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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鬆開手打算向後退,決定捨棄鶴丸國永防止她做出臨死前的最後掙扎,這說明他做人非常謹慎。
但是咕噠子卻一把拉住他,迎上他閃爍不定的視線,冷靜的說道:「有兩點兒我必須說清楚。」
僧人臉色微變。
咕噠子一點兒一點兒拔出鶴丸國永。
「我在你拔刀時就發現了你的動作,之所以沒躲是因為這一刀是我對這傢伙的歉意。」
「雖然是逼不得已,但我還是將他丟在他最懼怕的寂寞中度過一千年,被捅一刀完全是我自己心甘情願。」
刀被拔出來後,在她手中顫抖的厲害,嗡嗡的刀鳴異樣刺耳,可以說儘是無法被欣賞的亂調。
「第二點,我也說下。」
咕噠子甩掉刀身上的鮮血,儘管半身浴血,動作卻帥氣的厲害,然後她將刀刃筆直的對準前方的敵人,擲地有聲的說道:「總之我的歉意就這麼多了,如果還憎恨我憎恨的不行,我也不會再把身體上的任何一部分交出去,畢竟……」
「我的身體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東西!」
因為沾到主人的血,意識漸漸恢復的鶴丸國永在最後一句話被咕噠子理直氣壯的說出口時變得哭笑不得。
喂喂,你這都說的什麼玩意兒?主殿!你好歹道歉也道的再有誠意一點兒,這副厚臉皮的樣子你知道讓我有多麼無可奈何嗎?
可是刀鳴卻在這一刻與她心意相通一般的響起,清亮的聲音比何時都要純澈幹練,冷冽的似是隨時可以處斬敵人首級!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過年了!大家的口袋又豐富了,考慮過給本人來點兒打賞嗎?(期待的搖尾巴
第211章 晉江文學城
「是嗎?是這樣嗎?」
一陣沉默過去, 僧侶嘆息的看向咕噠子,敦厚溫和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略顯無奈的笑意。
「既然如此的話,螭,你還在做什麼?」
嗡——!
刀鳴一下子變得凌亂了, 咕噠子無措的望著逐漸被血色充盈的刀身, 密密麻麻的紅絲從刀尖開始向下漫延, 她仿佛聽見鶴丸隱忍著劇痛發出的慘叫。
「你做了什麼?」
僧侶笑著回望疾言厲色的她:「為了保險起見, 當然是要加強我方優勢。我可從未小看過您,母親。」
咕噠子臉色難看的厲害,這回明顯也不是因為那個稱呼, 而是因為僧侶的做法。
簡而言之, 一直不曾多麼大動肝火的咕噠子惱恨的怒視著他。
一字一句, 咬牙切齒, 咕噠子:「你就不能用些光明正大的招式嗎?」
僧侶聳聳肩:「請不要這麼說, 我可打不過您, 但反之有人質在手, 您也不能對我怎麼樣, 對吧?」
「……」嘴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有多久沒這麼惱火過了咕噠子不記得了, 磨牙的力氣大到想將他生吞活剝!
深吸一口氣, 她無奈道:「你就是想要我死吧?」
僧侶果斷:「沒錯。」
咕噠子嘴角上揚:「可我不想死!」
僧侶瞥向渾身狼狽的咕噠子, 腰腹處的傷口至今沒有癒合, 流出來的血早就夠一名凡人致死的量,可她卻仿佛沒有痛覺似的繼續與自己對峙。
看起來沒什麼的咕噠子,其實意識已經開始發飄, 可她不動聲色,故作輕描淡寫的問道:「你對鶴丸做了什麼?」
僧侶淡笑:「利用了一些小手段污染了他。」
咕噠子攥緊刀柄, 平靜問道:「普通的手段可控制不住鶴丸國永。」
不論怎麼說,付喪神也是神,何況鶴丸基本等同於自己的從神!
想控制這樣一名存在,僧侶勢必做了某些禁忌的實驗。
果不其然,面對大局在握的優勢,僧侶毫不隱瞞的說道:「母親可聽說過野良神?」
「野良?」在腦內搜索了一圈,咕噠子遲疑道:「那不是流浪神器的統稱嗎?」
「是的。」
僧人打扮的男人輕笑著說道:「神明過於自大,自負的他們意識不到野良的價值。」
咕噠子長長的拉長的尾音:「哦?那你想說什麼?」
不好,眼前開始發黑了!
為了不被這傢伙察覺,咕噠子甚至不能用手去捂住傷口,自傲的癒合力居然沒辦法幫她把這個洞堵上,實在是太過失態了!但變成這樣她也不覺得稀奇,畢竟對方有備而來,肯定針對自己做了不少準備,既然決定好了要中招,就已經有頂著劣勢干翻他的覺悟。
可話雖這麼說……肚子還是好疼QAQ!!
暗暗磨著牙,咕噠子不落下風的迎上僧人冷漠的像是一潭黑池的眼神,晦澀不清的視野看不出這個人的城府究竟有多麼的深!
他居然說,野良的神器具有成神的資質,咕噠子只想說,你瘋了嗎?
僧人壓根不意外他的反應,慢條斯理的解釋道:「野良是被眾多神明選擇並賦予名字的存在,與那麼多的神明建立緣分的靈魂,自身本就擁有非同尋常的資質,這就是與神有關的事物早晚也會變得非同凡響的理論。」
「這個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我意外的是你的腦子居然這麼厲害,」咕噠子翹起嘴角,神色怪異,「你創造一個野良神是想幹什麼?你既然費盡心思想弄出這麼一個存在,別告訴我只是想抱著成果自嗨?」
僧侶搖搖頭:「請不要誤解了,我並沒有成功,」他淡然的說,「螭是半成品,如今的用處不過是控制一個低等神明就到極限了,要想控制上級神靈,她還需要繼續成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