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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鈺扭頭不看周瑾宇,說道:「你不是要去應酬嗎,怎麼還不走?」
周瑾宇側過身,輕撫著夏真鈺汗濕的額頭,低聲說道:「你這孩子太能鬧騰了,周日你就搬回家吧。」
夏真鈺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眼皮兒繃得直難受,但也盡力睜大眼問道:「你真的肯讓我搬回家?」
周瑾宇看著夏真鈺努力睜大眼睛的樣子,有些好笑的說道:「寶兒啊,下回咱可別這麼哭了,我讓你搬回去,不為難你。」
然後又用正式的語氣繼續說道:「不過,真鈺,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是平等的,無論當初我做了什麼,我們之間也不存在那種交易關係,以後也不要再說些什麼包養不包養的難聽話了。無關我的身份、地位,我尊重你的想法,所以有些事情也就不去計較了,你明白嗎?」
周瑾宇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和夏真鈺吵來吵去的,其實不想讓她搬回去,但看她哭成這樣兒,又覺得自己這麼大歲數了還和她這麼較勁真是沒必要,想搬就搬吧,都靜一靜也好。
雖然別的想法說不上,但周瑾宇很明白自己沒拿夏真鈺當那種女人看待,不然自己不會讓她這麼和自己哭鬧,而且自從夏真鈺離婚後就口口聲聲的說包養這個詞兒,他聽了也很不舒服。
夏真鈺才不管什麼平不平等,自己搬回家自然就少了牽扯,什麼關係隨他便了。
抹了抹眼睛,隨手拿過枕巾又擦了擦臉,才說道:「嗯,我明白了。」
周瑾宇摟過夏真鈺笑道:「我的乖乖,到底是沒長大啊,這枕巾就這麼順手兒擦臉了?我拿冰給你敷一下吧,不然明天更難受了。」
夏真鈺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嫌涼,這兩天我也請假了。你快去吧,司機該等著急了。」
周瑾宇親了親夏真鈺的臉蛋兒,說道:「你在這兒水漫金山似的,我能出去嗎?已經告訴司機晚來一會兒了。你要搬的話,柜子里的衣服都帶回去,這兩天你再去買些衣服,新年就不用去商場擠了。這卡你拿著,別皺眉,難道我給你買衣服都會讓你產生誤解嗎?」
夏真鈺可不會在這個時候兒和周瑾宇唱反調,接過銀行卡隨意的說道:「這不是工資卡吧,夠刷嗎?」
周瑾宇笑了,說道:「怎麼,這就要管你老公的私房錢了?」
夏真鈺好奇的問道:「副市長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錢哪?」
周瑾宇笑道:「多少錢也是死工資,不夠用的。」
這點夏真鈺心裡非常贊同,工資明擺著的數字,補貼福利還有其他隱性收入才是真正的大數目,要不怎麼男人都喜歡權勢呢,有錢沒權還是要受氣,而有了權自然就有了錢。
周瑾宇輕推了下夏真鈺的頭說道:「想什麼呢?不會想我的錢不是正道兒來的吧?」
夏真鈺橫了周瑾宇一眼,說道:「我管你哪來的,出了事兒也不會抓我。」
周瑾宇哈哈一笑,說道:「我們周家又不都是從政的,也有做生意的。」
夏真鈺不再管這些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又和周瑾宇討論搬家那天怎麼安排,周瑾宇只讓她不用操心,他會看著辦,然後又和夏真鈺說道:「我說的尊重你不是開玩笑的,因為尊重你,不想你心裡難受,所以李巍我放過他了。」
夏真鈺問道:「李巍他現在怎麼樣了?」
周瑾宇說道:「事兒是平息了,不過督察大隊是呆不下去的了,已經調去派出所了。」
夏真鈺想,李巍當初害牛志全被調去派出所,結果自己現在也是這個結果,真是世事難料。不過周瑾宇沒有對李巍下死手,她還是很感激的,畢竟她不想把人弄到那個地步。
第二天周瑾宇上班後,夏真鈺就開始收拾東西,該打包的打包,該扔的就扔,整整忙了一天,衣服還真不少,包了幾大包,其他的東西夏真鈺也不打算帶走了。
周六夏真鈺約了高梅麗陪自己買衣服,看著夏真鈺刷卡,高梅麗這個羨慕啊,說道:「真鈺,你拿卡的姿勢真好看。」
夏真鈺說道:「既然讓我買,我就買唄,要不替人家省錢了,人家還不高興呢!」
高梅麗推了夏真鈺一下,沒好氣的說道:「少在這兒得了便宜還賣乖,周瑾宇對你可算是夠意思了,幫你打官司、找人脈,要不你能甩開李巍那一家子?結果你是用完即拋啊,這麼快就打算把他甩開了!」
夏真鈺嘆了口氣說道:「我還是很感謝他的,無論當初如何,我對李巍都還抱著天真的想法真是有些傻。但比起這個我就更不能讓自己繼續沉淪下去,不如早早抽身。」
買完衣服兩人又到樓上的咖啡廳去休息,把東西都放好了,高梅麗又問道:「真鈺,你對周瑾宇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夏真鈺低頭看著桌面,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雖然結過婚,但從頭至尾只有他這麼一個男人,如果他很醜、很老,也許我會噁心得要死。可是,梅麗,評心而論作為女人有幾個能對周瑾宇這樣的男人做到心如止水?而且他對我也算是很好了,像你以前說的,我這算占便宜了吧。」
高梅麗看著夏真鈺有些落寞的神情,知道她不是不動心,而是一直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動心,然後盡最大的力量遠離周瑾宇,這樣才能免於傷心和絕望。真鈺一向都是寧可放棄也不會讓自己受傷的人,這種性格是自私的,但也沒錯,畢竟對周瑾宇這樣的人能奢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