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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冬芽站起來,走到玄關的時候,把房間裡的燈全都關了。
她打開房門,把門外的男人拉了進來,一把摁在門上,踮起腳親到他的脖側上。這也是她的習慣,她只要這麼做,範文軒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果然,範文軒低下頭,吻到她的唇上,掌握了主動權。
謝冬芽不甘示弱,拉住他的衣領,把他往床的方向帶。但是二人糾纏著走到床前時,她發現帶不動他了。
謝冬芽鬆開手,「怎麼了?」
黑暗裡,她看不清範文軒的表情。
範文軒說:「冬冬,今晚這件事不應該發生,是我疏忽了。」
謝冬芽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沒事,已經解決了。」
「但是造成了你的麻煩。」
「我沒介意。」
謝冬芽試圖去解範文軒的衣服扣子,她的手被範文軒握住。
「你不用每次都這樣。」
「每次都哪樣?」
「每次想要謝我,或者對我有愧疚,就想要補償我。我不要你的補償。」
黑暗裡,謝冬芽感覺到範文軒的手繞過自己的手臂,然後她整個人就被範文軒公主抱了起來,然後就被他安放在了床上。
他拉過被子,輕柔地蓋在她的身上。
「早點睡吧。」
黑暗裡,範文軒應該走了出去。咔噠,門合上了。
明後天連續的一周時間裡,緣更了,因為時間又要還給徐斯和江湖了。還有潘以倫和楊筱光。
是的,《全世界只想你來愛我》的影視化也開始啟動了。
所以我也是不作不死,總是在最忙的時候,創作新故事的欲望最強烈。因為這時候表達欲最激烈的緣故吧。
萌芽的故事的誕生,便是如此。
第7章
這天夜裡,謝冬芽在床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折騰到半夜兩點,還沒有睡過去。
她失策了。她想。她應該問一問範文軒住哪間房的。
謝冬芽半坐起身,拿起身邊的手機,翻到範文軒的對話框,猶豫了很久,還是不敢發。
畢竟要臉。
不過,謝冬芽給前台撥了個電話。
「我是《江樓二十夜》劇組,核一下今天入住的劇組人員情況,有一位范有中,身份證號碼結尾4346的,他房間號是316對吧?」
前台語氣困惑,「316房不是范有中,他入住的是802房,而且已經付過房費了,現在要退款掛帳到劇組嗎?」
一聽說他住八樓,謝冬芽心情豁然開朗。她語氣輕快地對前台說:「不用了,謝謝。」
掛上電話,她的手機震了一下,是何秋發來微信。
「睡了嗎?」
「還沒。」
「快起來,把門開條縫,聲音輕點兒。」
謝冬芽起身開燈,然後小心地拉開了門。
何秋住她對門那間,她也正把門拉開了一條縫。
在面對面的縫隙里,何秋做了個往左看的手勢,表情不悅。
謝冬芽側首向左邊看去。
她看到了什麼呢?
範文軒和一個極年輕的長髮女孩站在802房間門口說話。女孩身著一套森女布裙,從側影就能看得出是個走文藝風的。
範文軒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然後女孩跟著他進了房間。
直到何秋打開門,躥到她的門口,謝冬芽才發現自己愣了一小會。
何秋把她推進房間,順手關緊了門。
「我到一樓服裝間選定妝的戲服,一出來就看到范教授等在酒店門口接一個年輕妹子下車。看上去也就十八二十的樣子。我看到正臉了,直說吧,比你年輕時候漂亮多了。而且,這妹子沒有在前台開房間。」
謝冬芽沒說話,而是又翻身上了床。
何秋走到她跟前,「你倒說句話啊?我才表揚了范教授,這大晚上就給我抓個現行,現在的男同志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說?三十七歲多大年紀了就熬不住要吃嫩草了啊?」
謝冬芽拉了條被子蓋在身上,仍不言語。
何秋一屁股坐到她身邊,「咱去捉姦在床?我叫上武指一起。」
謝冬芽想了想,「什麼跟什麼?你越說越離譜了。他要怎麼樣,都是他的自由。」
何秋說:「哦,年輕的時候沒有放蕩不羈愛自由,這都快四十了,開始搞自由運動了?還巴巴跑來老婆的劇組搞?什麼人啊?」
謝冬芽忍不住糾正,「身份不要搞混,我是他前妻。而且那前妻也是過度的,沒有可可的話,我連前妻都算不上。」
何秋問:「那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我跟他一直都是開放式關係。」謝冬芽說,「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秋說:「我知道的啊,但是你倆離婚這麼多年還經常這這那那的,我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啊!」
謝冬芽答:「沒有說說而已,最早和范教授一起的時候,就跟他說好的。」
謝冬芽不打算結婚,這個念頭在十來歲知人事的時候,就生出來了。而且一直沒有改變。
開放式關係,是謝冬芽在二十歲時,確定下來的自己認可和擁護的情感和兩性關係的定義。
不用把自己的期待加諸給另一個異性,也不用背負另一個異性加入自己的生活帶來的諸多瑣碎煩惱。這才是人生正確的打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