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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被她摟斷氣的石如琢:「……」
呂瀾心:「哎,還沒到南門呢就差點摔死。阿器,你好粗暴。」
隨後又嘟嘟喃喃自言自語:「若是我死了,沒人煩著你……你得有多開心啊。」
石如琢一路都悶不做聲,帶著呂瀾心往南邊趕。
吳顯容和憧舟、吳明硯在南門不遠的酒樓上眼睜睜地看著南門在吔摩教教眾的掩護下被攻破。
城外洶湧的鐵騎殺入博陵城中,猶如飢餓的野獸終於嗅到了食物的香味,喊聲震天,將博陵的大地踏得轟隆隆狂震。
長孫將軍率領的禁軍將士們值守博陵多年,從未想過固若金湯的大蒼都城會被賊子攻破!
教眾給這些身穿玄色鎧甲的恐怖騎兵讓出了一條直通博陵的大道。
面對氣勢洶洶的敵人,博陵禁軍壓抑多時的血性衝上天靈蓋,迎面殺上,雙方瘋狂砍殺。
吳明硯從附近的狩獵鋪子裡抱來一大堆的箭,站在酒家二樓引弓不歇。
吳顯容也會射箭,即便箭法並不算太精準,但二樓的高度距離不算遠,不至於射到自己人,她就大膽施射。
而憧舟則是搬來椅子凳子各種鍋碗瓢盆,看準了敵軍路過樓下,什麼都往下砸,最後桌子也給掀下去。
瀾凌從城牆下來,發現了酒樓上這搗亂的三人,立即帶兵殺了上二樓。
吳明硯見這群人雖是大蒼士兵的裝扮,但凶神惡煞,一看便知道來者不善,速速帶吳顯容和憧舟從另一側的樓梯逃走。
吳顯容矮著身子跟在吳明硯身後,自煙囪爬過從雞圈裡翻走,一身狼狽氣喘吁吁。
「這也太難堪了……」
吳明硯:「什麼難不難堪的……命都沒了,看你怎麼美。」
吳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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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如琢呂瀾心等人還沒到南門就被捲入了混戰。
石如琢平日裡穿著舒適的軟布官袍,今日情況特殊,樞密院也有專門的鎧甲。她雖不會武功,可兵刃在手,和樞密院的同僚一塊兒行動,也能殺敵。
此時日頭已經開始西斜,刺眼的光亮漸漸轉為鮮艷的紅,這種色彩更讓呂瀾心難受。
石如琢看準了時機跳下馬,一刀捅死了被同僚掃到地面上的亂軍,之後再躍上馬,坐到了呂瀾心的身後,在不言不語間調換了兩人的位置。
呂瀾心回首笑道:「戰場之上阿器還這等溫暖恣意。」
石如琢全神貫注控制著馬匹的動作,還要謹防從四面八方衝來的騎兵,對於她這種幾乎沒經歷過戰事的人而言,不免焦躁。
心頭上燃著一串的火,還要應付呂瀾心不合時宜的挑逗,石如琢本能地用一貫刻薄的態度回應呂瀾心:「還不是要顧及你這眼不能視物的……」
話說到最後兩個字,石如琢戛然而止,很明顯的停頓之時,她回身用兩隻手握住劍,用力刺身另一側的敵人。
待那敵人被殺死,呂瀾心說:「我不是廢物,這些人是我那兩個娘放進來的,我自然也知道該如何對付他們。」
石如琢的虎口被劍柄磨得發紅髮痛,喘著氣問道:「此話當真?」
「當真,自然當真。」呂瀾心笑眯眯的,「方法我已經有了,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石如琢:「……」
都什麼時候了,還能如此優哉游哉地厚顏無恥,古往今來也就呂瀾心這麼一個了。
真想一劍給她揮到馬下。
……
明江畔南北巷。
天子的馬車馳騁在南巷曲折的小路之中,跟隨在側的護衛萬分警惕看身周遭。
馬車內,天子衣衫肩頭的血跡已經變成深褐色的硬布,她端坐在馬車裡,脊背挺得極正,手裡握著一把沾血的劍。
車門閉合,四個車窗也全部放下,密閉的車廂之內充斥著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別緊張。
身邊之人用平穩的聲線寬慰了一句,不太舒服地整理了一番貴妃華服繁瑣的裙擺,想要依葫蘆畫瓢將裙擺給系起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她低垂著眼眸,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
馬車外的隨從道:「咱們順利出了南巷。」
車內的人道:「往北走,自北巷尾端繞進北巷。」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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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以項領兵在童府的馬車之後狂追,一路斬殺試圖阻攔的禁軍和童府隨從,鬥志高昂。
從他小到大他雖是習武,可是從來沒有真正殺過人,早就想試一試殺人和砍木樁子、殺一些小貓小狗有什麼區別。
超出想像,殺人的感受全然不同,殺人時看見對方眼中的驚恐,足以引發他驚喜欲狂的亢奮。
禁軍和童府隨從被他殺得越來越少,瀾以項大喊:「這只不安分的老鼠還在負隅頑抗,上!給小爺拆了它!」
「喏!」
馬群齊齊踏地的動靜幾乎要將白牆震碎。
身後是瘋狂的圍追堵截,而前方一個拐彎,一大群騎兵已經在此等著了。
童府馬車被前後夾擊,迫不得已停了下來。
「娘親!」在車尾的瀾以項穩穩地控制著胯下搖擺的馬,探頭身前方親熱地喊了一嘴。
瀾宛和呂簡依舊穿著黑色的吔摩教長袍,沉重的帽檐扣著一半的臉,瀾宛駕著馬輕盈地前行,站在一群騎兵中間,對著童府的馬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