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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不可能。」唐見微立即拒絕,「除非我姐姐有朝一日能夠將病治好,恢復神智,由她自己挑選愛侶,否則任何人的討好都是趁她之危!」
說到唐觀秋的事,唐見微分毫不讓,眼裡閃出危險的光,渾身散發著熊熊殺氣:「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誰要打我姐姐的主意,就先問問我們唐家的照空劍同不同意!」
紫檀知道她護姐心切,原嫡一家如今只剩她們姐妹二人,本就感情深,如今更是相依為命。
別說季雪是童家的家奴,即便是來個非奴籍的世家女,三娘也不會輕易放手。
紫檀長嘆了一聲:「也不知道那沈約是不是還活著。」
唐見微看向她:「你為何這麼想?」
「三娘,你也說了,當初沈約送回博陵的就是一套血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這要是擱在評書話本里,妥妥的等著她起死回生吶!回來和大娘子來一段感人肺腑的重逢啊!若是沈約能活著回來的話,大娘子的病是不是就能好了?」
唐見微冷笑道:「她沈約要是沒死的話,回到博陵自然會發現妻子不見,如何不找來?她若是找到夙縣那正好,沈家毀我姐姐名聲害她得了痴症,這筆帳正好與她算個明白!」
紫檀不敢再說了,唐觀秋的事兒對於唐見微而言那便是不能觸碰的禁地,比紫檀想像的還要可怕,無論怎麼說唐見微都一肚子的火,識相的還是閉嘴吧……
紫檀便轉移了話題,說點兒其他逗趣的事,讓唐見微開心開心。
唐見微拉著紫檀就在唐觀秋身邊等著,等她玩夠了玩累了,再跟她一塊兒走。
等唐觀秋站起身來,唐見微便單手將所有物件抱住,騰出一隻手來與她十指相扣,拉著她往前走。
季雪:「少夫人這是怎麼了?」
紫檀:「你還好意思問呢?還不是你惹的禍。」
季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我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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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春假之前,唐見微在白鹿書院一共賺回來五十多兩銀子,比紫檀出早點攤賺得還多。
紫檀自愧不如:「去幫忙做筆記還能賺這麼大筆錢,咱們三娘天生就是當富婆的命!」
這幾日收了早點攤之後,幾乎每天都有需要購置的物件,唐見微一直在市集之中轉悠。
除了購買需要的東西之外,她也踏遍了夙縣以及近郊所有市集的角落,希望能夠找到蜀椒的蹤跡。
可惜,珍貴的蜀椒並不是這麼容易買到的,當初她在博陵也是花了大價錢訂購,等了許久才得了一批。
就快要除夕之時,唐見微突然收到一份從博陵送來的大禮。
信使大哥專門駕了一輛馬車到童府正門,讓唐見微收貨。
秋心急吼吼地跑到西院來:「少夫人!您的貨到啦!」
「我的貨?」唐見微疑惑地來到正門,發現柴叔和幾個小廝正在幫信使大哥從馬車上將幾個大箱子搬下來,大冬天的累了一頭汗。
童少懸正在遊廊上活動筋骨,聽到聲音便和季雪一塊兒往大門這邊來了。
「這是什麼?」唐見微見此場面疑惑地問道。
「你是唐見微吧?」信使大哥拿著一張清單,逐一對了一下箱子上的符牌。
「是啊。」
「那就沒錯,全都是博陵寄來的貨。」
「博陵?」唐見微聽到「博陵」這兩個字本能地有些抗拒。
博陵還會有誰給我寄這麼多東西?別是一些腌臢之物吧?
「等一下。」唐見微阻止柴叔,問那信使大哥,「敢問寄貨人姓名。」
信使看了一眼清單道:「博陵廣安坊吳府,吳二娘。」
阿姿?!
是阿姿給她寄了東西,居然寄了這麼多?!
信使大哥又說:「清單上寫的是大婚賀禮。」
唐見微沒想到千里之外的髮小還這般惦記她,鼻子一酸差點滾下眼淚。
童少懸和季雪,以及趕來湊熱鬧的童少潛看到家門口堆放了七八個大紅木箱子,都震驚了。
博陵人真是有錢,大老遠寄這麼多賀禮,別說裡面的東西了,就是郵驛花費都是個天文數字,得是什麼交情啊?
知道的是賀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聘禮呢。
博陵吳府吳二娘?
童少懸心裡琢磨著,能送這麼多賀禮必定感情深厚,怎麼從來沒聽唐見微提到這個人啊?
唐見微拿了五十文錢給信使答謝他,信使沒想到這童府的媳婦居然出手這麼大方,更願意使力氣,和童府下人們一塊兒將箱子抬到西院去。
童府地兒小,西院更小,屋子裡是放不進去了,只能先堆在院子角落裡。
人走之後,唐見微和紫檀唐觀秋一起將箱子打開。
除了送來成雙成對的被褥、枕頭、衣衫、果脯、各種用度之外,還有一個專門裝胭脂水粉的盒子。
唐見微一眼就看到了「煙波齋」三個大字,這是她以前和吳顯容最喜歡去的胭脂店!
煙波齋是博陵府最大的胭脂店,常年引領博陵的時尚風潮。
只要是能說得上名字的胭脂,在煙波齋都能買得到。
試問哪位博陵女子不喜歡煙波齋呢?
來到夙縣之後,唐見微很絕望地發現這兒的胭脂店就那麼幾家,賣的款式和顏色都是博陵幾年前流行過的,她是真不想用,只能依靠隨身攜帶的幾樣勉強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