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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雲兮心裡微微嘆了口氣,其實在她醒來的時候,自己也就醒了,昨晚的吻讓她有些不敢面對南宮飛揚,便索性闔上了雙眸,誰知這呆愣的人大清早就這用這麼熾熱的目光盯著自己,如若不是常年來的淡定和從容,自己怕是早已破了功。
「小九九,小九九,你在哪裡?」很遠就聽到雲歌大聲含著南宮飛揚。
本以為雲歌叫南宮飛揚,這呆愣的人能趕緊起床,誰知道,竟這般不害臊,直接吻了上來。蜻蜓點水般的碰觸之後,南宮飛揚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外衣,走至二層的亭台處,關上房門,望向到處找自己的雲歌,低沉著嗓音道:「我在這,你一大早幹嘛嚷嚷。」
在她關上門的同時,岑雲兮睜開了眼睛,她突然覺得南宮飛揚剛剛的那個吻好似帶著萬般不舍,是悵然若失的感覺,一種莫名的驚慌在她心裡默默升起。
「小九九,雲兮不見了,一大早青兒就跑來找我,說雲兮不在房裡,榻上沒有睡過的痕跡。」雲歌焦急不安地說道。
南宮飛揚突然不知道說什麼,結結巴巴道:「……雲兮,在…摘星…樓…睡得。」
聽到南宮飛揚的話,雲歌楞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喃喃的說道:「我就知道會這樣。哈哈…哈哈…哈哈!」
南宮飛揚回到屋內,看到雲兮坐在床上發呆,走過去,從後面輕輕地擁著她,「好想就這樣抱著你,永遠不放開。」
雲兮聽到雲歌的笑聲越來越近,用手肘碰了碰她,說道:「雲歌好像要進來了。」
「嗯,這丫頭向來沒什麼規矩,起來洗漱用早膳吧,吃完飯,我跟你說點事。」南宮飛揚語氣裡邊滿是擔憂。
雲兮不解地看著她,「殿下擔憂什麼?」
南宮飛揚欲言又止,摸了摸她的頭,「唉…用完早膳再說吧。你先更衣,我先去讓青兒過來伺候你洗漱。」
雲兮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還是只是動了動嘴巴沒有出聲音,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南宮飛揚推開摘星樓的大門,看到青兒和梓言各自端著一盆水,站在門口,「青兒,去伺候太子妃洗漱吧,一會在摘星樓用早膳就行。」
「是,殿下。」青兒施禮,轉身上樓。
雲歌站在柱子邊不知想些什麼,南宮飛揚走至她身邊,問道:「你怎麼了?」
「有些事沒想明白而已。」雲歌不自在地搖了搖頭,忙轉移話題,故作神秘地說,「喂!雲兮接受你了?」
「沒有,我打算一會兒用完膳跟她坦白。」
「沒說你就……。」雲歌實在說不出口,就用手比劃著名,兩個人睡一起的姿勢。
「什麼也沒做,你瞎想些什麼?」南宮飛揚無奈轉身說道。
「你快去洗漱吧,我自己呆一會。」雲歌催她離開自己視線。
「別著涼了,一會進來用膳。」南宮飛揚解開自己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才轉身進了摘星樓。
雲歌站在台階上,眺望著天空,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裴語璇昨晚在平陽殿,慶祝自己歸來,兩人把酒言歡,喝得盡興時,她拿出霖王上次在宴會上畫著裴語璇的畫像,取笑著。「裴語璇,你還說沒人惦記你,你看,霖王上次宴會畫的。多麼的傳神,一看就是對你非常用心。」
誰知惹惱了裴語璇,她竟然和自己撕扯那副畫,不經意間兩人將那副畫扯破了。懊惱地瞪著裴語璇,「你幹嘛?人家的心意,你就這樣給毀了。」低著頭撿起地上破損的畫像。
「夠了,你別撿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裴語璇衝過來打掉自己手上的畫像,一把攬過她纖細的腰,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來。那一瞬間,自己驚慌的將她推開。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緊緊的拽著胸前的衣襟,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往後退去,拉開兩人的距離。最後兩人不歡而散,她驚訝於裴語璇對她的心思,更沒想到她如此膽大地強吻了自己。
而此時的武侯府內,裴語璇坐在梳妝檯旁,也陷入了沉思,昨夜自己強吻了雲歌,她把自己那樣大力的推開,也將自己推的清醒了過來,抬眼看到她眼底的惶恐和驚慌,還有顫顫發抖的樣子,不由得心下懊悔起來。
雲歌並不是隨便的女人,自己還是懂她的,如今的玩世不恭,不過是她強撐起來的。懂她又怎樣呢?雲歌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何況兩個女人在一起,也不是所有人能接受的,昨夜雲歌沒有扇自己一個耳光,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自己又何嘗不是經過了激烈的心裡鬥爭,再經過長時間的冷卻,才下定決心面對這段感情。
決定給雲歌一天消化的時間,再去找她。喊來婢女給自己梳妝,她坐在梳妝檯前,眉頭皺著,眼中是微微的忐忑。
「雲歌,別發呆了,快進去用早膳。」梓言走到雲歌身邊,輕輕地喚她。
「啊?嗯,好。」轉頭進屋,並沒有看到梓言臉上探究的目光。
「雲歌,快坐下,好久沒有一起用膳了。」時隔大半年多,三個人又一起坐在了這裡。
「嗯,是啊。」
南宮飛揚見人都來齊了,淡淡的用著桌子上的飯菜,不過倒是將眼神大部分轉移到了心不在焉吃糕點的雲歌身上,眼神之間全部都是疑惑和探尋。
南宮飛揚也時不時的夾菜給雲兮,雲兮只是抬起腦袋看了她一眼笑一下,然後繼續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