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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挽之從未這般強勢過,以往的她總是溫潤平和,無論衛慈說什麼她都照做,一張年輕漂亮的臉上總是帶著讓衛慈喜歡的笑意。
就算衛慈有任性的時候,她也會耐心地哄著,寵著,絕對不可能這般蠻橫地直接握住衛慈的手,說著「決不允許」這樣的話。
陶挽之的雙眸在午後的陽光下,平靜、堅定,但那層淚意卻無法隱藏。
衛慈和她的眼神對視了片刻之後,力氣漸漸卸了下去,將酒壺重新放了回去。
陶挽之一滴眼淚忽然落了下來。
「我和長孫胤之間早就結束了。」衛慈說,「應該說,從來都沒有開始過。」
陶挽之忽然抱住衛慈,毫不客氣直接將她摁在了酒櫃前,捧著她的臉便吻。
衛慈身上絲滑的衣衫迅速被她弄亂,白皙的肌膚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陶挽之心裡有一團烈火,已然壓抑了太久,此刻燒得她失去了理智。箍著衛慈纖細的腰,陶挽之將衛慈抱到一旁的矮案上。
矮案的酒盞全部被揮到地上,酒液灑了一地,濃烈的酒味和陶挽之的眼淚一塊兒攪亂了衛慈的心。
狂烈的吻將陶挽之自己吻得氣喘吁吁。
衛慈捏著她的下巴,讓陶挽之面對著自己。
陶挽之滿臉淚痕,不想讓衛慈看見自己的脆弱,將臉側到一旁。
「這就是我對殿下的覬覦之心。」陶挽之眼淚從漂亮的下巴尖淋淋漓漓,沾濕了衛慈的手指,她努力維持著聲調,讓自己看上去體面一些,「我想得到殿下。」
「得到我?我不是一直在寵幸你嗎?」
「我要殿下的心。」眼淚並沒有讓陶挽之看上去有任何的弱勢,那雙血紅的眼睛反而增加了她的攻擊性,「我要殿下的身體和心都只屬於我一個人。」
嘴唇上也染了些陶挽之的眼淚,慢慢流進了衛慈的嘴中。
鹹的,苦的。
「抱我去床上。」衛慈輕輕拽了拽陶挽之有些散開的衣襟。
陶挽之如她所願,照做了。
後背感受到床褥的絲柔微涼,衛慈躺在陶挽之身下,拉著她的衣領,將她帶到自己的唇邊。
意思是,你可以繼續。
陶挽之品味著這個讓她從及笄之年就著迷的女人,渾然忘我之時,衛慈先來了。
陶挽之收緊,喘息愈發沉重。
想得到衛慈身心的陶挽之,此刻被衛慈掌握著身心。
這也是以往她倆的常態。
陶挽之總是在盡心盡力讓衛慈快樂,口腹之慾,床笫之事。
她細心掌握著衛慈所有的喜惡,小心翼翼地陪伴。
衛慈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最終夢想。似乎只要和她攀上了關係,得到了她的喜愛,後半生便傍上了富貴榮華。
「你們有幾個人是真心待我,我看得出來。」衛慈在第一次見陶挽之的時候,對她說的這句話,陶挽之永遠記得。
「那您看出來我心中所想了嗎?」那是陶挽之不過十五歲,如一顆即將飽滿、成熟的蜜桃。
衛慈看著這位裝出大人模樣的小娘子,笑了:「你在想什麼,與本宮無關。」
陶挽之被羞紅了臉,從此之後便記下了這位充滿魅力又傲慢的長公主。
想要征服她的欲望,在內心瘋長。
……
「我喜歡你的聲音。」衛慈咬她的耳朵,舉動不停,「給我聽聽。」
陶挽之在她耳邊毫不保留,衛慈也領著她,允許她來。
多年的默契讓兩人同時抵達,陶挽之腰間酸軟,渾身的情緒和力氣都被衛慈吸走了。
衛慈累了,靠在陶挽之的懷中,閉著眼,也不知是不是睡了。
陶挽之回想剛才所作所為,太過衝動任性,有些膩煩。
長孫胤若是要回博陵,最苦惱的難道不是衛慈麼?
而衛慈方才說她與長孫胤從未開始,便是在安撫她的情緒。
明明知道衛慈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還要這麼衝動地強迫她。
陶挽之幫衛慈揉著腦袋上的穴位,想要補償她。
衛慈靠在她的懷裡,握住了她的手。
雖然還沒有睜開眼睛,但所說的話很平穩、清晰,衛慈並沒有睡著。
被突然握住,陶挽之還以為自己的舉動被厭煩了,心裡正在打鼓,卻聽衛慈說:
「你想要得到自己喜歡的事物,並沒做錯,沒有諂媚的必要。」
看著衛慈平靜的臉龐,陶挽之問了一個很早以前就想問的問題:
「你和長孫胤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這是衛慈的心結。
而心結唯有說出口,才能真正解開。
但這件事關係衛慈的尊嚴,她一直緘口不提,陶挽之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可陶挽之太想知道了,太想知道完整的衛慈。
衛慈緩緩睜開眼睛,眼眸中的光有些閃爍。
沉默了很久很久,衛慈雙唇緩緩張啟,對陶挽之說:
「其實是我對不起老師,對不起先帝,也連累了承燦。我只是對某個答案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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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啊?天子要讓阿娘回博陵?」
宋橋在晚膳時分從童少懸口中得知此事, 飯都沒胃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