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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逐漸偏白的天色,正代表即將有一場大雪到來,而半人馬的遷徙就在冬日的第一場大雪之後。
格德抓抓頭:「好吧,我想想,聽說侏儒的王有一個規矩,那就是無論使出怎樣卑鄙的手段,只要能抓住他的耳朵,那他就會給你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薩拉揚起眉梢:「你是打算用這種方法強迫侏儒加入巫師這一方?」
「什麼強迫啊,薩拉,別那麼火/藥味十足,」格德擠眉弄眼:「我們這只是按照盟友的要求爭取他們的支持而已。」
薩拉可不管他的暗示,自顧自道:「你總是這樣,將利器藏到鞘里。」
「我知道這在你看來多此一舉,可是薩拉,」格德抱臂靠在樹上,對這位一身漆黑的巫師淡淡道:「不只是我們,他們也在害怕,所以儘可能的將威脅收起來,我們才能帶來和平。」
薩拉沉默不語了一段時間,直到格德堅持用期待的目光看他,他才妥協一般的說道:「魔法界被戰火統治太久了,和魔法生物的,和愚蠢的人類,教廷那些鐵皮罐頭總有辦法找到我們,然後將我們架上火刑架,我不知道你這樣做的意義,但正如決定出來冒險之時,我……從來都是相信你的。」
格德開心的露出笑臉,狠狠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不會讓你失望的,我的摯友。」
薩拉輕輕嘆了口氣,重整表情後,那張端莊的面容從眉心開始皺起。
「首先,我們要先想辦法怎麼抓到侏儒的王,那些小個子長的都差不多。」
格德:「簡單啊,剛才賭博的時候我有注意到,那些侏儒裡面只有一個綠皮小個子的尖耳朵上是戴了耳扣的。」
薩拉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樣的收穫,頓時舒展眉頭,確定下一步計劃。
在這期間,赫莉指著一個看起來像是生長在花叢中的小花一般的植物向咕噠子介紹道:「這是曼德拉草,看起來像是會長出野果食用的上半部分枝葉其實是偽裝,它真正可食用部分是埋在土壤下的根莖。把它連根拔起來,會發出足以令人致死的尖叫。然而若能經過特殊處理,會是很好的恢復藥劑。」
咕噠子咬著手指記下來,之後赫莉又給她科普好幾種魔法界特有的草藥,她都統統記到腦海中。
這個時候,赫莉還不知道自己手底下這個熊孩子是多麼危險的存在,任何教給她的知識都要慎重再慎重,因為她極強的行動力會立馬學以致用!
……
「哦!天啊!快把它放下!」格德幾乎是尖叫的喊道,其他人也一副頭疼欲死的模樣。
橙色頭髮的小姑娘無辜的抓緊曼德拉草的上半部分,將生長在地下的醜陋根莖拉出來。
長了一張毛骨悚然的臉的曼德拉草正放聲「高歌」,但凡聽到這個聲音的侏儒一個個像是斷電的人偶般噗通倒地,連這四個巫師也一副蒼白掉色,勉強做出抵抗的樣子。
赫莉兩手捂住耳朵,但其實她更想扶額。
誰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麼跟過來的,總之當時的情況非常詭異,按照薩拉計劃行動的他們眼看要抓住侏儒的王,但是沒想到那個王超乎尋常的狡猾,用卑鄙的手段設下陷阱抓住格德耀武揚威。
薩拉一見格德受制,更是立刻要使出黑魔法,被提前發現小動作的格德大聲制止,這也讓他們陷入被動。
然而也就是這個雙方對峙,形勢緊張的一觸即發的時候,小姑娘沒有任何防備的走過來,眼看著就要進入侏儒們的攻擊範圍,赫莉甚至驚恐的捂住嘴巴,大喊:「不。」
可是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咕噠子狀似巧合的一個下蹲,躲過侏儒揮過來的石矛,短腿用力,小屁股一撅,那棵恰好長在戰場邊界的曼德拉草就這麼被拉了出來。
畫面一下子出現撕裂的雪花,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不過好消息是,侏儒們一個個像是被施了熟睡咒,翻著白眼轉著圈圈倒地不醒,壞消息是,友軍也在攻擊範圍。
薩拉抿緊嘴唇勉強放下一隻手施展靜音咒,然後眼疾手快的把曼德拉草重新按回地下。
耳邊總算安靜了,羅威娜鬆了口氣。
「天啊,我從沒想過不帶防護直接聽曼德拉草的高音居然這麼難聽!」
赫莉捂著心口,眼前陣陣發白,但是還沒忘他們之中最慘的那個。
「格德,你還好嗎?」
被綁住手腳幾乎是和侏儒們一樣單體承受了全部攻擊力的格德眼神恍惚的回道:「還、還可以。」說完用力甩甩頭,一頭金髮蓬鬆炸起,像是一頭受驚的大貓。
薩拉提著小姑娘衣領回來:「好了,也許我們現在該想想怎麼處置一下罪魁禍首。」
咕噠子露出貓嘴表情,小臉無辜可愛的可以截圖成一套表情包,她習以為常的蹭蹭抓住自己的人的手,沒看見薩拉陡然失神的表情,軟乎乎胖嘟嘟的小身子蹬動兩條小短腿,可憐巴巴的說:「我錯了,我只是想幫忙。」
「哦,天啊,快放下她,薩拉!」
赫莉回過神立馬發揮雄厚的母性將咕噠子拯救出來。
薩拉這次意外的什麼都沒說,向後退出幾步,進入陰影之中。
咕噠子偷偷從赫莉懷裡瞅他,悄悄笑起來。
嘿嘿,原來是這樣啊!
也不知小傢伙心裡是明白了什麼,反正作為積極認錯,死不悔改的一員,她認錯態度良好,哪怕赫爾加取消了她的甜食,改為吃最討厭的蔬菜也聽話的服從,只除了她偶爾會跑到薩拉身邊眼巴巴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