種為了「存在」而「存在」的「東西」,咕噠子見過很多,所以一點兒也不害怕,還睜著大眼睛偷偷看他。
躲到吉爾伽美什身後,揪著他腰上垂下的布巾,側扎的小辮子一搖一搖,咕噠子俏皮可愛的很。
吉爾伽美什看她一眼,一面放心她終於不哭了,一面自得自己的「知識」。
果然嚇一嚇小孩子都不會繼續哭下去。
本王真是睿智多才!
然而吉爾伽美什在看向遠坂時臣時,目光卻一下冷得驚人,好像此人若不是召喚他到底此地的人,他能第一時間斬斷他的四肢,賜他在漫長的折磨中血盡而亡。
之所以會令最古之王如此暴怒的原因,自然是遠坂時臣如今空了一部分的手背。
原本應該有令咒在的位置,此時變成了兩條花紋,聖杯賜予召喚者,也就是master用來約束從者的「武器」,在戰爭還未開始之前就被遠坂時臣用去一條。而最糟糕的是,他強制施加約束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是最古的王者,唯我獨尊的吉爾伽美什!
以臣子自居的召喚者居然敢強制約束王者的所作所為。
聖杯爭奪戰明明還未開始,吉爾伽美什和他的召喚者之間的氣氛已經有幾分險惡的味道。
遠坂時臣其實也反應過來自己出了昏招,但是沒辦法,葵和凜還沒有送走,若是讓吉爾伽美什全力動手,那麼馬上他就能看到自己妻子和女兒的屍體,為此,他不介意冒犯這位殘暴的王者。
只是他現在看著四周倒塌的建築物,嘴裡發苦,自己還是錯估了英雄王的力量。
承受一枚令咒居然還有這等實力造成如此嚴重的破壞。
心裡打鼓之餘,又有難言的欣喜,這豈不是正意味著接下來的戰鬥自己這方占據絕對優勢?
「呵,」吉爾伽美什適時的一聲冷笑喚回他的神智,只聽王者用低沉優雅仿佛陳年美酒一般的語調緩緩說道:「遠坂時臣,你很好。」
遠坂時臣脊背發涼,像是被蛇攀著肩膀,在他喉嚨的位置吐著信子,嘶嘶叫得他冷汗直流。
「王,我、我可以解釋。」
「比起你渺小而毫無意義的辯解,本王要你立馬準備好房間。」吉爾伽美什似乎沒有馬上計較他的無禮這件事,威嚴十足的說完便意興闌珊的道:「另外給這小崽子準備好宵夜。」
唉?
遠坂時臣驚訝的看向拉住吉爾伽美什手的小女孩,像是才發現她的存在一樣叫道:「王,這是您的……」
吉爾伽美什剛想聽他說,這是您女兒,然後思考著要不要再給他一個教訓。
然後遠坂時臣的下一句話就來了。
「……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