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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回答的遠坂時臣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全憋了回去,滿肚子的糾結都濃縮成一句話——我不懂啊王!我不懂!
「咳咳,」所羅門面帶公式化微笑:「接下來說到哪裡了?讓我們繼續吧。」
遠坂時臣:「咕嚕——」吞了口口水,在魔術王面前亞歷山大!
先不說時臣正面對上帶給自己極大壓力的所羅門王時的心情,畫面轉到兩小隻身上。
咕噠子在賢王身後吸著鼻涕,抽噎聲越來越小,賢王也一直沒有回頭。
黑暗的走廊牆壁上懸掛起的油畫半點兒沒有白天階段的富麗堂皇,色彩鮮麗,反倒因為四周昏暗的光線陰沉的像是一張張扭曲的人臉,看起來極為可怕。
咕噠子看了一眼就不再去看,委屈巴巴的盯著前面那道背景,猶豫半天怯生生道:「賢王大人,我惹您生氣了嗎?」
賢王頭也不回道:「你覺得沒有嗎?」
「對不起,」咕噠子悶悶不樂的說道:「我好像一直在惹您生氣。」語氣中透出的情緒非常失落。
她以為自己夠強了,能保護瑪修醬,能保護迦勒底的大家,但最後還是讓賢王大人生氣了。
咕噠子好沒用。
賢王突然停下前進的腳步,猩紅的眼眸在月色下划過一道冷光,視線最終落到背後這個低著頭的小個子身上。
「你以為本王會對你說什麼?」
咕噠子趕忙搖搖頭,對對手指不說話。
賢王淡淡道:「你覺得本王會不知道自己這副體型是出於怎樣的緣故嗎?」
咕噠子不好意思的搔搔臉頰,其實事後她自己也明白了。
說白了,那不過是出於孩子的一點兒小小的願望。
孤身一人來到異時空的咕噠子其實一直都很孤獨,內心的惶惶不安直到被賢王找到才稍有緩解。
A閃雖然和她親近,但和那麼多從者有過相處的咕噠子怎麼會看不出對方親昵的表象下潛伏的不以為然?
過去特異點中和那麼多模樣相似,但跟自己認識的那個從者截然不同的對手戰鬥過的咕噠子,不可能會發現不了A閃和自家二閃的區別。
不過是小孩子膽怯,本能的抓住熟悉的事物不放罷了。
這樣的不安在賢王和所羅門一起趕來後被輕巧撫平,但是那份惶恐卻是不會輕易消失的。
所以那道令咒表象的願望是阻止賢王放出「王之號炮」,但實際上寶具並沒有徹底消失,因為令咒的大部分魔力都被用去實現小姑娘在那個瞬間萌生出來的想法了。
想和賢王玩耍,想跟賢王不分開,最喜歡賢王大人啦!
沒人能形容走丟的孩子在終於找到大人時那一瞬間迸發出的開心,令咒又作為小型奇蹟統合了這兩個願望。
所以魔力分別被用來將賢王變小到方便咕噠子自己手動制服他,以及抑制寶具的大半能力。
但是話雖如此,也必須有相當程度的適性能讓令咒清晰無誤的實現御主本身的願望,因為越是模糊不清的意念越會使令咒的效果大打折扣。
從賢王的情況判斷,令咒確實忠實無誤的完成了咕噠子的希冀。
賢王過後分析出來原因,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現在看著這個低頭盯著腳尖的小腦袋,不禁再次回想起那個時候的心情。
除了無可奈何還有別的辦法嗎?
終究是一同跨越大地母神帶來的天災的「戰友」,是王少有的幾個願意交託後背的「普通人」!
種種特殊之處,足以換來賢王最大限度上的寵愛。
用力揉亂咕噠子的頭髮,兩人相差不大的體格讓這個動作不像成年時期做起來那麼簡單,可是咕噠子一臉懵懂,滿眼問號的表情卻是比哭得可憐兮兮的順眼。
賢王:「蠢貨,如果不是本王願意你以為憑藉區區令咒就可以玩弄本王嗎?」
咕噠子抽抽鼻子:「我知道啊,所以才難過,咕噠子太任性了,還要賢王大人縱容。」
賢王輕輕勾起嘴角,當然是在咕噠子發現不了的角度。
「胡鬧……你以為本王會這麼說嗎?」
突然提高的音量嚇了咕噠子一跳以為要被責備,結果這位任性的王隨隨便便的轉開話題。
在穿透大大的落地窗灑滿全身的月華為背景下,賢王昳麗的容貌仿佛在發著光,語氣輕緩舒適的響動在空氣中,像是有小精靈在跳躍舞蹈。
「這副模樣作為玩樂而言,也算是你別出心裁的貢品了。」
咕噠子懵懂的歪過頭。
賢王哭笑不得的拍響她的腦門。
「蠢貨,別讓本王說明……」
「啪」的一聲,皮膚紅了一塊,咕噠子閉著眼睛向後仰了仰,小身子搖了搖。
「賢王大人……」
「對了,要給你獎勵。」
下一刻,賢王說完,精準無誤的親在那塊紅起來的皮膚上,像是被絲綢拂了一下輕柔的力道。
咕噠子怔愣的摸摸那塊位置,再怔怔的看向賢王,一時之間連哭都忘記了,嘴裡呢喃著含住一句話。
「賢王大人。」
賢王:「好了,回去吧,不要讓那些人等急了。」說罷傲然一笑,紅色的眸子褶褶生輝,是何等純度的寶石都無法比擬的珍寶,「既然是本王的臣子就該挺直胸膛,可不能叫另一個我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