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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 天下五劍之一表示:也好也好。寢當番也好、親吻也好,即使並無利益, 只要雪葉君覺得開心就可以。
柳泉:「……」
總之, 雖然成功逃過一劫(大霧!), 然而總覺得這台詞似曾相識啊……?
不過在那之後, 三日月宗近就十分體貼(?)地再也沒有深夜前來突襲……不, 拜訪過她的臥室。
這麼純良(?)的舉動, 害得她相比之下簡直就像是個吻過即丟(霧!)的渣女。
然而其實,三日月宗近從來都沒有明確向她表達過任何感情或好感——他所說的「我信任你」也好、「我會站在你這一邊」也好,固然體現了他對她的忠誠, 然而歸根結底, 即使他們是審神者與付喪神的單純上下級關係也適用。
或許他曾經向她表示過比「單純的上下級關係」更多一些的友善, 但也僅止於此了——他曾經問過她是否覺得「月亮真美」,但是,這也只是在問她的感想而已。
客觀地思考起來,他追隨過她,也曾經追隨過其他人;他明確表示過要把走得太遠的她肅清,也曾經明確同意過和神無響子交往;她維護過他,也提防過他;她允許他親吻過自己,也同樣故意讓他刺傷過自己——仔細追究起來,有個微妙的詞語叫做「相愛相殺」,或許有一半都可以適用於他們之間——雖然他們也許還沒有走到「相愛」的那個步驟,然而「相殺」這一步卻已經貫徹得很好了。
……而且,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派去幕末相關地圖出陣的現在,她實在很難騰出充分的時間和空間,來好好釐清這個平安朝老爺爺所帶給她的困擾。
比如說現在。
柳泉緊皺著眉頭,眼看著清晨晴朗的陽光一點點染滿函館的山林,讓這個世界都鍍上了一層亮色。
不管再看多少次,暮春的風景總是美好的。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尚未得到完全開發的函館,一望無際的山林間,或一望無際的原野上,有種後世難以想像的、屬於原始的森然以及活力。
柳泉深吸一口氣。
他們已經在這處能夠俯瞰五棱郭的山坡上呆了大半夜的時間。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期待中的那些怪物——那些時間溯行軍,卻始終沒有出現過。
出現的,自始至終只有新政府軍。趁著黑夜渡海,在土方曾經指出過的乙部和江差兩處登陸,再趁著黑夜翻越了箱館山,突襲最後的幕府軍,取得勝利——到現在為止,她面前的歷史並沒有任何變動,和記憶中的、和書上記錄的完全一致。
柳泉這次出陣其實十分倉促。
在一個和平常並沒有什麼不同的日子裡,午後時分,她忽然收到了來自於後山上那座神社的警報。
平時那座神社就由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負責巡查,而時之政府那位大人物曾經送給她的土鈴,也被她隨時放在衣袋中,因為那枚土鈴可以發覺時間溯行軍的出現、及時向她示警。
上一次她出陣會津的時候,因為擔心任務時間過長,清光和安定無暇隨時隨地監視後山神社的異動,所以她把那枚土鈴交給了他們兩人,作為他們兩人巡查離去之後監視神社傳送陣的警鈴之用。結果,後山神社自始至終毫無異常,她卻差點在會津領了盒飯。
雖然那種盒飯跟時間溯行軍的實際出現也沒有多大關係——還不如說是新政府軍攻勢太兇猛、和她一起出陣的同僚神無凜音又臨陣反戈——不過她和三日月宗近一身狼狽地回到本丸時的造型仍然把清光和安定結結實實嚇了一跳;然後,他們兩人就強行把土鈴硬塞回了柳泉的衣袋裡,聲言「即使要讓我們住在後山神社裡隨時監視也無所謂,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讓主人再因為缺失了好用的輔助道具而遭遇危險了」。
柳泉十分感動,然後……並沒拒絕他們的好意。
既然她人在本丸,那麼土鈴放在她這裡也能起到隨時示警、讓她及時調動人力的效果。
然後……在一個懶洋洋的午後,她的土鈴忽然在口袋裡猛地瘋狂震動起來!
隨著那一陣陣令人心悸的鈴鈴響聲,正在道場裡盤腿坐著、被和泉守兼定強行拉來觀看他們試合的柳泉一躍而起。
同時一躍而起的還有道場裡的那幾位付喪神——和泉守兼定、長曾彌虎徹、藥研藤四郎、平野藤四郎,以及一期一振。
事實上,一般來說要使用道場進行練習或試合的話,假如沒有事先的特定安排,大家也是自然而然地會分個組、分個時段的,免得某一時間擠在道場的人數太多而施展不開。
今天倒真的算是個特例——本來道場是被新選組的刀們預定的,但堀川國廣遠征去了,清光和安定自告奮勇要多巡視幾次後山神社,所以會稍晚些到;和泉守兼定與長曾彌虎徹兩個人也不好意思霸占了整座道場,所以當他們聽說藤四郎家的小短褲們也想借用道場進行練習、但因為人數太多所以道場還是地方不夠大的時候,一口就答應和幾位小短褲們共用自己預定的時段。
……結果卻正好遇上後山神社時隔多時之後再度發生異動。
然而在道場裡的諸位手中拿的都是木刀,穿的也是內番服,並不適合立刻出陣。
柳泉一邊往本丸大門方向跑去,一邊飛快地在腦海中思考著。
土鈴不可能報告錯誤,那麼一定是後山神社的傳送陣出了問題——除此之外本丸的範圍內是不會有別的地方出現時間溯行軍的蹤跡的。