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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副宿舍長, 以及吸血鬼世界裡舉足輕重的人物, 一翁的孫子, 本身也是出自名門的一條拓麻,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是回答樞這個問題的最佳人選。
可是完全不想說怎麼辦?←_←
以及說不清自己為藍堂收拾了多少次的爛攤子了,一條拓麻內心苦笑, 表情上就忍不住帶出一點兒無奈。
「其實是這樣的……」
儘量客觀的將整件事說明,沢田綱吉也從獄寺他們口中得知了全部經過。
兩方一陣沉默, 玖蘭樞冷淡道:「藍堂,回到你的房間,事後曉會告訴你怎麼做。」
這就是在變相軟禁,外加經過修飾的懲罰通知。
藍堂英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渾身一震,下意識想張口反對,但是一和玖蘭樞對上眼神,他反射性萎靡下來,懨懨的說道:「是。」
處理掉惹事的部下,玖蘭樞緩緩從迴轉的樓梯下走下來,舉止頗有貴族的優雅與氣度,完全是彭格列這群少年們無法比擬的尊榮。
獄寺隼人抽抽眼角,目光中的警惕更深。
沢田綱吉卻只感到亞歷山大,光是剛才的單獨談話就夠嗆了,何況此時面對的是氣場全開的純血帝王,令純血種也不得不俯首稱臣的玖蘭一族。
「我感到十分抱歉,」出乎意料,玖蘭樞非常有禮的表達了自己的歉意,這原本就是一個意外,但這個意外卻牽涉進了彭格列,那麼意外就變成了非常難處理的事故,玖蘭樞深知這一點兒所以才會放下身段,向沢田綱吉表示自己這一方的歉意。
沢田綱吉不會隨便說原諒這種話,因為在這裡的是自己的朋友,況且就算在這裡的不是自己的朋友,那麼他也沒有代替他們說原諒的資格。
「玖蘭君,若以我個人而言,我能將這件事當做一個不怎麼愉快的摩擦,可是你的部下……」他逐漸變得冷靜的眼眸掃過安靜的藍堂英,收回來後,沢田綱吉表情堅定起來,「他對我的朋友,也是彭格列的客人咕噠子出手,這是我無法視而不見的。」
玖蘭樞垂下眼眸,嘴角掛起恰到好處的微笑。
「你說的沒錯,不知如何做才會讓彭格列的各位放下芥蒂?」
沢田綱吉毫不猶豫的搖頭:「玖蘭君你錯了,這件事最大的受害人應該是咕噠子並不是我們,你若想被誰原諒,那也應該是咕噠子,而不是我。」
獄寺他們這次明顯的站在咕噠子這一邊兒,其實按照他們的想法,綱吉做下的決定他們是不會反對的,因為沢田綱吉不是一個會輕易忽視他們意見的人,若這樣做了,那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咕噠子不是他們這邊兒的,更甚至背後也可能有可怕的勢力存在,所以沢田綱吉的行為在獄寺隼人眼裡其實是非常妥善的處置方式。
不愧是說十代目!
發展中的忠犬心悅誠服。
被沢田綱吉牽起手的咕噠子不知不覺成了全場人的焦點,玖蘭樞十分自然的在沢田綱吉說完那番話後看向她,咕噠子沖她一笑,雖然覺得這個小哥哥很好看,但迦勒底不缺俊男美女,因此她說出的話也是毫不留情。
小姑娘道:「我說了,我是很記仇的!」
一條拓麻經過之前的相處已經了解這個小姑娘是多麼不好對付的對象,聞言生怕她對玖蘭樞不敬的說道:「你若想報復藍堂的話,我們不會阻止。」
一秒被賣了的藍堂英:「…………」
無視背後傳來的制熱視線,一條拓麻爽快的想著。
英,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為樞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機會,你可千萬要把握住!
何況,一條認為以藍堂英的能耐頂多被小姑娘折騰的有點兒慘,旁的……別說他小看咕噠子,終究只是個人類罷了。
吸血鬼在日本存在太久了,對人類這種食物的優越感已經隨著代代血脈的傳承融入骨子裡,縱使個別吸血鬼會態度溫和,但也無法改變他們對人類始終是高姿態。
若說咕噠子對這種高姿態什麼想法?
呵呵,打一頓狠的就好了。
眼也不眨的無視他的話,小姑娘甜甜一笑。
「隔天我家長會過來和諸位·細·細·討·論·的,我還是個孩子,不懂什麼叫原諒。」
「是嗎?」玖蘭樞不以為然的道。
一條拓麻松下口氣,本來他們忌憚的只是彭格列,而不是什麼陌生的小孩子,若咕噠子的家長真找上門,不說別的,當黑主學院夜間部全是是吸血鬼是作假的嗎?
不著痕跡的隱去一絲輕視,一條代替玖蘭樞向在場人說道:「既然小姑娘對我等部員的冒犯不快,那麼相信彭格列的幾位也沒有心情繼續和樞大人談下去,我會準備好車駕將幾位完好無損的送回到並盛,請各位跟我來。」
咕噠子淡定的跟在他後面,被逐客的經歷有點兒新鮮,她正這樣想著,手指上突然傳來微重的力道。
「?」詫異的仰頭看向沢田綱吉,然後更詫異的是她發現一向好脾氣的沢田綱吉神情中似乎充斥了一些怒意。
咕噠子晃晃他的手,小小聲道:「你怎麼了?」
沢田綱吉板著臉不吭聲,直到他們離開黑主學院的大門並且拒絕了一條拓麻的安排後,他才在那些吸血鬼看不到的地方對咕噠子道:「吸血鬼真是傲慢的生物。」
咕噠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