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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有一些腳步聲和談話聲從十多步之外的主街傳來,從遠及近,又遠去。
照亮她們這兒的只有一些遠處的燈火,以及安靜無言的月色。
「這麼冷淡啊,我還以為千里迢迢來找你,你見到我會開心呢。」
呂瀾心今日穿著一身簡練的胡服,幞頭束得端端正正,但妝也上得很美,一身華貴的長袍,看上去就不像是夙縣本地人。
石如琢臉色如冰,看著別的地方,一個字都不說。
呂瀾心的目光落在她被自己咬紅的耳尖上,抬手摸了摸,問道:
「疼不疼?」
石如琢依舊沒吭聲,整個人就像是一座沒有魂魄的石雕。
呂瀾心解她束裙子的腰帶,胡作非為,她也沒反應。
「哎,真是沒意思。」呂瀾心將手抽了出來,「我去找少懸妹妹玩玩好了。」
還沒等呂瀾心走,石如琢就開口了:
「你答應過我不會來夙縣,也不會再找童少懸的麻煩,你沒有遵守承諾。」
「對呀,我就是食言而肥的人。」呂瀾心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像一隻狡猾的貓,「以後你會越來越了解我的。」
石如琢冷笑:「厚顏無恥的豬狗之輩。」
「嗯,這才像是那日在雲遙山拿石頭砸我的小英雄嘛。其實我這趟來不為別的,就是想知道你的小字叫什麼。看在我這麼勞苦的份上,告訴我好不好?」
「你有病。」
「還不是你讓我害了相思病,你自然要負責。」
短短的對話過後,石如琢再次陷入了沉默。
呂瀾心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強硬地啟開她的唇吻她。
石如琢用力一口咬在她的嘴上,她「哎喲」一聲,停下了強吻的動作。
「這麼粗暴做什麼?又不是沒親過。上次在雲遙山你都沒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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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雲遙山的某夜,石如琢趁著天黑獨自去洗冷水澡出來的時候,被呂瀾心攔了下來,在她腰間一點,她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喊也喊不出聲,毫無反抗的力氣,被呂瀾心虜走。
這個女人居然會點穴之術?
石如琢被呂瀾心抱入了她的房間,她也沒做什麼,就靜靜地看著石如琢的臉,等她慢慢能夠活動。
「你想幹什麼!」石如琢能說話之後立即遠離她,想要開門逃走,發現門被鎖死,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
「我想你了。」呂瀾心額頭上的傷口鮮艷醒目,「每次傷口發痛的時候,我都會想到你,我發現吶我這顆心被你占據了,特別想跟你說說話。」
石如琢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她。
「你過來嘛。」
「……」
「你不過來的話,我可要跟著你們回夙縣嘍。」
「你,去夙縣就去夙縣,難道你還能在夙縣為非作歹?」
「別說這種話,我可是朝廷命官,怎麼可能為非作歹?但是你們書院的院長倒是和我很聊得來,之前還問我對白鹿書院今年貢生人選有沒有想法。我對白鹿書院這屆的學子不太熟悉,但是少懸妹妹呢……應該是兩年後應考吧?到時候我會記得回來跟院長提提意見的。」
聽到她這番話,石如琢憤怒不已,上前拽住她:
「你要阻礙長思仕途?!」
看著石如琢氣得發紅的眼睛,呂瀾心開心地說: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誰知道決定自己命運的那個轉折點會在什麼時候發生呢?」
石如琢氣得發抖,指節握得青白:「你做不到!」
呂瀾心哈哈笑:「不信的話儘管試試好了。反正最近博陵已經沒什麼樂子了,閒得我發慌,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呂瀾心可以拿童少懸的仕途開玩笑,但石如琢不敢。
她知道童家甚至整個夙縣對童少懸都給予了厚望,若是因為自己一時衝動毀了童少懸的人生,石如琢便是恩將仇報的禍星,她會恨死自己。
「你,想要做什麼?」石如琢猶猶豫豫地問道。
呂瀾心沉下眼眸,雙唇突然靠近。
石如琢驚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做,立即後退。
呂瀾心有滋有味地看著她躲開,而她也沒有再逃走,而是站在原地緊握雙拳,沉默了半天才問:
「你要的就是這個?」
呂瀾心抬了抬眉,算是回答。
「如果,我,配合……你是不是不會再找童少懸的麻煩?不會去夙縣?」
呂瀾心想了想說:「是吧。」
石如琢咬緊牙關,站定了。
「過來。」
她挪著步子緩緩走到呂瀾心面前,呂瀾心拍了拍自己的腿,讓她坐下。
石如琢只能照辦。
那夜是她的初吻,以前想都沒想過這種事,卻來得這麼突然和莫名。
自那之後,呂瀾心的確沒再找她們麻煩,回夙縣的一路石如琢比童少懸還關注呂瀾心是否有跟在身後。
如今想來,石如琢恨自己居然會相信這人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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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瀾心摸了摸嘴唇上的血,嘆氣道:「為什麼你每次都這麼粗暴?看看,又讓我見血了。」
石如琢雙臂用力掙扎,惡狠狠地說:「你再靠近我,我會咬斷你的喉嚨。」
呂瀾心絲毫不怕她,從懷裡拿出了一樣事物。
那是一塊符牌,上面寫著「夙縣」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