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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少懸心裡有一件頗為納罕之事,敦倫之時沒好意思問出來,生怕唐見微會嫌棄她走神。
待雲雨三輪之後,徹底沒有力氣,唐見微熟練地臥在童少懸的懷裡,在她心口上輕輕地呵出一口香軟又滾燙的熱氣時,童少懸才握著她的手,支支吾吾地問道:
「阿慎啊……你為何……感覺比生阿難之前還要,那什麼。」
唐見微樂了:「那什麼?那什麼是什麼啊?」
「就是……」這話童少懸還真不好說出口,話到嘴邊已經羞紅了一半的臉。
唐見微摸她的小臉蛋:「跟我有什麼不好說的,咱們倆連阿難都生了,還有什麼事不能直接開口的嗎?」
既然唐見微都這麼說了,童少懸就厚著臉皮問了。
「哦,你是在疑惑為什麼我生完阿難,沒有鬆弛反而變得更緊了。原來你是在好奇這件事。」
唐見微就像是故意的一般,童少懸問完之後她聲音一點都沒減小,反而用比平時更高一點的聲音將她的問話露骨地重複了一遍。
童少懸被她羞死了:「噓!你喊什麼呢!這種事可別被人聽了去!」
唐見微在她懷裡咯咯地笑:「怕什麼啊,咱們在自己的臥房裡說一些妻妻之間才會說的私密話,除非是趴牆根在外面偷聽的,不然誰會聽見?咱們童府大得很,我聲音有那麼厲害麼。而且,童長思,這可是你自己問的,怎麼我重複問一遍你就心虛了?」
「我哪有心虛!」童少懸義正言辭,「我這是好奇。」
看童少懸實在太可愛,就算當娘了,在唐見微面前還是留存著一份少女般的羞澀之情,讓她格外心動。也不打算繼續逗阿念了,將她最近用的藥物一一跟她說明。
「我在肚皮上抹的那些藥是外面買回來的秘方,而用在私密之處的,可是我阿娘留下來的祖傳神藥,一直存在這府上的老地窖里當作嫁妝。以前我還是個小姑娘,她沒跟我說過,但我隱約有聽聞她在我大姐出嫁之時,跟我大姐說過此神藥。後來那些年的動盪我哪有心思去想這事,也覺得阿娘給我留下的嫁妝早就被楊氏她們給禍害了。
「沒想到前段日子阿難將要出生之前,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我阿娘。阿娘託夢提醒了神藥之事,說這神藥方子就在老地窖,楊氏她們根本沒發現,還在那。醒來之後我覺得此事奇得很,便叫紫檀季雪和秋心幫我去將地窖打開。
「地窖一開,藥方子真的在!我便差人去將藥給配齊了,從坐月子後半程開始就在使用,到現在的效果……」
唐見微往童少懸身上蹭了蹭:「夫人方才也領教到了。可還滿意?」
童少懸羞澀一笑:「滿意……無論什麼樣的阿慎我都滿意得緊。只是,這藥可會給身子落下什麼症狀麼?」
唐見微笑道:「我阿娘留給我的東西豈會有害?她是留給我享福的。你開心,我更是幸福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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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節一過,童少懸剛剛回到大理寺,便聽同僚說國舅平反了。
當初那些通敵信件全數為偽造之物,國舅當初蒙冤而死,如今證物確鑿,衛襲要為他修陵追思,賜予諡號「文正」。
「文正」二字諡之極美,乃是對其文采、功勳、德行的最高讚譽,乃是歷代文臣一生所求。
如今駱丞相追諡,滿朝文武無一不贊同,駱丞相擔得起「文正」二字。
舅舅得以平反,衛襲緊了許久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
但是當初聯名上疏舉告駱玄防的御史中丞、刑部尚書,以及二十六名重臣,到底是授了誰的意誣告駱玄防,衛襲自然要好好審問一番。
因為此事牽扯御史台和刑部,這兩處不好再出面,便交由大理寺來審案。
作為大理寺丞,童少懸正是負責審讞。這二十八人被關入大理寺獄中,衛承先和阮應嫿主審,而童少懸與其他五名寺丞副審。
童少懸還未正式開始審訊,去往大理寺的一路上,竟被夾道百姓擋住了去路。
此事將在暗中保護她的護衛都驚了出來,不解百姓們為何在這兒攔路。
百姓們手裡捧著花,挽著沉甸甸的籃子,全都說想要見童寺丞一面,想要親眼看看這位一片冰心的年少俊傑是何模樣。
「國舅爺一生清廉,從未擺什麼官架子,愛民如子為民請命,這些美名早就遠揚整個大蒼!他被污衊什麼通敵惡名時,我們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想要為他洗脫罪名卻苦於毫無辦法。沒想到,童寺丞做到了!」
「我家夫君前年被六王爺的座駕撞斷了腿,這事兒京兆尹都不敢管,最後還是國舅爺聽說了,為我夫君討回公道。國舅爺可是大好人吶!童寺丞為他平反,便是我恩人的恩人!我給童寺丞磕頭了!」
「童寺丞是我們博陵百姓的恩人!」
童少懸本在車廂里緊握著花椒彈,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沒想到其他危險的動靜沒聽著,聽到了一個個響亮的磕頭聲。
她趕緊從馬車上下來。
「在下是晚輩,受不起這大禮,快快請起!」
童少懸將花椒彈塞回袖袋裡,連忙將大伙兒扶起來。
百姓們擦擦額頭的灰,摸摸眼角的淚,一個個扒著童少懸看。
這小娘子長得真好啊……長得這麼美,心腸好還特別能幹,這是菩薩轉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