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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不知道,你也會做好每一件對她有利的事,不是嗎?」
「是,你說得對!」紫檀難得贊同她。
季雪也撐不住,和她腦袋挨在一塊兒,眼睛已經半閉起來:
「就算,她一輩子都不知道也沒關係……」
紫檀還能回她:「傻,是真傻。你圖什麼?」
「圖我樂意。」
紫檀不記得那晚第一次喝多之後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她聽完季雪最後這句話之後咯咯地笑。
笑得靜謐之夜,半個童府能聽到她的笑聲。
童長廷夜半想出恭,聽到這瘮人的笑聲,還沒走到茅廁就跑回來了,將宋橋給叫醒:
「夫人,夫人你聽這是什麼聲音?!咱們家不是鬧鬼了吧?」
宋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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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紫檀和季雪是被太陽給照醒的。
兩人挨在一塊兒就這樣睡了一晚上,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坐了一晚上屁股痛脖子酸,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兩人像老太太似的,哀嚎著相互攙扶著彼此才能站起來。
季雪一臉菜色:「昨晚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紫檀:「還不是你,不會喝非得喝。」
季雪:「我喝我的,你湊什麼熱鬧?」
紫檀:「我拿來的酒,我還不能喝了?」
兩人說著就吵起來,本想一撒手各奔東西。
手才剛剛鬆開,立馬就要摔倒,趕緊又攙住對方。
「咱們,一塊兒走好了。」
「……先邁左腳啊,來,我數一二三一起邁。一二三!然後再邁右腳,一二三!」
她倆跟打架的螃蟹一樣,鉗著對方橫著走,唐見微出門瞧見了,特納悶。
跳什麼舞呢這是?
紫檀和季雪這是不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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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唐觀秋和沈約就要出發,離開夙縣。
原本唐見微給她們準備了馬車和車夫,沈約都婉拒了,甚至連一車的行李都沒有帶上。
沈約打算自己駕車,就她和唐觀秋兩人,輕裝出發前往江南。
沈約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對自己的武藝很有信心,定能保護好唐觀秋。
而唐觀秋的聰穎和冷靜也能與她取長補短,她倆一塊兒出門,不懼動盪。
沈約會一些簡單的易容,將自己裝扮成了男子的模樣,貼了鬍子畫粗了眉形,眼睛也貼得更加細長,看上去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唐觀秋倒是無需怎麼裝扮,兩人以男女夫妻之態結伴而行。
沈約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戶符,有了戶符,無論是進入各大城池還是住店都很方便。
遠行的那日,夙縣下著連綿秋雨,有些凍人。
整個童府都出來送別,童少懸為唐見微撐著傘,唐見微抱著姐姐許久,依依惜別。
唐觀秋摸著妹妹的後腦,眼中有淚,語調卻是堅定:
「我走了,阿慎。一切保重。咱們博陵再相見。」
唐見微捨不得,眼淚也在眼眶裡轉,但她不想姐姐擔心,硬是忍了回去,笑著說:
「放心吧姐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他日再見之時,便是我們唐家血案昭雪之日!」
唐觀秋和童府所有人一一別過,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消失在細雨之中,待唐見微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直在童少懸的傘下,傘整個往她這兒傾,童少懸另一邊的肩頭已經被打濕。
唐見微挽著她,加快腳步往屋裡去。
「怎麼都弄濕了,你倒是給自己撐著點兒啊。」唐見微怪她。
「是是是,都是我笨,應該拿把更大的傘。」童少懸好脾氣地附和她的話。
軟乎乎又溫柔的童少懸讓唐見微特別心動,唐見微環著她的脖子,在無人的迴廊上和她親吻。
姐姐和沈約一走,東院空了。
離別愁緒和不舍,讓她更珍惜眼前人。
唐見微貪婪地品嘗童少懸的香味,耳邊是叮叮咚咚的雨水聲。
秋的涼意從燥熱的唇上輕輕撫過,水汽將她倆的頭髮粘濕,變軟……
「阿慎……」
唐見微的吻太狂熱,讓童少懸有些喘不上氣兒。
唐見微環著她的脖子,往她身上貼,唇懸在她的唇面上,仿佛隨時能再吻上去。
「不是和你大嫂一塊兒晨練麼?怎麼還是弱不禁風?」唐見微點她的紅唇,「就你這樣怎麼能伺候好我?咱們的小崽子還要不要了?」
童少懸被她這麼一說,立即鬥志昂揚,將她摁進臥房裡。
……
夙縣的秋日,在一場又一場的秋雨中將要走到盡頭。
天漸漸冷了下來,許久沒見面的湯婆子早早地就被童少懸翻出來。
唐見微還覺得她太著急了:「這才剛剛入冬,你就開始準備傢伙什了?」
「不是怕你冷麼?這幾日也夠冷的了。」
唐見微撒嬌:「人家不要湯婆子,人家要童長思。」
這個「思」字的尾音還拖得特別綿長,拐了十幾道的彎。
「好好好,我來了我來了。」
童少懸將湯婆子一塊兒抱進了被窩裡。
「脫。」唐見微說,「不穿衣衫抱著更暖和。」
童少懸:「……你越來越直白了。」
唐見微「嗯」了一下:「怎麼,童長思你這是膩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