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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安靜的時間有點兒長,就當咕噠子快要安耐不住詢問的時候,新島賴芽一個大喘氣。
「好!」
氣氛倏然一輕,每個人仿佛剛剛回神一樣,茫然無措的看起身邊人,通過這些熟悉的景象找回自己生活在那個年代的實感。
「太厲害了!」
一幕場景結束,那就是後勤人員工作的時間,演員們則聚集到一起,包括剛到不久的年輕童星,百子惜。
不用說,百子這個姓氏肯定是假的,甚至她也乾脆的說過這就是個藝名。
大家考慮到她的年級,對經紀人這樣的決定表示理解,畢竟不是所有童星都會永遠生活在演藝圈中,所以當他們決定離開的時候,回歸自己的名字,擺脫過去糾纏在自己身上的燈光,那就成了必然的選擇。
畢竟大家都知道,明星是一個沒有隱私的職業,多得是人想通過挖掘他們身上的醜聞來填飽自己的腰包。
哪怕是為了保護這孩子,平時只通過藝名來互相交流就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何況之所以有「藝名」這個潛規則就是在保護演員自己。
以上就連進入演藝圈不久,最近才真正成為大明星的最上京子都有所覺悟,可對咕噠子而言卻仍然非常遙遠,尤其是這姑娘看起來很怕自己。
咕噠子:「嚶!」
QAQ為什麼要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我做了什咩了嗎?
最上京子無奈的笑笑,拍拍躲到自己身後的孩子的頭:「惜,你在害怕咕噠子大姐姐嗎?」
咬咬嘴唇,百子惜搖搖頭又點點頭,猶豫一下才道:「我很害怕,骨女小姐。」
咕噠子:「唉?」
迎上眾人詫異的目光,百子惜強撐著說:「剛剛骨女小姐撫摸我的手指,讓我不受控制的發抖,我感到非常冰冷,那不是活人才有的手掌,母妃在愛撫的時候,要比這溫暖的多。」
幾人聞言,有演戲經驗的大人們統統不懷好意的笑了。
「這很正常,因為骨女就是這樣一個角色。」
羽繩誠擺出我理解的模樣:「那是因為你看見的是一個想要殺死你的人,而這個人從未將你的生命放在心上。」
百子惜迷茫的眨眨眼睛:「是這樣嗎?」
「是的,是的。」
其他人附和羽繩誠的解釋,咕噠子再一次走上前來,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百子惜頓時不好意思了。
「對不起,咕噠子大姐姐,我就是……」
咕噠子大拇指:「沒關係,以後多相處就知道我是內心多麼火熱的一個人!」
雖然身上仍然是骨女的衣裳,妝容也是那種墮落中帶點淡淡曖昧的效果,可是那雙去掉暗色的大眼睛明亮的不存任何污穢的余灰。
看著這樣的她,百子惜總算能禮貌的向她問好與她交談,但是也不知最上京子是不是天生對人敏感,她總覺得她們之間的相處存在淡淡的違和感。
然後這個疑惑在之後百子惜去衛生間久久沒有出來時得到了解答。
小姑娘縮在洗手池下哭的仿佛要死過去一樣,不論誰去哄都用力搖頭,誰接近她都會露出驚恐的眼神。
誰都沒想到一向以懂事聞名演藝圈的百子惜會變成這樣,任誰也不會認為哭的這麼悽慘的小姑娘是自己想要變成這樣。
新島賴芽與最上京子都跟她合作過,更知道她平時是對自己多麼嚴格的一個小演員,所以當她拒絕拍戲的事情發生後,兩個人不由自我反省起來。
若說她是任性發作的熊孩子罷演還有可能,但正因為知曉她並不是這麼一個人,故而兩人的注意力不約而同聚集到下一場要拍攝的內容上。
由於先前讓百子惜與咕噠子擦出了死亡的火花,下一場是想安排幾個普通的情景來培養情緒的。
也就是說,百子惜接下來就要和咕噠子繼續進行對手戲,身旁還會有飾演「母親」的最上京子與飾演「骨女」的咕噠子有說有笑。
百子惜在她們之間的作用並不多,重點是在之後天皇到來時,文車通過公主的存在使天皇留宿在自己的宮殿,而骨女黯然退去。
這可以說是雙方的第一次擺在明面上的利益衝突,因此公主殿下作為樞紐的作用非常重要。
所以原因就是這個嗎?
同時想到這一點兒的兩人抬起頭,巧合的目光相觸,使他們紛紛意識到了原來這樣想的不只是自己一個。
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後,最上京子沉吟道:「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上午的時候明明好好的?」
新島賴芽畢竟是見多識廣的大導演,京子這麼一問,他立刻展開推測。
「是不是因為有和骨女的對手戲的緣故?」
最上京子愣住:「咕噠子?」
新島賴芽點點頭:「雖然可能性很小,可在大多猜測沒有根據的情況下,這個應該就是原因。因為她在上午明確的表現出對骨女這個角色的恐懼。」
最上京子反應過來立刻反駁:「可是在哪之後她有好好和咕噠子相處?」
「可那是咕噠子。」新島賴芽強調了語氣,「演員和角色是不同的,沒有人比入戲時的演員最清楚。」
最上京子明白了。
她懂了百子惜的拒絕是因為什麼。
可是這樣不是太可悲了嗎?
回頭望向洗手間的方向,京子的眉間深深蹙起,眼底的煩惱加深到了不容忽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