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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見微心疼地撫摸她的臉:「你是不想讓我擔心嗎?」
「自然是……」童少懸蹭著唐見微的掌心,「不想你擔心是一,想要更成熟一些也是一。只有我更成熟,更厲害,才能保全自己,保護你,不做任何一件教你提心弔膽的事兒。這才是最好的防禦之道。」
唐見微被她說得心動,抱著她熱吻。
童少懸被吻得心思蕩漾,趕忙讓她打住:「要是繼續下去,我可真去不成了。阿慎你別操勞了,有什麼事讓季雪幫忙吧。你今日好好休息,可以嗎?」
唐見微咬了咬她的唇,發現童少懸長大了,眉眼張開,比小時候更有韻味,這張臉就像是一副濃郁的水墨畫,教唐見微心動難抑,難怪那些歹人會動她的主意。
「從今日開始,我去接你。」唐見微抱著童少懸,感受她細軟的腰肢和身上的香味,「無論多晚,咱們一塊兒回家。」
童少懸輕聲地應了一聲,忍不住回吻唐見微。
兩人在庖廚親熱了一會兒,童少懸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唐見微想起那日在大恩寺西山遇見天子時,向天子通報的暗衛,心想著若是能聘一武藝高強者在暗中保護童少懸,或許能教人安心許多。
童少懸去大理寺了,唐見微也出門去探望大嫂的傷勢,同時也向她打聽一下,是否有合適當暗衛的人選。
唐見微出發之前還特意給紫檀留了話:「若是大姐問起我,就說我去閒來館探望受傷的大嫂了。」
唐見微到閒來館時還未出辰時,路繁卻已經不在閒來館了。
唐見微找來阿周問他,大嫂去了何處,阿周說今日一早有位娘子來館裡找路繁,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就一同上馬車離開了,不知道去了何處。
唐見微聽阿周如此說,可是氣壞了:「昨夜發生了那般兇險之事,大嫂她受了傷,今兒個一早還讓她上陌生人的馬車?阿周,你心怎麼這麼大呢?!」
阿周可太委屈了,被唐見微這麼一吼還怕她震到腹中胎兒,趕忙認錯:
「三娘別動氣了,傷到肚子裡的孩兒可如何是好?這……老大要去何處也從來不跟咱們說的,今早要不是我親眼瞧見,就連她出門都沒人知道。就算跟咱們說,也沒人能管得了她啊,畢竟她才是老大……」
唐見微知道阿周所言非虛,訓他也沒有道理。
可是唐見微格外掛念大嫂。
昨夜事兒太多,她自顧不暇,不然的話無論如何她都應當將大嫂帶回家的。
唐見微腰酸到難以忍受,也坐不下來,便撐著後腰問阿周:「來接大嫂走的人,你可知道是誰?」
唐見微只是這麼一問,沒覺得阿周會認識。
沒想到阿周說:「此人我還真留意了幾日。」
唐見微揉著腰側,詫異道:「那人常來找大嫂?」
「這幾日沒少露面,好像是什麼魯國夫人家的幕僚。三娘還記得嗎,之前四娘剛剛高中狀元的時候,那魯國夫人就遣人到府上送禮,當時這娘子就來過,還和大夫人攀談過。那時她們說的什麼我沒聽見,畢竟離得太遠。不過前幾日這個叫阿泖的娘子單獨來找老大了。就我見著的這是第三次見面了,之前還有一次她上門來邀請老大去什麼樓喝酒,老大沒去。今兒個又來,不知為何老大就去了。」
「阿泖?」唐見微當真沒注意到此人,「哪個泖?你可知此人大名為何?」
阿周:「這個……我真不知道此人名字如何寫,大名就更不知道了。」
唐見微:「無礙,既然此人跟大姐說過話,我回去一問大姐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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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風樓廂房。
路繁面前的酒盞被滿上,阿泖對路繁笑道:
「怎麼,今日終於想通來找我,一聽真相了?」
路繁腰間的痛楚依舊,她看著眼前渾濁的酒液,悶聲道:「你說吧,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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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少懸繼續複查各地死刑卷宗之時,不免想起了唐見微跟她所說昨夜之事。
那醉逸軒是呂瀾心的地盤,可童少懸在進入之初並沒有遇見呂瀾心。她記得自己逃到花園,被人伏擊之時,有個更遠的聲音在說——
抓找小童雀了,咱們也好給我堂姐一個驚喜啊。
堂姐,莫非指的就是呂瀾心?
有可能,畢竟那三人之中有一人姓呂,童少懸也記得有個人眉眼之間和呂瀾心有些許的相似。
所以,昨夜之事並非是呂瀾心主使?
又是誰將那三人殺了?呂瀾心嗎?
而阿慎說後來吳顯意也來了。
人是吳顯意和呂瀾心聯手所殺?
童少懸思索著,殺她們是為了掩蓋何事?可若是說掩蓋也有點說不通,畢竟阿慎來救我之時已經見到了她們的真容,她們已經暴露了。
童少懸撐著下巴,拿出一張紙,在紙上塗塗寫寫。
還是說,不是為了掩蓋身份?而是怕被她們牽連?這倒是更說得通。
可這三人劣跡斑斑,從未被懲罰過,為何這一次這麼狠?
因為我是天子門生?怕被天子追查,借題發揮?還是說……這回有什麼重要隱情,是之前不曾有過的?
曾經阮逾跟童少懸說過,追兇斷案不是誰都能幹的,有些人干一輩子也破不了一件大案,因為沒有敏銳的直覺,總是錯過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