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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的哦,親信都不在,獨屬於首領的信物全都在另一位安東先生手上,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一有輕舉妄動就會被打成篩子。」
湊到遙的耳邊,費奧多爾壓低聲音說,「不過,如果清瀨君用那一招的話...」
在費奧多爾說話的時候,遙注意到安東後背一僵,顯然是被人說中了痛處才有的的反應。
側頭,對上那雙毫不掩飾算計戲謔的暗紅色眼眸。
看來他剛才僅幾秒不到頭暈反應也被對方注意到了,這是想測試他的異能極限嗎?
遙轉頭看了費奧多爾一眼,隨即迅速伸手按在安東的手臂上,將他關於費奧多爾的提醒和對合同簽訂的催促通過意識的交流傳達給後者。
「如你所願。」
遙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儘管笑里全是虛假和挑釁。
對費奧多爾說完這句話,金色的異能再次從遙的體內湧出,以他和安東為圓心,奔涌著四散開來。
其他人只覺得他們的意識猶如金色海洋中的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中僅堅持了一秒不到,便永遠的沉入深海之中。
瞬息之間,在場只剩下安東一人還保持著清醒。
而那位偽裝成他的異能者也在無意識中解除了異能,回歸了原本的樣貌。
這裡的震盪很快引起了基地內其他人的注意。
「老大,這裡是?」
這次來的人是安東的親信,看著這一地的狼藉,他猶豫著上前。
畢竟從他的角度來看,唯一清醒的安東很像是始作俑者。
加上這幾天他總覺得「安東」有些不對勁,所以在靠近的同時,他偷偷把手放到身後。
「是我回來了,待會和我好好講講,這幾天裡,『我』都做了些什麼。」
扛著陷入昏迷的遙往基地內走去,安東沒有忘記遙的「叮囑」。
「把那邊的黑頭髮小鬼綁好關起來,給港口黑手黨的武器趕緊裝好發貨,合同晚點再重新擬定一份。」
————
這感覺,就像是被人迎頭砸了一棟港口Mafia大樓。
從硬邦邦的床上坐起,遙揉著太陽穴,動作就像是被人按了慢放。
「咳咳。」
好想吐。
事實上,遙也遵從內心的欲望,趴到床邊乾嘔起來。
「您終於醒了!」
熟悉的黑西裝出現在遙的眼前。
遙抬頭。
「過了幾天了?」
他很確定跟他一起來的成員都被永遠的留在了機場,所以面前的人一定是安東先生重新聯繫港口Mafia後,森先生派來的。
加上做決策的時間,他昏迷的時間單位用天來計算絕對沒錯。
「三天了。」
黑西裝老實回答。
「交易怎麼樣?」
「武器都在路上了,安東先生特別表示可以等您醒了再補簽合同。」
「水。」
接過黑西裝手裡的水,遙喝了大半杯,混沌的意識終於清醒了不少,他也終於感受到了手背上傳來的撕扯感。
拔出已經扎進肉里的輸液針頭,在黑西裝的攙扶下,他搖搖晃晃的下床。
現在他只要簽了合同就能回去了吧。
披上加厚的西裝外套,遙走向門口。
在他開門之前,房門自動打開。
門後,是費奧多爾刻意且做作的明朗笑容。
「你終於醒了。」
遙:「......」
「嘔——!」
費奧多爾:笑容消失。
————
在衛生間清理乾淨,遙換上部下送來的乾淨西裝。
終於穿上了清爽整潔的衣服,遙滿足的長舒一口氣。
這是因為他帶的行李早在下飛機的時候就被炸得一乾二淨,在安東先生奪回權力之前,他一直都是穿的最開始的那一套。
整理完畢,遙走到窗邊,那裡,費奧多爾正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安靜的欣賞著窗外的美景。
但遙很清楚,文藝美少年的設定只是費奧多爾的保護色而已。
黑西裝早已退出房間,此時這間房裡只有兩人...不,三個人。
遙、費奧多爾,還有一個陌生人。
遙:「我想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讓你特地過來道別的程度吧。」
失去意識前遙提醒過安東,後者也算是意志堅定之輩,了解過費奧多爾做過的這些事情之後,安東先生肯定不會給費奧多爾恢復自由的機會。
因此,費奧多爾能出現在他的房間門口,一定是有另外的人從旁協助。
不是被費奧多爾蠱惑的合作對象,不是安東先生的人,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費奧多爾真正意義上的「同夥」。
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對方或許是比他更稀少的空間系異能者。
加上安東先生重新掌權,清洗勢力,能為費奧多爾倚仗的組織也遭到重擊。
現在的局面,費奧多爾翻盤的概率微乎其微。
所以,出現在這裡,除了道別,就只剩下報復。
可他還欠費奧多爾一次無條件的協助,現在幹掉他的話,虧的人可是對方。
說到無條件的協助,這還是先前遙和費奧多爾在短短的一分多鐘里達成的協議。
用一次無條件的協助換費奧多爾老實不惹事的一天。
「怎麼這樣說,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