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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只能憑藉她們自己的力量抗衡。
「阿姿。」唐見微說, 「我來抵擋一陣,你帶著吳明硯翻牆走,我隨後就來。」
吳顯容:「不可!」
「走!」唐見微不由分說直接持劍殺上前去。
三人之中她是腿腳功夫最好的,也是最有可能奪下一馬的。
唐見微的想法便是以馬來攪亂對方,能給吳顯容和吳明硯爭取到更多時間, 她也有機會騎馬逃離此地!
見唐見微已經不顧一切上前,吳明硯拉住要跟著她一塊兒殺敵的吳顯容:「快走!」
唐見微發起狠來還是不容小覷,幾乎就要奪下馬了,但以一抵五,實力還是太過懸殊。
唐見微的肩頭中了一劍,尖銳的疼痛感讓她渾身一凜。
也罷……
耶娘昭雪,她也擁有過阿念這樣好的妻子,阿難這般活潑可愛又聰明的女兒,也算是老天對她不薄了。
若是死在此地她也沒什麼好遺憾。
越是不怕死的人,越是悍勇。
唐見微不顧一切,一劍刺死了馬上的人,將其踹下馬背,把馬奪了過來。
而身側騎兵的刀已經對准了她的後脖子。
就在刀要砍下她腦袋的一瞬間,蛇皮鞭捲住了刀刃!
唐見微回頭,看到了發小的身影:「阿姿!」
吳顯容沒走,她用雙手拽著皮鞭,和那揮刀的騎兵較著勁:「我怎麼可能留你一個人……我們已經分開過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孤身冒險!」
唐見微被她這句話弄得眼淚都下來了。
「我唐見微今生有你這等摯友,值了!」
也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唐見微持劍橫掃,將敵人一齊逼退。
吳明硯人都在牆頭了,看見這兩姐妹奮勇搏殺的模樣,沒好意思真的翻牆而逃。
你倆在這兒有情有意,我若逃了,豈不是被你們襯托得貪生怕死?
哎,死就死了!
準頭極佳的吳明硯最次的便是輕功,她灰頭土臉從牆頭艱難地爬下來,剛剛看清眼前戰況便被嚇了一跳。
唐見微和吳顯容並肩而立,五名騎兵全趴地上了!
「我的娘!你倆這麼厲害?」吳明硯走上前,忽然一頓。
巷子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大群的人,還有一隻豬,一條狗。
吳明硯:「?」
沈繪喻和童府的隨從們手裡拿著沾血的刀,和唐見微、吳顯容一塊兒將這五人砍傷,控制住。
唐見微道:「將她們綁了,送至衙門。」
「喏!」
童少懸放了一枚鳴煙,這是她和路繁約定好的信號,若誰先找到唐見微,便以此告知對方。
看唐見微肩頭帶全是血,驚得眼紅牙軟,也不敢碰,只能拉著唐見微的手說:「阿慎……還有哪裡傷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見微摸摸童少懸的臉蛋,讓她放鬆:「有阿姿和吳御史在,我就蹭破了點兒皮,沒事。」
吳顯容在此可以理解,吳明硯是怎麼回事?
「你是被吳顯意襲擊了嗎?是她將你擄走了?」童少懸讓唐見微她們一塊兒上馬車,幫唐見微處理傷口。
「嗯,是她。」唐見微並不想多說吳顯意,只將這件事從頭到尾簡單說了一遍。
吳顯容見吳明硯的手破了,便讓她坐到面前來,為她處理傷口,一邊處理,一邊自言自語般拆解吳明硯這個人:「當初一箭射死六皇子,便是為了問罪鴻臚寺,順便將多衣國那與天子交好的四皇子穩穩地推上國主之位,也為掃清多衣國境內的冶鐵台鋪路。你是天子的人,奉了天子之命藏在暗處,等待時機一劍封喉,順便也探聽點兒情報?」
吳明硯對吳顯容笑笑,如今身份暴露,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也可以這麼說吧。我的確為天子辦事,從一開始便是埋伏在你姐身邊,窺探她的一舉一動。」
「是窺探吳顯意的一舉一動,還是窺探整個吳氏的舉動?你這些年跟在我身邊,也是在為天子監視我的行動吧。」吳顯容眼睛也沒抬,問出來的話卻是讓吳明硯如坐針氈,「吳明硯是你的真名嗎?」
吳明硯「嗐」了一聲:「名字嘛不過是個代號,無論叫什麼名字那也是我這個人啊,對不對?我呢,重點監視你姐,有空的時候再看看吳家在幹什麼,看看你這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說真的,在此過程中,我見識到了你的可愛,這顆心吶早就被阿姿你給捕獲……嘶!哎喲疼啊!輕點!」
吳顯容:「我還沒使勁兒呢。」
吳明硯欲哭無淚。
這細作真是不好當……鬧不好的話剛剛撿回一條命,馬上又掉入另一個修羅場。
「所以說,吳顯意是知道瀾宛在博陵要有大舉動,所以才將你和阿姿藏在她的地盤?若是瀾宛得勝,你們自然安全無虞。若是瀾宛敗了,你們也可以避過此難。」童少懸聽完唐見微的話,評價道,「吳顯意真是用心良苦了。」
一直在旁安靜地聽著的阿難,總算是忍不住了:「娘親,吳顯意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