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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少潛沒法繼續忍受包子臉的自己,每天早上跟著路繁一塊兒運氣。
路繁親自給她制定了一套清減動作,每日早起做一套晚上再做一套,不僅能瘦還很健康。
紫檀和季雪也一塊兒跟著鍛鍊,雖然每日季雪練一會兒就累了,甚至有些暈眩,但她還在堅持。
紫檀看她勉強自己的樣子氣壞了,說她也不聽,只能幹著急,跑去找唐見微和童少懸,讓她們勸勸。
童少懸去找了季雪,問她為何不好好養病。
「我只想快點將身子養好,快點重新幹活。」季雪說,「我不想當個只會吃喝拉撒的廢人。」
童少懸明白了,季雪就覺得自己是個女婢,休養的時間太長了,不幹活過意不去。
童少懸也不跟她掰扯,將阿難叫了過來,讓阿難跟她說。
阿難一點就通,每天都去找季雪,拉著季雪在院子裡走走,看她開始發汗了就說想休息了,帶著季雪一塊兒歇著。
若是季雪還想再走,阿難便拉住她說:「別走了,季雪姨姨是為了我受傷的,我要照顧好季雪姨姨。若是季雪姨姨再不舒服,我該難過了。」
這麼一說,季雪哪捨得阿難難過?便不好再胡來了。
有阿難照顧著季雪,季雪三個月之後基本無大礙,除了天氣變化的時候傷口還會牽連肩膀,有些酸痛感之外,已與正常人無異。
紫檀可太醋了:「你怎麼回事!我說你就不聽,阿難說你就聽了?」
季雪莫名其妙:「你生什麼氣?」
紫檀:「……好,你最好一輩子都不知道我在生什麼氣。」
季雪:「??」
.
童少懸埋頭在工部好幾個月,終於將瀾宛留下的火藥配比得當,順利運用在戍防之上。
這些日子她早出晚歸,還要被各路同僚糾纏著宴請。
如今朝野上下都將童少懸當成了准丞相,只想要快些攀上這高枝。
武器的改造弄得她一個頭兩個大,早出晚歸,回家都沒精力伺候妻子,還要應酬著蜂擁而至的阿諛獻媚。
早也明白這重臣不好當,卻沒想到還是個體力活。
童少懸總算是將工部的事兒辦妥,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也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她打算從衛襲那邊摳五日的沐休,好好歇歇,陪陪家人。
童少懸去找衛襲要沐休假的時候才發現衛襲人不在戍苑,衛慈什麼時候監國的,忙到暈頭轉向的她完全不知道。
「陛下帶著貴妃和晉安公主出門玩去了,你要五日沐休?可以,本宮准了。」
童少懸納悶:「出去玩了?何時歸朝?」
「那就不一定了,得看人家玩到什麼時候開心了吧。怎麼了童尚書,你有什麼要上奏的和本宮說一樣。」
原來她在埋頭苦幹,累得天靈感都要塌陷的時候,天子居然出門玩去了……
童少懸當場向衛慈多請了五日的假。
「你怎麼回事,沐休還帶討價還價的?」衛慈皺眉。
「殿下,您就准了吧,我也有妻小,我也想帶她們出門玩一玩。」
衛慈笑了起來:「這樣,行吧,十日的假本宮給你,但不可離開博陵。」
「這……」
「童長思,在其位謀其政,你這神童也該好好體驗一下高官厚祿不是那麼好拿的。」
「……」
童少懸對衛慈還是有些深入骨子裡的懼意,沒敢多反駁她。
不離開博陵就不離開,反正她愛這座城池,她的妻子生於此,她的女兒長於此,來博陵這麼多年她還沒有好好踏遍此城的所有角落。
正好趁這十日四處走走,聽阿慎說說她小時候的事情。
散班回家,童少懸一邊進府一邊脫官服。
這身緋袍是旁人一生所求,是至高無上權力的象徵,做夢都想穿的。
而童少懸只覺得它太單薄,不抗風,秋日博陵一轉眼就冷了,還是裹上她的大裘衣實在。
今日是童少潛回門的日子,正適合全家人聚在一塊兒好好吃上一頓。
一家人又圍坐在一塊兒熱熱鬧鬧吃火鍋。
石如琢葛尋晴也來了,她倆算是半個童家人。
白肇初早就到庖廚給童少潛打下手,兢兢業業地端食物和蘸料。
院子裡坐得滿噹噹,歡聲笑語之間,似乎回到了夙縣,回到了無憂無慮的日子。
一樣的是大家的情誼依舊,不一樣的是多了新人,而她們的身份也不同了。
當年夙縣那四個成日為應考發愁,不知前路的小娘子們,如今已經紮根博陵,都在博陵干出了一番事業,成了京師舉足輕重的權貴。
她們依舊喜歡聚在一起吃飯,吃唐見微做的一手好菜。
唐見微的手藝便是回憶,吃一口,於腸胃間百轉千回。
……
童少懸沐浴更衣,冒著熱氣推開寢屋的門,見唐見微極其不怕冷地在床上玉體橫陳,迷著眼咬著手指嬌聲嬌氣道:
「你好慢……」
童少懸差點腿軟一屁股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