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頁
「就是如此。」
梅林雙手抱在一起,放在胸前,「信仰也是誘發人類潛力的一種良藥。」
咕噠子再次接口:「狂信徒?」
梅林:「是的,自小沉浸在信仰之中,也就是心靈力量中的信徒會被其他人的信仰之力同化,化身狂信徒,而狂信徒不管以自己的力量做出怎樣超人的行為,都會被歸類成神明的恩賜,但那其實就是人類自己的力量,甚至連神都是由人所創。」
「但是這我就不明白了,我們收集信仰要做什麼?」
梅林只要一低頭就能對上咕噠子大大的眼睛,他戲謔的用指尖戳戳鼻樑,異族人的相貌總是比純血的人類更為優秀,更別說夢魔這種幻想種,本就是迷惑女性,於夢中飽餐美食的非人。
他的笑容經常無法給人落實感,也就是說,他永遠不會成為人群真正的中心,這既是他所追求的,也是現實現狀反饋後得出的結論。
他不是人類,不會明知不可為卻強硬去前行,但他又有一半的人類,所以他喜歡看人類逆勇向上的故事。
蒞臨迦勒底的第一天梅林就說過,自己是咕噠子的粉絲。
當你的主角向你這個讀者提出要求時,你除了瘋狂尖叫以外,還有別的選擇嗎?
拒絕?
那根本不作考慮!
給她!給她!全都給她!
梅林就算不是人,在對待自己的欲/望方面意外的誠實。
低笑一聲,語氣慢條斯理,但梅林確實在為了方便咕噠子搞懂這些複雜的內容,有意提煉出更方便理解的信息。
他道:「心靈力量無形無相,我們無法去收集,但是信仰同樣無象,卻有一個指向,這個指向能將大半心靈力量用來造神。」
咕噠子聞言大驚:「我們要造神?」
迦勒底都這麼多神了,還來??
梅林哭笑不得:「當然不是,那麼換種說法,和信仰最酷似的心理力量就是粉絲和偶像,這些年有許多粉絲為偶像生為偶像死,雖然在社會結構上不提倡這種教宗式引導,但不可否認,如今的日本娛樂業生態圈非常適合用來造神,也適合用來收集心靈力量。」
梅林看著似懂非懂的咕噠子,高大的身影驀得坍塌下來,像是一道厚厚的影子擋在她的頭頂上方。
咕噠子有所察覺的仰起頭,正對上魔術師那張似笑非笑的虛假表情。
他捏捏咕噠子的小臉,道:「我們最終目的是使用這種心靈力量來修補女神摧毀過的『現實』。無形的東西只能用無形之物來修補,人類創造了世界,創造的怪物,創造了他們的這些力量也能用來摧毀和改變現實。」
咕噠子:「當時伊邪那美就是被這股『力量』驅趕的?」
梅林眸光淡淡,像是一顆反射出七彩光芒的玻璃珠,缺乏人類應有的情緒起伏,故而他的表情不論怎麼變化都是虛假的,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真情實意。
「也可以這麼說,你,我,還是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心靈力量拒絕已經是心靈力量化身的野獸的祂靠近,那祂就只能離開,從創世之初殘留到現在的力量已經不足以讓祂和這麼多人抗衡了,所以祂永遠前進在迷失的路上,不得返航。」
「……好殘忍啊。」
「是啊。」
兩人之間一時靜默。
梅林看看手機時間,確定還有十幾分鐘可以用來休息,直起身道:「需要我再給你帶點兒什麼東西回來嗎?我等下要去便利店。」
「不了……」咕噠子忍住那股令她反胃的情緒仰起頭,望著這個非人類,「我啊,只要努力讓所有人喜歡上我,世界就會重新變得安定下來嗎?」
梅林靜靜看她,淡然一笑。
「我們都會幫你的,不要有壓力。」
「我沒有壓力,我就是搞不懂你們的做法。」
「還沒有懂嗎?大哥哥不是已經解釋的很詳細了嗎?來,我再說一遍!」
半夢魔興致勃勃的開始他的教學課。
先前說明了心靈力量在人類社會中無所不知的特殊現象,之後指出做偶像其實就和過去的造型差不多,都是玩弄大量群眾,使他們到處散發的心靈力量有所指向,最後也就是迦勒底的目的。
「這個世界的牆壁已經很鬆散了,原本就不散牢固,經過女神這麼一踐踏,連[現實的屏幕]都出了問題。羅馬尼很困擾啊,之前他就被留在國外和彷徨海啊,時鐘塔啊之類的魔術勢力打交道,東京這事一出,他更是回不來了,最近還找了蓋提亞過去幫忙。」
「然後呢,我就給他出了一個好主意。」
咕噠子一看梅林嘴角拉起的弧度,就知道有人要倒霉,果不其然——!
梅林惡作劇的道:「有些從者之前為master的事情做了不少準備,如今正好拿來用,啊,放心,他們是同意的,教授應該和master你聯絡過?」
咕噠子:「是有過……」
但是他看著不像是成果被強盜奪走的樣子?
「哈哈哈——他當然不會覺得難過,」梅林笑呵呵的解決了咕噠子的不解,「因為他原本就想讓master你人見人愛,然後再找機會摧毀這麼多人的心靈支柱……不愧是倫敦黑暗世界的犯罪帝王,所思所想的事情就是這麼令人髮指,我想想都覺得怕怕。」
咕噠子沒有理會梅林的惺惺作態,他會怕?他怕沒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