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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皇族氣質,就算在此刻,也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南宮羽寒看著地上自己那所謂的弟弟,心裡的恨意越來越深,明明死到臨頭,依舊挺直著背,掩飾不住她身上的高貴。
南宮羽寒彎腰在她耳畔說道:「知道你輸在哪裡嗎?身上的毒,滋味怎麼樣?難為你熬了這麼多年。」拍了拍她的臉,繼續說道:「朕也不是沒幫你,朕幫你找到了你想找的人,可是你一個女人,能給她幸福嗎?你得感謝朕,朕娶了雲兮,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當年那個小女孩就是岑相的千金岑雲兮,朕的表妹。她以為朕就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那支玉簫你看到了吧?她說那是朕和她的定情信物!」
南宮飛揚驚訝地抬頭望向岑雲兮,自己從六歲遇見她,便住進了自己心裡,明知自己女兒身不能為,卻深深在心裡惦記了這麼多年,可終究有緣無份。她陰差陽錯地跟了南宮羽寒,成為他的妃子,南宮飛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起來。
這笑容,那般淒涼,那般苦澀,那般暢快。
「你真卑鄙…!」南宮飛揚一口濃血噴出,竭力喘著氣說著。
「雖然朕還沒有得到她的人,但是你死了,她終究會成為朕的女人!」南宮羽寒惡狠狠的說著,語氣里充斥著勢在必得。
「噢,忘了告訴你,那個端莊的皇后娘娘,還有那個到死都想將皇位給你的父皇,也是因為你被朕毒死的,哈哈哈哈。」南宮羽寒暢快的笑著。
「畜生。」南宮飛揚紅著眼氣憤的說道。
眼皮越來越沉,心裡的不甘和憤怒卻越來越濃烈。
忽然間她覺得氣血翻湧,嘔的一聲吐出一大灘黑血來。一時之間她覺得肚腹內痛如刀絞,癱倒在地上。
身體在一點一點變冷,可是她不甘心啊,她的父皇母后都是因為她而死,她想要報仇,然而,俊美無比的面龐沒有血色,高挺的鼻子下,薄唇緊緊的抿著,本就病態的臉龐因毒酒發作顯得更加蒼白,因常年纏綿病榻中,本就單薄的身板看起來搖搖欲墜。
南宮飛揚唇角勾起涼笑,眼中卻緩緩流出淚水,望著雲兮,氣若遊絲,「你我……生死……」
南宮羽寒輕蔑地看著她,卻沒有注意,身後有一道探究的目光。
身後的女人穿著淡青色的長裙,身披青色薄煙紗,長發被鑲有翡翠的絲綢束起,斜斜別了一支描了木蘭花的玉簪。那張雪白的鵝蛋臉,往日透露出麗人的微笑,宛若清風,此刻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清澈明亮的瞳孔里充滿了疑問,吐氣如蘭的櫻唇微微的抿著,手指無意識的攪動。想著剛剛南宮飛揚看自己的眼神,她總覺得特別的熟悉,仿佛很多年前在哪裡見過。
還沒等她想明白,只見南宮飛揚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黑色的血持續不斷地從她的嘴角流出,最終無力的閉上了眼。
南宮飛揚躺在地上,看著勝利者姿態的南宮羽寒,眼中神色是那般不甘!
她想要親眼看到南宮羽寒死!不甘就這麼死了!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朦朧之中,她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那聲音很好聽,宛若。
「不甘心麼?那你證明給我看,拿回屬於你的一切。」
怎麼證明?
「殿下,殿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漸漸傳來,南宮飛揚恢復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自己的夢魘中清醒過來,還未褪去傷痛的眼眸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周圍的布置,這不是東宮的房間嗎?
她動了動酸軟的身體,彎彎的眉毛緊鎖著,看著一邊哭一邊喊著自己的梓言,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這是哪裡?她不是被南宮羽寒賜了毒酒死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些問題,不斷地在她腦子裡。
一連串的驚訝與疑惑讓南宮飛揚顯得有些呆楞,梓言見她神色有些異常,焦急地問道:「殿下,你醒了!您哪裡不舒服嗎?我...我去叫太醫。」
南宮飛揚皺了皺眉,似乎也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梓言?」南宮飛揚虛弱的叫了一聲。再次見到幼時的梓言,南宮飛揚不由地紅了眼睛。
「殿下,你嚇死我了?梓言以後絕對不離開你半步。」梓言信誓旦旦地說著。
伺候的丫鬟端著一碗藥走進來看到南宮飛揚醒來,放下藥便向外跑去,「殿下醒了,太好了,奴婢這就去稟告娘娘!」
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南宮飛揚卻呆愣的不知該如何回應,又看了看自己明顯縮小的身體,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有溫度的?又試著擰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嘶。」她還活著?詫異的同時,更多則是迷茫。
甩了甩頭,竟可能的讓自己冷靜地思考剛才發生的事,她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明明自己喝下那杯毒酒,不甘的閉上了眼睛,為何現在又出現在這裡,一下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兒時,難道自己沒有死,莫非是一場夢?
☆、第二章 重來(修)
「揚兒,揚兒」 一陣慌亂的腳步從遠到近,甚是急切,坐在床上發呆的人抬眸望向從大殿外走進來的人。
南宮飛揚看見一抹華服氣質優雅的婦人走進來,夕陽的橘光斜斜的灑進大殿,廣袖飄飄,隨著她的動作,袖擺在光線的變化下,開出朵朵曼妙的薔薇花。逆著光,黑色的影子在地板上被拉長。此人正是南華國皇后蕭氏,蕭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