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頁
葛尋晴和陳四娘在這兒追著打鬧,石如琢撐著下巴看。
仰光的朋友真的很多……
葛尋晴一個猛衝就要抓住陳四娘,沒想到轉角處孔先生突然出現,葛尋晴大叫一聲根本沒剎住,直接將孔先生撞飛,跌入池塘里。
童少懸白二娘她們:「?!」
葛尋晴臉色慘白:「這,孔先生,您沒事吧?!」
孔先生從池塘里站起來,渾身濕透,將嘴裡的金魚吐出來,惡狠狠地看著葛尋晴說:
「葛仰光,過來!」
葛尋晴趕緊求饒:「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孔先生:「你不過來,貢舉符牌我給別人了啊。」
葛尋晴:「?!」
石如琢深吸一口氣,白二娘和岑五娘相互對視。
孔先生的意思是?!
葛尋晴眼睛裡炸出興奮的光:「是我了?!」
孔先生:「你不想要我丟了啊!」
葛尋晴大叫一聲,直接跳到池塘里,踩出的水花濺了孔先生一臉。
孔先生開口就要罵:「你這莽生,也太……」
話還沒說完,童少懸她們四個人一塊兒大叫著跳了下來,一個小浪花掀過來,差點將孔先生給掀地上。
剛出正月就被澆個透心涼的孔先生:「……」
葛尋晴和姐妹們抱在一起大叫大笑。
去博陵了!
一起去博陵——!
第146章
葛尋晴得了貢舉一事, 可是讓葛府上下樂得開花。
而白二娘一家子也喜出望外,畢竟連白二娘自己都沒想到能赴京應考。
當初白二娘只是想要全力以赴,不給自己留任何的遺憾,就算沒能得到貢舉, 明年再接著讀便是。
畢竟這舉子每年的名額有限, 能代表夙縣去博陵的那都是人中龍鳳, 她自認不是什麼拔尖的人物。
沒想到——
不過即便得了舉子, 白二娘也有點愁。
她家裡是脫離奴籍了,可家底單薄, 赴京應考路途遙遠。
別說是到了博陵住宿就要花一大筆錢, 衣食住行更不用說,就是這路上的費用都讓白家發愁。
白二娘這些日子在童氏食鋪打零工,賺了點錢,全都存著, 就是想著當路費。
只要能到博陵,她再去找零工,就算過得苦一點也肯定能養活自己。
可是眼下路費還差點……
耶娘那邊已經連著幾個月吃鹹菜白粥,依舊只能剩下幾百文錢。
開心過後, 更要面對最實際的問題, 路上的盤纏該如何解決?
白二娘她阿耶打算將鋪子質了,多少也能質出幾兩銀子。
這事兒被白二娘知道後,立即嚴詞拒絕。
「不行!你和阿娘當初耗費了多少的心力才擁有這家鋪子, 要不是這鋪子話,咱們一家人可能沒法順利脫離奴籍。鋪子對於耶娘有多重要, 我比誰都清楚。不可以將它質了, 不然往後你們吃什么喝什麼。」
阿娘愁苦道:「那路費……」
白二娘說:「我去縣裡找找零工, 看誰家要裝修花圃, 我便去幫忙。肯定能夠,放心吧!你倆別想了,我自己解決。實在不行我走著去博陵!」
可夙縣到底是夙縣,除了像童少懸家這種突然暴富,想要重新修葺新園子這樣的大工程的確能賺到錢之外,原本能擁有花園的人家就少,更不用說大肆改造了,頂多是添添補補,幾文錢到十幾文錢頂天了。
眼看就要到約定好一塊兒出發的日子,白二娘手裡的銀子還是只有一兩,租馬車都不夠。
這可怎麼辦……
童府,暖閣內。
不用讀書一身輕的葛尋晴已經在童府住了三日了,每天都是這副已然登基朕可以為所欲為的德性,跟童少懸石如琢從早到晚泡在一塊兒。
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寫幾首酸詩,暢談一下去博陵之後的日子,甚至是幻想同朝為官的美妙畫面。
葛尋晴磕著瓜子說:「難怪找不到阿白的蹤跡,原來她一直都在打零工。」
早上去童氏食鋪幫她阿娘忙的石如琢回來時,正好碰到白二娘,問她最近都在做什麼,問了許久才將她的嘴撬開。
童少懸有些失落道:「阿白在為路費發愁,卻不與咱們說,這是將咱們當外人了。」
石如琢幫阿白解釋:「她並非將咱們當外人,只是不好開口。」
石如琢知道,要不是唐見微聘用她阿娘,每個月能賺一、二兩的銀子,恐怕現在她也和阿白一樣,不知前路該如何走。
曾經阿白也為她解過心結,阿白的心思她最明白。
童少懸和葛尋晴對視一眼:「那咱們得想想辦法啊,不能讓阿白這麼累。之前玩命讀書這會兒玩命賺錢,都沒休息的時候。瞧她都瘦成人幹了。」
葛尋晴想了想,狡猾地笑了起來:「交給我好了。」
童少懸開心地用力一巴掌拍在她大腿上:「就知道你鬼主意多!」
這一巴掌十分響亮,差點將葛尋晴拍得跟蛤蟆一樣跳起來:
「童長思——你真打啊!痛死人了!你勁兒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啊?我勁兒大嗎?」童少懸翻來覆去看著自己的手掌,「我這輩子還能跟『勁兒大』這個詞有什麼關係嗎?」
石如琢笑道:「肯定是唐姐姐給你食療之後,讓你氣血越來越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