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5頁
柳泉:!?
她驀地睜大了眼睛。但是隨著這個親吻的逐漸加深,她由喉間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聲,放棄一般地重新把雙眼合上了。
……算了。她好歹也曾經是網球界的天才少女、史上唯一以普通「權外者」身份成功弒王的青部中堅魔法少女、新選組的優秀隊士兼幹部、霍格沃茨令人敬重的麻瓜研究課教授兼格蘭芬多之花、「非現世界管理局」排名第一的優秀玩家兼幹部預備役——
還怕什麼寢當番嗎。
……
入夜,賞櫻大會圓滿結束。然而柳泉感覺自己方得厲害,完全不想回房間面對什麼寢當番的嚴酷考驗。
最近那位平安朝老人家的甜度值上升得有點猛烈,她覺得自己有一點兒頂不住。
今天白天她還意志薄弱地聽了兩句他前所未有的美妙台詞之後,就感覺這些話簡直是該死的甜美,於是喪失理智地跳到他身上對他進行了一番嘉獎。
好在她最後關頭良知回籠,堪堪在這篇文延伸到黃牌鎖文範圍之內的一霎那及時挽回了自己的節操,重新出去到庭院裡假裝若無其事地參與了賞櫻大會餘下的環節。
現在已經夜深人靜,賞櫻大會也已經結束,大家也都各回各屋入睡了;她磨磨蹭蹭地泡了個超長的澡,甚至從浴室出來之後還任性地把本丸的景趣改成了夏季、好讓夜間也溫度適宜,方便她在庭院裡晾乾頭髮——
現在她連頭髮也差不多晾乾了,抬頭一看夜空里已經月上中天。
她完全避無可避之下,只好爬上了屋頂,坐在那裡望著夜空,十分不想回自己的房間去。
……作為差點就晉升到「非現世界管理局」中層、前途無量的冠軍玩家,在自己的本丸混成有屋歸不得的地步,不得不說這是一種令聞者同情、聽者落淚的遭遇。
而且,現在這種遭遇還有升級的危機——
因為她聽到自己身後傳來輕微的幾聲腳步聲,像是鞋底踩在屋瓦上帶起的響聲;她不用回頭就知道,那位以「住單間養老」為名堂而皇之入住她臥室的平安朝老人家已經上來了。
她閉了閉雙眼,無聲地抿起嘴唇翹了翹唇角。
雖然內心忐忑,雖然懷著對今晚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的不安,雖然對於自己抉擇的未知未來仍有著難以言表的擔憂和細小的疑慮……
但是,她當然並沒有後悔。
當聽到他的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來的時候,她就更加確定這一點了。
那陣踩著屋瓦發出的細微的嗒嗒聲一直延伸過來,直到他停在她身邊,略一停頓,發出了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她也並沒有躲在屋頂上不想回去面對他一樣的魔性笑聲。
「啊哈哈哈哈,你在這裡做什麼,泉?」
柳泉沉默片刻,然後以一種直白得可怕的語氣答道:「在想一個人。」
在三日月宗近繼續用那種若無其事似的刺探口吻問出「是誰」之前,她又補充道:
「……神無響子女士。」
三日月宗近:「……?!」
他先是默了一下,然後又仿佛湧起了一陣氣惱,讓他想要發笑。
他確實也這樣做了。
「……啊哈哈哈哈哈。」他含笑在她身旁坐下,就仿佛她提起的是個再平常不過的話題似的,問道:「為什麼會想起她?」
和他表現出來的泰然自若、風平浪靜不同,柳泉在回答之前沉默良久。
……當然是因為我坐在這裡的時候,許久已經不曾上線的系統菌又在我腦海里冒了出來啊!
這句話顯然不能說出來。系統菌對她說了什麼,就更不能說出來了。
事實上,當她坐在這裡,正在想著自己什麼時候回去才合適、回去以後是不是要坦然接受自己就任審神者之後第一次的寢當番安排的時候,系統菌突然浮上了水面。
它好像並沒有窺探她思想的行為,只是剛好有話要說——而趕在了這個微妙的時間點。
【對了。】它的寒暄方式一如既往地敷衍。
【有件事,想一想還是特意給你透個信吧。畢竟,我們也看得出來,你對你本丸里的那位常設近侍大人十分另眼相待呢。】
柳泉:[……你說三日月宗近嗎?]
系統菌冷哼了一聲。
【我們雖然不會去管審神者們的感情問題,也不會在這些地方對你們加以過多的約束,但既然你看起來還挺認真的,我就把我們所掌握的一些消息都告訴你吧——畢竟,讓你這樣優秀的人才即使在處於戀愛狀態下都時刻保證不要感情用事,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
柳泉這一下可真的有點驚訝了。
[……你居然一次還能說這麼多話嗎?]她笑著在腦內促狹了一句,[看起來你要對我說的真的是很重要的消息啊——]
藤澤庄司要通知她什麼,一般都會經過狐之助來報信。他那種精英分子,就是那種時刻都很具有儀式感的人——所以既然他要通過系統菌的這個渠道直接和她腦內溝通的話,那麼所要說的話一定十分重要,並且絕對不能外傳。
他們之間當然也達成了某種默契。柳泉在結束與現世家人的會面之後,願意全心全意為「非現世界管理局」效力一輩子;與此同時,藤澤庄司也會為她提供更高的自由度,只要她不干出什麼違反法紀之事,他們就不會拿著時之政府的那套舊有的條條框框來束縛她——換言之,這就是柳泉這種所謂的「精英社員」可以得到的一點特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