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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觸感讓雲兮感覺有些陌生,下意識的轉過去看她。她是又毒發了嗎?為何手冰涼,剛剛沒有細看,她走近自己才發現,她臉色蒼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似乎站不穩的樣子,唾棄自己這個時候還在關心著她。
四目相視的一瞬間,南宮飛揚眼中閃過一絲痛,而雲兮的眼底則是沉如潭水,再沒有一絲波動。
雲兮一下甩開了南宮飛揚的手:「本宮自己會走。」向南宮羽寒點點頭,轉身朝樓外走去。
走出萬花樓的大門時,梓言正好駕著馬車剛到,南宮飛揚伸手遮擋了一下太陽,似乎還有點不能適應,抬手搭上了梓言的手,腳踩著馬車邊上了馬車,雲兮和寧瀾緊跟其後,隨後梓言和青兒也跳上了馬車,駕著馬車緩緩地向東宮行去。
剛上馬車,南宮飛揚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一個踉蹌,便暈了過去,雲兮見狀趕緊扶住她。
寧瀾上了馬車便看到雲兮扶著南宮飛揚躺在自己的腿上,好在這馬車的空間足夠大,完全躺得下。等南宮飛揚躺好之後,寧瀾才在她旁邊坐下細細的把著脈,眼睛卻在暗暗觀察著雲兮,看她小心翼翼地護住南宮飛揚的頭部,眼神里寫滿了關心與焦急。
寧瀾儘管已經儘量在偷瞄了,但對於擅長與各種人打交道的太子妃來說還是小菜一碟的。她沒有抬起頭就已經感知到她的目光了。寧瀾回過神來,低了一下頭,收斂神色。
「她怎麼樣?」見寧瀾遲遲不開口,雲兮的語氣清淡,不溫不火。
「回太子妃,殿下的身體無大礙,只是這幾天滴水未進,虛了些。」寧瀾一眨不眨地看著雲兮,作為南華國人,她還是知道這位才華橫溢的相府千金的。
雲兮聽到她的話側著頭緊咬著下唇,南宮飛揚你是因為看到那封信?還是因為你覺得自己荒唐。你怎麼能和其他女人在屋內待這麼多天,糾纏不清嗎?你到底是折磨自己還是想折磨我。
「你是她的三師姐?」
「是,臣女南華國人,名為寧瀾,師從崑崙山。」
「你和江南鹽商寧楚烈是什麼關係?」
「寧楚烈是家父。」
雲兮點點頭,「寧師姐和雲歌一樣,喊我雲兮就好。」
「雲歌那丫頭向來沒規矩,在皇宮裡,規矩還是不可少的。」寧瀾心下細細琢磨她的話,心想雲歌和太子妃關係看樣子不錯。
雲兮見她如此執著,也不好勉強。
馬車行駛了沒多久,便到達了東宮。雲兮犯難地抿了抿唇角,抬眼看了看寧瀾,想了許久後,喊了一下外面的梓言:「梓言,你進馬車給殿下扶回去。」
「是。」
雲兮看了看寧瀾,獨自一人走出馬車,在青兒的攙扶下,動作優雅地下了馬車。她擔心有南宮羽寒的人在東宮門口,所以頭也沒回地往承乾殿急步走去。
寧瀾待梓言進了馬車內,便吩咐道:「把我銀針拿出來,他暈過去了,需要施針,不能這樣讓他出去。」
梓言在藥箱內找到銀針遞給她,看著寧瀾用銀針扎鼻子下中間的人中穴,使南宮飛揚很快甦醒。
南宮飛揚哼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發現自己在馬車裡,先看了眼寧瀾,再看了梓言,虛弱的問道,「雲兮呢?」
南宮飛揚看了一眼梓言,他閃躲的眼神讓她會意雲兮還是沒有原諒她,甚至都不需要跟自己解釋她和南宮羽寒的事情。
疼痛的感覺在她的心口縈繞著,這股疼痛感中還夾雜著一股同樣難以抑制的窒息感,她感覺胸口悶得幾乎要窒息。
「梓言,扶我去摘星樓,讓雲兮來見我。還有安排師姐住雲歌旁邊的永安殿。」
「是,屬下領命。」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摘星樓內。
南宮飛揚看著換了一身衣衫站在窗邊的雲兮,沉默了片刻之後,閉著眼朝著她小聲道:「雲兮,你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下,為何和寒王一起去了萬花樓?」
雲兮聽著南宮飛揚的話,一雙淡漠的雙眸瞥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道:「呵,是麼?你就不需要解釋下,為何在萬花樓花魁的房間待了三天,還和兩名女人在床榻上糾纏不清。」
南宮飛揚才慢悠悠地睜開眼,嗓音帶著濃濃的失落:「兮兒,你不相信我?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寒王是嗎?」
雲兮揚起唇,淡慘而無力的笑:「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那麼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嗎,我和誰都可以亂來。和誰都可以做與你在一起的事情,是不是?」
「我從未這麼認為。」
「從未…呵呵…可是,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你分明就是這麼想我的。你以為,我和南宮羽寒暗自私通,出賣你,是嗎?」雲兮說得有些直白了,南宮飛揚微微的輕咳了兩聲,想要制止雲兮繼續說下去。
雲兮她心中有一團怒火,憋在心裡壓制不住,只想狠狠的、狠狠的發泄出。
「女子成婚,廝守終生,多麼的荒謬,一旦被揭穿,如何談及幸福,談及相守。」
南宮飛揚心痛的沒有知覺,卻還在努力不想讓眼淚流出。
「你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不吃飯,是為了給寒王創造了更多機會?這樣也好,我也不用猶豫,可以直接改嫁了。」說完輕蔑的看了南宮飛揚一眼。
雲兮字字帶刺,不論是語氣還是音調都成功得刺透了南宮飛揚的心。南宮飛揚的呼吸有些急促,有些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