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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已經到了。」
「嗯,我很快,你快擦了。」
雲兮無奈的拿起帕子把之前上的妝仔細的擦掉,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南宮飛揚,說道:「可以了嗎?」
南宮飛揚仔細的看了看,點了點頭,像模像樣地拿起桌子上的眉筆,在她眉間慢慢描畫,在眉梢末端微微一挑,原本規矩的人便多了三分神采飛揚之態,在一挑之後又是一收,就在神采飛揚之外帶了點點魅惑迷人的味道。
薄薄地施了些紅粉,又拿出鮮紅的唇紙來放在她的口中輕輕地抿了抿。
雲兮抬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一雙眉毛彎彎,宛若柳葉。
「好了,我們走吧!」南宮飛揚拉起她的手,然後同她一起慢慢的向外走去。
兩人一起走了出去,只要是看到她們站在一起,無一不會有一種十分般配的感覺。
南宮飛揚一身白衣長身玉立,身形修長、玉樹臨風,就算是臉色還有些蒼白,也不能將他身上的氣質所掩蓋。
而雲兮,一身典雅的白色紗裙,發間一朵木蘭花,如同仙女一般美麗無暇,站在南宮飛揚的身邊,絕美的容顏之上,紅霞映雪,帶著絲絲嬌羞。
她不算熱的掌心包裹著她的小手,讓她感覺滿滿的安全感,雲兮別無所求,只希望一直能夠這樣下去。
哪怕外面如何風雲變幻,可是只要在她的身邊,只要她們兩個人在一起,她都會覺得歲月靜好,希望能夠一直這樣走下去。
馬車行駛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宗廟門口,和去年一樣,迎接她們的仍舊是南宮離,同樣的流程,同樣的做法,兩人在宗廟做了短暫的停留就離開了,南宮離依然站在宗廟門口目送著她們的離開。
回到東宮天色已黑,用完晚膳,兩人在房裡各做各的,南宮飛揚看書,雲兮坐在她身旁,一針一線繡著香囊。窗外夜色濃黑,有月亮漸漸升起,月光照進房間,雲兮忽的就想起以前的夜晚。那時侯自己剛剛嫁給她不久,兩人還是分房睡,每天除了用膳的時間,幾乎見不到。現在兩人終於在一起,心也越來越近,月光照在身上,當真是歲月靜好。
「兮兒,你在想什麼?」雲兮手中的針線久久未動,南宮飛揚也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
「沒什麼。」雲兮搖搖頭,並不多言。
「在擔心雲歌還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了?累了就早些歇息吧。」她放下書卷,聲音溫柔。
「是有一點,雲歌還沒有消息嗎?」說著雲兮收拾了東西,放在旁邊的小桌上。
「早上暗衛傳來消息,昨夜西戎國國君駕崩的消息已出,雲歌出現在守孝的大殿內,似乎中了毒,她讓人傳話回來,希望我不要插手。」南宮飛揚來到她身邊,懷抱著她。
「中毒可解嗎?現在放了雲歌,估計西戎國太子有求於她。」雲兮的聲音從她懷裡傳來。
「嗯,說是已經解了。兮兒,你既溫柔又有見地,我好像撿到寶了,若是男子,在朝堂上一定會大有作為。」
「父親總說我心性堅定,又有玲瓏之心,若不是女子,定能在朝堂有一番建樹。而我的溫柔,只是對著你罷了。」雲兮握著她的手說道。
「兮兒!」南宮飛揚沙啞著嗓音低喚了聲。
目光沉迷的看著面前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唇瓣,木蘭花的氣息撲面而來,輕輕柔柔的味道,好聞且不刺激,淡淡的卻讓自己越發的沉迷。
殿內的溫度逐漸升高,有讓人害羞的聲音從床幔中傳了出來。
☆、第五十章 監國
就這樣過了大半月,元宵節也就過去了,宮裡一直風平浪靜的,靜得雲兮幾乎以為,就這樣會永遠下去。
但是京城裡,還是發生了件事。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諄王在大牢突然染病病重,皇上特赦將他接回了諄王兒時住的宮殿裡,各府的王爺王妃,都趕去宮裡探望了。雲兮接到消息後,也隨南宮飛揚一同去了安昌殿。
整個宮殿裡都被一團凝重的氣氛包圍著,太醫們進進出出,宮女們端著湯藥不停的奔走。還沒走到,雲兮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兒。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南宮飛揚無聲的握緊了她的手。
諄王這病來的洶湧,只怕快要熬不過去了。
兩人無言的對視了一眼,雲兮看到南宮飛揚眼裡的擔憂,她知道雖然她性子涼薄,可是骨子裡卻是一個重情重義和仁慈的人。
諄王雖然與她不是一母所生,也謀害過她,可兩人畢竟是親兄妹,身上都流著一半相同的血。
「諄王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雲兮安慰道。
南宮飛揚勉強笑笑:「進去吧。」
兩人進入屋內,只見南宮子汶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身子瘦弱的像要隨時都能被飛吹走。短短一個月多月的時間,南宮子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南宮飛揚心裡難過,眼眶瞬間便紅了起來。
諄王的側妃哭的眼睛紅紅的,默默的坐在他的身邊垂淚。
南宮鈞像是蒼老了十幾歲,只幾天的功夫,鬢角居然有了白髮,他勉強撐著坐在那裡,可是精神明顯的不濟。
看到南宮飛揚她們兩人進來,他的眼中才有了些許亮光:「你們來了。」
如今諄王病重,畢竟是自己的骨肉,白髮人送黑髮人,只怕承受的打擊也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