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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自己的元陰竟是給了天子,以前她和輕騎同袍天高皇帝遠的時候,罵起聖上來什麼都敢往外蹦,而今天子就像是來討債似的欺負她,童少灼更覺得此緣分不可思議,又禁不住面紅耳赤。
衛襲見在她自己的懷裡喘息聲愈發沉重,便捏著她的小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瞧。
「雨露丸的勁兒上來了,你怎麼不吭聲?」
「嗯?是,嗎……」童少灼說話口齒都有些不清了。
「還『是嗎』,眼神兒都迷了,瞧瞧,一腦門的汗。」衛襲道,「躺下,我幫你一次性弄得好些。」
「唔?怎麼好?」童少灼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衛襲是采走她元陰之人,也與她共服了雨露丸,衛襲身上的香味猶如一尾蛇,緊緊地將她箍著,無法離開。
不……
童少灼在沉迷之時難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原來是自己緊緊擁著衛襲,用力纏著她。
衛襲也發了些薄汗,臉龐上染了一層紅暈,片刻沒教她失望。
童少灼腦子裡一片混沌,舔著唇,根本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何等的媚態。身子在憑本能行事,全然不受控制。口中破碎又快樂的聲音落進衛襲的耳朵里,她吻了上來,鋪天蓋地的熱席捲了童少灼,讓她在衛襲的懷裡輕聲嗚咽著。
……
到底是小瞧了雨露丸。
衛襲幫她徹底排遣了雨露丸的毒素之後,童少灼從腰到後背酸麻得已經沒有知覺了。
衛襲差宮中老醫師過來為她推拿,見她趴在床榻上疼得眼睛裡冒淚花,卻又一聲不吭強忍著的樣子,沒忍住抬手摸了她腦袋一把。
一封快信傳來,衛襲拿了信在鳳華宮的花園裡看完了。
童少灼撐著腰走出來,見衛襲的神情有些恍惚,便問她:「怎麼了?出事兒了嗎?」
衛襲將信一折:「大事。」
童少灼的心被她這兩個字忽地拽到高空。
衛襲立即要走,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她。
童少灼仿佛從水裡撈出來剛剛擦乾淨似的,臉上還透著些桃粉,肌膚有些通透的嫩,望著衛襲的眼神就像是馬上要被主人丟下的可憐狗子。
「你隨朕來。」衛襲道,「免得雨露丸反覆。」
童少灼點頭如搗蒜,兩人一塊兒坐上御輦,童少灼以為她要去何地,竟是去承平府。
.
此時唐見微也在承平府中。
前陣子她剛收了幾間吳家的賭坊,挫了吳家的氣勢,衛慈得知此事相當滿意,便讓她到承平府來,設宴犒勞她一番。
正好也想借她給某個人直接帶話。
陶挽之今日正好沐休,便來陪著衛慈。
衛慈靠在胡椅上的飲些果酒,先是稱讚唐見微果決,之後便對她說:
「這博陵府大得很,談不上抬頭不見低頭見。不若這樣,本宮答應以後繞著她走便是。你叫她來,不用有任何負擔,更別裝病,忒沒意思。旁人才不覺得她高潔,只會說她懦弱,於她的名聲又有什麼好處……」
「殿下。」唐見微斗膽打斷衛慈的話,聲音輕飄飄的,帶著沉痛之意,
「在您召我謁見之時,我剛收到長思寄回來的快信。她接到了自菿縣送來的消息,長孫外祖母不是裝病,她的確沉疴難愈,病日臻,已入彌留,恐怕大限將至。」
第265章
衛襲和童少灼到承平府門口之時, 正好遇見唐見微乘坐的馬車。
童少灼一眼就認出了童府馬車,唐見微下車向二位見禮。
雙方三言兩語便明白都收到了童少懸寄回來的快信,一時無言。
唐見微敬辭之後, 去了一趟博陵長孫家, 找到了長孫岸, 將童少懸於信里交待的事兒跟長孫岸說了。
阿念人還沒至菿縣就傳了快信回來, 信中內容焦灼, 可想而知外祖母這回病情的兇險。
長孫岸立即差人給她在寺廟裡清修的耶娘送口信。
「何事的事?」長孫岸聽聞此事唇也白了, 半天才想起邀唐見微坐下。
「已經病了月余,我公婆去菿縣探望時下不來床了。長孫府上布置了靈堂沖喜,就怕老太太挺不過去。」
長孫胤是長孫宗族裡頗受敬重的人物, 無論是洞春的長孫氏還是博陵長孫氏,以及散落在大蒼各地的枝枝葉葉,不少都受過長孫胤的照拂。
即便歸隱菿縣之後,也沒少為宗族的事務操心, 長孫氏的子孫大多都聽聞過這位祖母的事跡, 受了她的恩惠自然也念著她的好。
她這麼一病, 在宋橋和童長廷趕到菿縣之時,東南附近的長孫後人已經到了好幾家。
小婢女將茶端上來了, 唐見微也沒心思喝, 她還有一堆的事兒要準備,跟長孫岸說完之後她便要回去了。
長孫岸送唐見微出門,說她會立即通知博陵長孫氏, 待她耶娘下山, 便往菿縣去。
唐見微從長孫府出來後速速回了童府, 童少潛已經從茂名樓回來了, 她和童少臨一塊兒整理好了行裝。
唐見微將阿難抱了出來, 這便準備和童少潛一塊兒前往菿縣。
童長廷在寄給童少懸的信里表達了一些想要讓外祖母瞧一眼阿難的想法。
這是阿難與外曾祖母的第一面,也有可能是最後一面。
童少懸將此情轉述,惹得唐見微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