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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第一天,也沒什么正經事兒,一整天就是等著各部門領導來給大家拜年,下午不到三點的時候,就有人通知可以下班了。
第二天算才是正式上班,不過沒出正月總感覺像過年似的,也沒人正經做事,都是晚來早走的。可夏真鈺卻有些奇怪,周瑾宇一直沒打來電話,難道他還沒回家?這不可能啊,周瑾宇是代理市長,按道理應該早早就回來了。
又等了幾天依然沒動靜,夏真鈺有些忍不住了,想了又想才撥通了周瑾宇的電話,音樂響了好長時間才有人接,周瑾宇的聲音有些疲倦:“真鈺,你找我?”
夏真鈺被周瑾宇這一問倒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不過還好他沒出什麼事,於是說道:“沒什麼事兒,就是你這麼長時間沒什麼消息有些擔心罷了。”
周瑾宇笑了,說道:“這可真是知道惦記我了,沒什麼大事兒,你先在自己家住著,我這些日子比較忙,一直在出差,估計再過些日子就能回去了。你好好在家呆著等我回去,不許再招惹其他人啊。”
夏真鈺笑著答應了,周瑾宇又說道:“對了,我給你父母帶了些補品回來,放在格林湖畔了,我已經告訴杜秘書讓他抽空兒取來給你,你想著給他打電話。”
夏真鈺說道:“好的,我知道了,杜秘書沒和你一起出差啊?”
周瑾宇說道:“嗯,我辦公室那裡總要有個人照應著,就沒讓他跟著。乖寶兒,等我回去了再給你打電話。”
夏真鈺知道周瑾宇一定是很忙,於是也就趕緊掛了電話。
然後過了兩天她才給杜秘書打電話,杜秘書這段時間忙得團團轉,但一聽夏真鈺打來了電話,還是立即說道:“是的,周市長已經告訴我了。夏小姐,你看我這邊兒最近實在是忙,年前的工作還堆著呢,你能不能自己去取下,我把鑰匙給你。”
夏真鈺覺得自己真是太麻煩杜秘書了,人家一個市政府辦公廳秘書長哪能為這點小事跑腿兒呢,於是就約了時間自己去杜秘書那兒取鑰匙。
第二天午休之前,夏真鈺去了市政府杜秘書那兒取了門卡和三把鑰匙,然後打車去了格林湖畔,刷卡進了小區大門,依著以前模糊的記憶找到了地方,因為不知道密碼,就用鑰匙開了單元門。
到了周瑾宇家門口剛把鑰匙□去,門就從裡面打開了,一個40多歲的女人也沒抬頭直接拿了雙拖鞋放在地上,嘴裡還說著:“先生回來這麼早,正好可以吃午飯。”
說完話直起腰才發現門口的人根本不是先生,便大驚小怪的說道:“你是誰啊,怎麼會有這家的門鑰匙?”
夏真鈺還真有些尷尬,沒想到會遇到煮飯的阿姨,於是笑著說道:“您別誤會,是杜秘書讓我來取東西的。”
那女人先“哦”了一聲,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夏真鈺才說道:“是杜秘書長讓你來的啊,你先等等。”
說完就轉身進屋去了,夏真鈺只好在門口站著等她。
沒一會兒,那女人就回來了,夏真鈺的心卻跟著一緊。因為,在那女人身後還有一個女人跟著出來了,而且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嗯,應該說是非常的艷麗,但並不給人輕浮的感覺,氣質優雅極了!隨著這女人款款的走過來,夏真鈺的心卻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那女人先讓阿姨回房去了,然後溫柔的對夏真鈺說道:“是杜秘書讓你來取東西的?先進來坐吧,我去拿過來。”
夏真鈺不動聲色的換了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一會兒那女人就拎了幾盒包裝精美的禮盒放在茶几上,笑著說道:“應該是這些,你拿去吧。”
夏真鈺點了點頭,也沒說話,準備拿了東西就離開。結果還沒等她站起身呢,那女人就又開了口,說道:“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您是不是姓夏?”
夏真鈺愣了一下,才緩緩點了點頭。
那女人見夏真鈺點了頭,就笑得更溫柔了,輕聲說道:“夏小姐,先不要急著走,我想和您談談,可以嗎?”
夏真鈺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溫柔大方的女人,心想就算她是周瑾宇另外養的女人,自己還真對她起不了煩感,這真的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於是,夏真鈺說道:“我能問下您是……?”
那女人說道:“不用這麼客氣,我的名字叫謝雨萌,夏小姐叫我名字就好。其實我是——周瑾宇的前妻!”
夏真鈺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震驚和意外是非常正常的,雖然自己從未問過周瑾宇以前的感情生活,但憑周瑾宇的條件結過婚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的前妻居然如此美貌,不會也比周瑾宇小很多吧?
想到這兒,又在心裡笑了笑,自己還真是沒心沒肺啊,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謝雨萌見夏真鈺在知道自己身份後,一點也沒表現出吃驚的樣子,就用很欣賞的語氣說道:“夏小姐處事真是鎮定自若,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說出事實而已。”
夏真鈺說道:“我明白,也沒有多想些什麼,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謝雨萌笑著說道:“那我就說了,瑾宇哥比我大六歲,我們是十年前結的婚,結婚五年又離了婚。其實事情都是怪我,是我年紀輕比較任性,結完婚也不想要孩子,所以兩家人都沒辦法,最後只能離了,倒是沒傷什麼感情。”
說到這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想接下來的話要怎麼說,然後才繼續說道:“夏小姐和瑾宇哥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一些,夏小姐連自己的婚姻都犧牲了真是讓人遺憾。這次是因為過年時,瑾宇哥卻返回到這裡,家裡的長輩都很不高興。其實我們兩家人早就想讓我和瑾宇哥復婚,我自己離婚後這幾年也明白了許多事情,我還是愛著瑾宇哥的,所以也同意復婚這件事,也想給他生孩子。”
夏真鈺總算是真正明白周瑾宇的前妻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於是很冷靜的問道:“我想問下謝小姐是什麼時候來本市的?”
謝雨萌答道:“初三那天我就和瑾宇哥一起回來了。夏小姐不要誤會,我並沒想破壞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有希望能和瑾宇哥複合,我父親是瑾宇哥父親的老部下,大家小時候就認識的,這些年我也知道再也沒人能像瑾宇哥那樣照顧我、容忍我了。”
這句話聽著可真耳熟啊,夏真鈺微笑著說道:“我再問一個問題,周瑾宇什麼時候出差的?”
謝雨萌有些不明白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瑾宇哥沒出差啊,就是這兩天外市有個會才離開的,不過明天估計就能回來了。”
很好,夏真鈺笑得更加從容了,對著謝雨萌說道:“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擾了。這些東西我也先不拿走了。謝小姐,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謝雨萌溫和的說道:“要是我能辦到,一定盡力。”
夏真鈺說道:“我只想讓你不要告訴周瑾宇我來過這裡,可以嗎。”
謝雨萌看著夏真鈺,有些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但還是笑著說道:“夏小姐,其實這才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呢,不是嗎?”
兩人對視著笑了笑,然後夏真鈺和謝雨萌道了別就離開了,出了園區的大門坐進計程車,夏真鈺只想著:謝雨萌明艷照人的樣子哪像是已經三十多歲的女人啊,感覺比自己還要小似的,瑾宇哥叫得也讓人有憐惜之意。
周瑾宇離婚之後一直沒再找別人,估計也是對前妻念念不忘,那樣的女人不要說男人了,連她這個女人看著都喜歡。再者人家是不想生又不是不能生,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到了市政府,夏真鈺給杜秘書打了電話,讓他出來取門卡和鑰匙,等見到杜秘書時說道:“我突然有些事情沒去上格林湖畔,你先把這些拿回去吧,等有時間再說,反正也不著急。”
杜秘書點點頭說道:“那也行,等忙完這段時間我讓人把東西送到你單位去。”
夏真鈺笑著說好,然後又回了雅風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也就是些衣服什麼的。等東西都收拾好了,又把房證找了出來,拎著包看了屋子一眼,就出門找中介賣房子去了。
夏真鈺找了家規模比較大、連鎖性質的房產中介公司,進了門就說自己想賣房子,中介工作人員看了看她出示的房證說道:“女士,雅風的房子是比較好賣的,價格也會賣的比較高。但你這房子交易時間太短了,可能在繳稅方面吃虧比較大,雖然說現在都是買方付稅,但根據你房屋的面積要繳的稅還是不少的。”
夏真鈺說道:“只要價格不太離譜就行,你看著辦吧。”
中介人員笑了,說道:“那肯定沒問題,雅風的房子我們也交易過不少,您這套房子戶型和朝向都是非常好的,只要您能認可自己負擔些稅費,其他的都沒問題。還有,您如果真的決定委託我們交易,那您的房證必須留在這裡,再簽份協議,之後我們會先支付您五千元的擔保金,您看如何?”
夏真鈺聽完覺得比較公道,也不想再找別家,於是就簽了協議,把房證留下拿了五千塊錢回家去了。
夏真鈺的父母見女兒回來得早也沒多問,夏媽媽說道:“真鈺,我帶你爸去看看牙,上次好像沒弄好,你爸一吃東西就疼。”
夏真鈺說了聲“知道了”就回自己房間了,等聽到父母出去關門的聲音後,就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失聲痛哭起來。
終於是到了這一天,到了自己擔心害怕的這一天了。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心還是疼得不得了、難受得不行。
夏真鈺聲嘶力竭的哭著、發泄著,直到胸口只剩下如刀割般的痛,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了才從床上爬了起來了。
去了洗手間用冰冷的水洗了臉,特意用毛巾敷了一會兒眼睛,然後又抹了護膚品,見不太能看出異樣了才放下心來。
好吧,自己偏離人生軌跡的生活,總算是要回歸原位了,她夏真鈺和周瑾宇的關係也已經走到終點了。
還是想想實際些的事情吧,雖然賣了雅風的房子,但就算自己另買一處房子,父母也不可能同意搬家,而且到時還免不了事情會被暴露出來。再有就是房產局的工作要不要辭呢?自己也不能再輕易不要一份工作了,而且周瑾宇要是和前妻復婚了,也不會再找自己的,還是先幹著吧。
夏真鈺就這樣若無其事的上班、下班、回家,表面雖然沒什麼,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當獨處著,她總是會想起周瑾宇,然後跟著就是一陣入骨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