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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無預警地說起他這回進組後一直迴避的往事,謝冬芽反倒是有點訝異。她沒做聲,準備讓劉淇爍一次性說完。
「後來我在大堂里碰到范教授,他跟我聊了聊,給我介紹了一個南藝的表演培訓班,還幫我介紹了現在的經紀人。經紀人挺負責的,帶我去整了臉,雖然還是有點痕跡,但是比以前上鏡多了。我也按你說的健了身。南藝的表演課我早就讀完了,結業的時候,范教授幫我介紹一個男三號的角色。」
信息有點過於意外,謝冬芽咬了咬唇。
「范教授說得對,這行有很多捷徑可以走,就算是捷徑,也要走自己最問心無愧的一條,才能心安理得。所以最後我只選了整容這一條,這讓我後來上戲,有底氣多了。」
劉淇爍說完,站起來,朝謝冬芽鞠了一躬。
這是謝冬芽今晚領受的第二個鞠躬。她再次站了起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劉淇爍臨走之前,給了她一句斬釘截鐵的承諾,「不用加我片酬,我服從你和劇組的一切安排,不會有任何異議。」
劉淇爍走後,謝冬芽又在窗前站了一會兒,想著一個人,是範文軒,可是又有一點點不太敢再繼續抽絲剝繭想下去。
夜幕下的影視城仍有通明的燈火,有的劇組干到三更半夜是等閒常事。大家都沒閒著。
也許是被分散了注意力,謝冬芽胃部的疼痛退散了些,思維清明了不少。她定了定神,把目前的情況一件件捋著,然後給套拍劇《江樓明月》的導演蒙達發了一條微信,令他儘快來辦公室開會。
沒想到微信剛剛發出去,敲門聲就響起來。
ID為蒙大導演夢到達的微信跳出來:我早就在門口候命啦!
謝冬芽嚇了一跳,她喚了一聲,「進來。」
蒙達是一個人進來的。
這個蒙達,是東海藝大導演系科班出身,畢業那會拍了不少廣告片,鏡頭語言極其出色。後來跟隨一個導演系師兄進組做執行導演,拍的第二部 劇,就是謝冬芽製片的。
一場合作下來,謝冬芽清楚只要給他一點機會,他很快就會到達梁文濤的水準。所以當決定做《江樓二十夜》的套拍劇時,謝冬芽強行要求梁文濤接受和蒙達合作,教他點東西。
蒙達目前的導演技術還需要時間來成熟,但現在可能沒有這個時間了。
蒙達自己也知道,一進來就說:「梁導不幹了,是吧?」
謝冬芽點點頭,「你還干不干?」
蒙達斬釘截鐵,「姐,我聽你的,我干。」
謝冬芽終於和暢地笑起來,「那就好。沒有S級,我們就先做小成本的B級劇。」
蒙達問:「不過,演員那裡……」
謝冬芽說:「齊思甜肯定是不會演了。你跟我現在一起去見男女一號的經紀人,我們一起說服他們演套拍劇。」
蒙達一點就透,「我們直接放棄拍《二十夜》,只拍套拍劇對吧?」
謝冬芽點點頭。
蒙達哈哈笑道:「你們真是一個路子的人,怎麼就想得都一樣呢?」
謝冬芽問道:「你們?還有誰?」
蒙達走到門前,「有個人,萌姐,你一定要見一見。」
他把門拉開。
黑瘦黑瘦的塗山海挎著一個帆布包站在門口,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齒,朝謝冬芽咧嘴一笑,「師妹啊,我又出現了。」
蒙達離開以後,塗山海從他的帆布包里拿出一隻IPAD。
塗山海說:「有段視頻呢,文軒自己不知道的。只有我知道的。我很早以前就想給你看了,但總覺得不是最好的藝術時間。」
「藝術時間?」謝冬芽有點無語。
塗山海打開視頻app,昏暗的鏡頭,對著熟悉的鐵架子床。
謝冬芽一看就知道拍的是哪裡了,她還知道攝像頭是架在床對面的書架上,書架旁放著飲水機,飲水機旁放著簡易的單筒洗衣機。那是她和範文軒從同居住到領證的好幾年的南山藝大的碩博學生宿舍。
範文軒搖搖擺擺地出現在鏡頭裡,然後滑倒在床邊。
「不能喝你還喝這麼多?」
說話的是塗山海,他也出現在鏡頭裡,把範文軒架到了床上去。
然後塗山海往後退出鏡頭,傳來了倒水的聲音。
「離婚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依舊是塗山海的聲音。
鏡頭被床前的書桌阻擋,只能看見範文軒的大長腿垂在床沿。
他的聲音模模糊糊傳了出來。
「在這個世界上,無人像她,如此待我。」
實際上范教授把他的潛在情敵們早就都擺平了。
之前經老讀者提醒,才知道有幾位讀者朋友在微博和其他一些地方推薦了我寫的這個新故事,非常感謝大家。
寫作這麼多年,也不得不承認,我是不習慣寫硬碟文的作者,一邊寫一邊發,反而會有比較旺盛的創作激情和快捷的創作速度。寫完《潔身自愛》之後那幾年,沒好好用公眾號,以後會經常用的。
但是因為公眾號修改機制太要命,這個小說的公眾號版本有很多需要統稿的地方,追更新的各位多擔待。等全部寫完了,我會找個平台發個統稿版。當然答應過的調味料版你們懂的也會找個平台發一下。
第24章 .
視頻播放完後,也許過了半個小時,也許是一個小時,謝冬芽長久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