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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早,他靠在欄杆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咖啡,把全世界所有的聲音拋在腦後。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留言的大家!我唯以勤更報答。
☆、第三十一章 咦?
秦雨松在抵達口等了很久,仍沒見到父母出來,他連忙打電話和秦雨柏確認航班。打手機沒人接,打弟弟家裡的電話,試到第三次,弟媳婦馮可晰接了。秦雨松好不容易等到對面有聲音,管不得她殺氣騰騰的「hello」,竹筒倒豆子般把想問的話說了。
聽見是他,馮可晰說,「沒錯,今天的航班,應該在北京時間七點二十分到達,大概出境口人多在排隊。」每個字都像迸出來的。秦雨松道了聲謝想掛電話,誰知馮可晰搶著說,「大哥,請你快點成家,免得爸跟媽的心思都花在我們這。」
秦雨松啼笑皆非,嫁禍江東嗎?他只好含糊地勸道,「放心,他們應該會在國內呆上段時間。」馮可晰嘆氣說,「希望如此。你知道,雨柏他永遠不和他們說不。」她拉拉雜雜說了些,竟然開始抽泣,秦雨松耐住性子勸了兩句。她邊說邊哭,根本不理他,直到孩子在叫她才收線。
秦雨松才鬆了口氣,遠遠看見自己的父母出來,瞬間有種陌生感,他們已經老成這樣了?兩人白髮蓬亂,步履艱難,推車上大包小袋。
他愣了愣,趕緊迎上去。秦雨松的父親秦瑞生退休前有點官職,看見許久不見的大兒子,不是歡欣,反而先抱怨了一通,都什麼年紀了還是單身;車子停老遠,不懂得體貼父母;大冬天的也不穿厚些,凍著了生了病豈不讓爺娘擔心。
秦雨松的母親何岩,坐在後面悉悉地翻行李,一隻兩隻三隻,包袋都在才放心。秦雨松從反光鏡里瞄了眼,有兩隻包里裝的全是一罐罐綿羊油。他早已幫兩老訂好酒店的房間,這會就想把他們送去。
兩老感慨了會城市的變化,看著路不對,疑惑地問要去哪。聽說去酒店,兩人怎麼都不肯,可他們的房子空關兩年,哪能馬上住人。秦瑞生果斷地說,「住你那。」秦雨松剛要反對,何岩已經把話題轉向秦雨柏和他老婆的種種不孝順上,邊說邊扯著紙巾擦眼淚醒鼻涕。好在他們只住一晚,周橋又出門去了,秦雨松今天累壞了,不想費力磨嘴皮,從他們之命便是。
何岩碎碎地問起朱逸,「我想我兩個兒子命苦啊。」這是秦雨松最不想談的事,他頓時拉下臉一聲不吭。秦瑞生給何岩使了好幾個眼色,她後知後覺地接收到,閉上了嘴。
到了家,秦雨松趁父母輪換洗澡的當口,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臥室。周橋沒有特別女性的生活用品,一切都說得過去。他想著得給她說起一聲,才發現手機上有她發來的簡訊,「急事外出,兩天後返。通訊不便,多保重。」
還有條簡訊是崔芷芳發來的,「我們都明白誰才是真正為公司做事的人。」他搖搖頭,刪掉了。她以為他是落難的勇士?只有年青的時候才會對公平之類的特別敏感。過了三十,不是說對現實失望,而是儘量把事情控制在自己掌握之中,「但盡人事」的下一句就是「莫問前程」。他感謝她的熱情,可他能做的對她最好的事就是不做回應,他不是她想像的那個人。
當晚秦雨松睡在沙發上。
窗簾沒拉,遠處燈光逐漸熄滅,他突然想起在機場的一幕。怎麼會做出那種事?他越想越好笑,純屬條件反射,過了也說不清當時的想法。如果叫住她,就知道此刻她在哪裡在做什麼了。
第二天秦雨松下班回到家,才發現自己輕視了父母的眼力勁。
吃過晚飯,何岩把秦雨松叫進臥室,拉開床頭櫃的抽屜,「你可別在外面胡來啊。」他的視線落下去,是兩隻沒開封的雨衣,可能以前漏在角落裡。昨晚他收掉了包裝盒,卻沒來得及清理整個抽屜。
他臉一沉,收走小包裝袋,「我有分寸。」
何岩憂心忡忡,「我知道現在年輕人都很開放,有的女孩子也無所謂是不是一定要結婚。可萬一有什麼病呢?你本來好好的…不如我幫你安排相親,認得的人介紹的比較可靠。」秦雨松知道,以他媽的能耐,很有可能安排一周七場相親,趕緊反對,「你別管我。」
秦瑞生板著面孔走進來,「胡說八道,我們做父母的不管你,誰管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看你找的那個老婆。你把我們氣走兩年,是不是這次打算氣死我們?」秦雨鬆脫口而出,「我對我的行為負得起責,你們非往自己身上拉擔子,我也沒辦法。」
秦瑞生嘴唇直抖,「好啊!一個兩個翅膀都硬了!」
秦雨松暗嘆口氣,「你們放心,我有女朋友,可靠的安全的。」
何岩追著問,「她在哪裡上班,多大年紀,家裡怎麼樣?要不要趁春節和她家人吃頓飯?」
秦雨松早就料到後面會來一串問題,「那些你們就別管了,是我和她的事。我還有工作要做。」何岩跟在他後面出了臥室,「見見總可以吧?」秦雨松無奈地說,「她出差了,等她回來再說。」他自顧自打開筆記本電腦,裝作沒聽見何岩的嘀咕,「她這麼忙啊,對女人來說還有什麼事比結婚生孩子更重要?」
過了會秦雨松看她還坐在旁邊,「媽,你看電視吧。」
何岩連忙擺手,「不用。這裡太小,電視機一開你哪能安心做事。男人還是事業要緊,你不用管我們,那邊衛生搞得差不多了,我們明天就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