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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噠子自討了個沒趣,本來想嚇嚇人,結果人家太順從反倒丟失了趣味。
嘴一撇,失望的放下刀叉,咕噠子正色道:「好吧,不開玩笑了,我是沒有救下你的義務,但我也不喜歡看別人去死。」
聽出她有心幫助自己,敦賀蓮鬆了口氣,順勢接話:「感謝你的幫助。」
咕噠子舉起手阻止道:「先等等,別急著道謝。」她睜大眼睛,金燦燦的眸子在夜晚的燈光中籠罩上一層神秘的光芒,尤其是她自己還沒有半點兒自覺的時候,個人形象在敦賀蓮眼中越發往值得敬畏的方面發展,「你身身邊跟著的東西不算強大,看樣子剛具備『資質』的靈魂還不足以吸引那些大人物,這對你來說非常幸運。」
敦賀蓮定定的看著她,難道我要為自己不夠好吃感到高興嗎?
笑了笑,咕噠子裝作沒看出他的不滿,淡定的指示道:「我有辦法解決掉圍著你轉悠的傢伙,可你要想清楚,我不會給你當一輩子保姆。」
「……」
這……確實是個沒法避過的話題。
敦賀蓮沉吟片刻,儘管咕噠子講述的內容有很大一部分都會被今天之前的自己嗤做天方夜譚,但今天之後,他的觀念肯定會發生不小的變化,以及最重要的還是不曾踏入隱世的他,是沒辦法保證自己在一隻腳已經跨進去的情況下,還能保下自己的小命,並且在日本也還有不少遇上類似困境的人。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件事確實不在他能處理的範圍內,這讓從小都是個天之驕子的敦賀蓮感到挫敗。
「你說的對。」
「所以……別急著沮喪,我又沒說沒辦法。」重新拿起了刀叉,怎麼都沒辦法擺脫美食誘惑的咕噠子流著口水承諾道:「我會解決這條扭曲的世界線的。」
敦賀蓮:「扭曲……」
「噓。」
伸出手指打斷敦賀蓮的疑問,咕噠子勾起的嘴角在他眼中充滿神秘的意味。
「這就不是你能涉足的領域了……」
從酒店回去,敦賀蓮一直在思考今天的談話具有怎樣的意義,但當他看到手裡的那個護身符時,他終於緩慢的放鬆下緊繃的神經。
不論如何,自己是安全了。
這護身符確實阻止了這幾天來一直窺視自己的視線,這讓他感到久違的輕鬆。
沒有和敦賀蓮一起回去的咕噠子站在大街上,路燈用它充足的電力照亮這一片充滿了人類文明痕跡的繁華都市。
頭頂的西西里天空布滿星辰,污染比內陸要少上不少的小島有一片嶄新的天地,就連夜晚也乾淨的讓人側目。
將這一切統統收入眼底的咕噠子吐了口氣,然後——「哎!」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鶴丸。」
然後手掌向下一壓,仿佛腰間有著一柄形態狹窄的長武器,燈光這個時候從文明庇護者的角色抽離,照亮了她眉宇間的嚴肅。
次日。
太陽升上天空,清晨的涼風吹開窗紗,拂過擺在桌面上的小巧禮盒。
簡樸的造型缺乏精緻的紋路,但擺在盒子裡面的戒指卻從一開始的稀少,逐漸塞滿了盒子的空間大小。
足足四隻指環,證明了彭格列的力量也不足以避免家族地位的失守。
「還有兩隻。」
衛生間裡傳來洗漱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水聲消失,從裡面走出來的人站在窗前緩緩說道。
咕噠子把這扇半開的窗戶全面打開了——
西西里是座熱門的旅遊城市,旺季的時候每條海岸線上都匯集著龐然的人群,來自各國的旅客打開早上的窗戶,酒店外面能掀起一股將人掀翻過去的聲浪!但這音量因為世界的廣闊被削弱了,人耳也無法辨識那麼多的聲音,可足以證明這裡是一個多麼熱鬧的城市。
很多時候,陰影里生存的妖物都遵從著一個規矩。
人類數量越多的地方,妖魔鬼怪生活的空間越小,反之亦然。
然而也有違背這個定律的時候,那就是連人心都可為魔的時代。
千年前的平安京儘管人口再怎麼繁華,那些隱藏在風雅絲竹之下的真相,往往能誕生連大陰陽師都棘手的魔物。
這裡到底是不是那樣一座表里不一的城市,咕噠子沒心情去探究,但是有件事她卻必須去做。
她是迦勒底的御主,她有義務有責任處置任何可能改變歷史的人理異常,但是不論她的出發點是什麼,避免世界毀滅,延續人類這個文明的壽命才是她的目的。
敦賀蓮帶來的情報足以引起她的警覺!
與此同時,久違出場的迦勒底也將對整個世界進行一次範圍性偵測。
偵測結束後,示巴得出的結果卻並非是個好消息。
不管平時如何平易近人,羅馬尼·阿基曼以及達文西·萊昂納多都是迦勒底現任與前任指揮官,他們曾多次協助御主咕噠子在特異點中的行動,沒有他們組織起迦勒底工作人員的高效,成功的奇蹟不見得會眷顧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把他們當做迦勒底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一點也不過分的說法,甚至會得到大多數人的同意。
然後也正是這兩位真正意義上的「支柱」,哪怕是在世界和平後,也沒有安穩的享受一下和平時光。
因為迦勒底里完成救世偉業的唯一御主身上,還有著同樣能使世界毀滅個兩三遍的不安定因子,所以社畜還是社畜,並沒有因為一個課題結束其他人都大功告成可以放假了,而對自己的生活造成多少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